“父亲,我记住了!”方慎低声回应,他眼神发亮,整个人多了几分沉稳气息。除恶务尽,有父亲教导,以后自己对敌人不会心慈手软了! “记住了就好。”方北山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对着演武场周围一群脸色苍白的子弟笑道:“北山今天为老不尊,教唆犬子,打扰族中青年才俊修行,改日北山在凌岳商会青螭分部设宴赔罪,到时候山珍海味,熊掌鹿茸,任由诸位俊杰享用。” 众人本就被方慎和方北山这一出吓得不轻,看着染成血人的方慎,又看到地上的三具无头尸体,还有敖东那被搅得胸腔破碎,肠胃横流的一地黄白红色污秽之物,再听到方北山还要设宴请客,顿时一个个忍不住腹中恶心,吐了出来! “哇!”方婷第一个吐了出来,而后演武场一个个俯下身子吐成一片。 “老夫似乎好心办了坏事?”方北山看到众人吐成一片,微微一愣,随后说道:“老夫心中甚是愧疚,这样吧,就三天后,青螭分部,北山洒扫庭除,静候诸位龙子龙女光临,可以带家属哦。”方北山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父亲,你别说什么设宴赔罪了。”方慎看到方北山一句话说吐一群人,赶紧止住方北山,低声说道:“父亲,我们还是叫上母亲,赶紧逃吧。敖东死了,这件事情瞒不住的,趁敖东的外公还不知道,我们赶紧逃。”方慎说着就要拉着方北山离开演武场。 “逃?”方北山给了方慎脑袋一个暴栗,大喝到:“敖东欲要杀你,被我阻拦杀死,于情于理我们都没有违反族规,为什么要逃?” “父亲?敖东的外公可是玉螭王族敖氏宗主,别说他亲自出手,就是玉螭王族敖氏一脉强者出动,你能挡得住么?”方慎急切地问道,父亲当了两商会分会长,平时是智珠在握,怎么今天就突然犯糊涂了? “我挡不住,但是我们青螭部落能挡住啊。青螭部落有三千青螭禁军,三大统领,族长一脉强者,还有隐居图腾大殿后的众多族老,抵抗玉螭敖氏一脉攻击还是绰绰有余的。敖东外公再强,也只能代表玉螭敖氏,他还能说动玉螭王族全族,为一个死人和我们青螭部落开战?”方北山说着安慰起方慎,:“慎儿,你放心,我们青螭部落,向来是团结友爱,抵御外敌。这次我们占据大义,杀了敖东,是族内寻常斗争纠纷,不会受到苛责。要是敖庭那老不死一定要插手我族事务。我族必然会举全族之力,庇佑我们。” 方北山越说越得意,朝着吐得差不多的方婷问道:“婷婷侄女,你是方源族长的女儿,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还有演武场诸多族中青年,都是热血男女,想必不会看着族人被玉螭部落欺辱,袖手旁观吧?如果玉螭敖氏真的要插手我族事务,践踏我族尊严,到时候还要诸位多多出力,抵御玉螭敖氏。” “哇!”方婷再次吐了出来。演武场众人个个脸色变换,我们身为族中精英,自然不会任由族人被外族欺凌。但是北山伯父,你和你儿子杀了敖庭的外孙敖东,还有敖庭派来的护卫,人家找你寻仇,不过是个人恩怨,你却说成青螭尊严问题,还要青螭部落全族庇佑你们,你这样淡定胡扯真的好么? “父亲,你今天变了。”方慎幽幽地说道。 “我变了?变帅了还是更有龙王气概了?”方北山追问道。 方慎叹了一口气:“你变穷了。” “穷了?”方北山有些不解:“我们家这么多年供养你修行,一直都很穷啊。” “不,真的变穷了,穷的没钱充值智商,智商余额不足了。”方慎回想起罗珂说过的智商余额不足,急需充值,大概就是父亲这种情况了。 “充值智商?智商余额不足,那是什么?你父亲做生意这几年资金充裕,怎么会余额不足?”方北山一脸懵逼。 方慎脸上满是萧索,自从认识了珂珂,和父亲交流越来越困难,恩,这叫代沟。 父子俩正在纠结智商问题,一阵雷鸣般的脚步声轰隆传来。 不知何时数不胜数的青螭禁军将演武场围满了! 方慎父子完了!演武场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杀气腾腾腾的青螭禁军,心中不禁为方慎两人担忧起来。 方慎也是紧紧握住拳头,背后青螭虚影浮现,随时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方北山!你违反族规,纵容儿子方慎在演武场行凶,抽取族中新晋龙将敖东血脉,自己更是在演武场动武,杀死敖东和他的两名护卫,行凶现场人证物证具在,你可知罪!” 一名身披青色长袍,头戴青玉龙首王冠的中年男子,满脸怒容,在三名身披青羽灵甲的青螭禁军统领拱卫下,从青螭禁军中走了出来,对着方北山喝道。 “我说是谁呢,这么大阵仗?原来是族长老哥,还有延海弟弟,方雪妹妹。”方北山一脸轻松笑容,冲着族长方源,还有三大统领延海,方雪,敖烈打着招呼,更是故作惊讶地调侃敖烈:“看看这是谁,我族大忙人敖大统领!我不就宰了你的侄子敖东,多大点事,怎么就把你这个整天想着巴结玉螭敖氏,不理部落事务的大忙人招来了。” 方北山说着不理会众人惊愕不已的目光,还有眼中杀意横流的敖烈,将敖东的脑袋和尸体抓起,按到一起,扔给敖烈,敖烈一把接住敖东的脑袋,顿时双眼血红! 方北山又是两脚将敖东两名护卫尸体踢到三人眼前,不等众人说话责难,方北山从容说道:“这是敖大统领家侄子敖东,还有敖东的两名护卫。那敖东和他的护卫均是龙将,竟然在演武场对我儿一名龙人出手,演武场众人看得清清楚楚,都是证人。敖东和他的护卫分明是想要击杀我儿,灭杀青螭部落绝代天骄。其心可诛,定是玉螭部落派来的奸细!” 方北山怒吼一声:“方北山身为部落逆鳞勇士,肃清部落叛徒,灭杀外族奸细,为守护部落族人,不惜得罪玉螭敖氏,如今即将面对玉螭敖氏报复,玉螭敖氏强者众多,实力强大,北山独木难支,心中难免担忧。” 方北山说着眼角一红。 “但是看到族长与三位统领集结青螭禁军,匆忙赶来保护我与小儿,北山实在是感激涕零,被我青螭部落团结友爱之情感动。尤其是敖大统领,大义灭亲,不因为叛徒是自家侄子,就推脱不来,带领我族敖氏青螭禁军赶来保护我与小儿,我方北山实在敬佩不已。北山无以为报,三天后在凌岳商会青螭分部大厅设宴,款待各位忠义之士!” 方北山说得诚恳无比,声声动人泪下。 演武场一时寂静无比,个个呆若木鸡,就连原本怒火冲天的敖烈都被方慎气得嘴角哆嗦,差点把自己侄子的脑袋从手里扔掉,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把在演武场杀人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大义凛然! 如果不是他脚下还有两具尸体,如果不是演武场众人,包括方北山自己的儿子方慎都被他惊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敖烈手中还抱着敖东的脑袋,整个人几乎要如同火山爆发,这该是多么催人泪下的动人场景! 但是没有如果! 敖烈首先反应过来! “方北山,你这个颠倒是非的小人,还我侄儿命来!”敖烈将敖东脑袋放到地上尸体接好,抬起来,眼中杀意几乎凝为实质,怒吼一声,整个人像发狂的老虎冲向方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