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您找我?”秦九扬进了屋子坐下,看着花心还在埋头研究那堆竹签,便走过去拿起一支竹签随便看了两眼后又丢回桌上。 “你看出端倪了吗?”花心问道。 “没啊!” 花心眼里的希望瞬间变成了失落,“我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说不定真的是天意呢?”秦九扬漫不经心的说道。 花心抬头看着她问道:“你信吗?” 秦九扬笑了笑:“为何不信,天意如此!” “九扬……” 花心还想说什么,却被秦九扬打断,“义母,我明日便要动身去竹林了,我已经答应雪妹带一个丫头去竹林,您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能答应她这个!这样一来,你女儿身的事情岂不是要暴露了!”花心惊叫道。 “嘘——”秦九扬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义母,您小点声,所以我才来找您想办法呀!” “为今之计,只好由我出面去和大小姐说不让你带丫头了!”花心说着就要走,却被秦九扬拉住了。 “义母,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你需知道平日里你巴不得在我的身边放十几个丫头,我要去的竹林比不得城主府,你反而放心大胆的让我一个人去,岂不是显得太奇怪了吗?” “你有什么办法?”花心问道。 秦九扬道:“我准备带碧莲去,她行事稳妥,知轻重,若是知道了,应该能保守秘密!” “可是你不是不知道碧莲以为你是男子,早就对你暗生情意,若是她知道了真相……唉~这女子,不在意的时候安之若素,在意的时候甚至可以豁出性命去,我担心……”花心担忧道。 “义母请勿担心,九扬自有分寸!”秦九扬不欲再往下说便岔开话题道:“义母为何今日心不在焉,可是身体不舒服?” 花心摇了摇头道:“今日,我在郑老的面前失了仪,将杯中的茶水倒满了出来……” 秦九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事,便不在意的说道:“义母素来规矩,这是好事,不过这事倒是您紧张过头了,郑老为人大度,不会在意的!” 花心皱眉道:“若只是这事,我便不用想这么久了,只是……” “只是什么?” “他说‘水溢则满,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花心思索道。 谁知秦九扬笑道:“是这个道理,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别想了!义母,我明日便要走了,您不帮我准备东西吗?”秦九扬问道。 花心恍然,“呀,我差点忘了!” 说着便将桌上的竹签收集起来,放进一个包裹里装好,然后去帮秦九扬准备东西去了。 秦九扬见她在忙,就出了府,往秦三家里去了。 “她去了秦三家?”花心问道。 站在她面前的府兵恭敬的回道:“小的怎敢撒谎,确定看见秦三出门将城主迎进去才回来禀报的!” 花心扬了扬手道:“你退下吧!” 知道秦九扬不是去郑义家,又看秦九扬那轻松的样子,花心便真的将郑义的话当作平常的话了! 再说秦三突然在门口见到秦九扬,第一反应便是跑。 秦九扬抓着秦三的衣领道:“你个臭小子,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招待我的吗?” 青草听到动静,出门来看,见到秦九扬也是一愣,便笑道:“城主别与他计较,他是心虚,城主里面请!” 秦九扬摆手道:“我不进去了,就是来看看你们,明天我便要去竹林了。你们一年都见不到爷了,可不要太想爷~” 青草笑骂道:“城主还是这么不正经~” 秦三见秦九扬没有因为慕城的事要怪他的意思,但是他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便慢吞吞的挪到秦九扬的面前,下定决心般的说道:“表哥,上次的事是我不够义气,以后你怎么欺负我,我都不反抗了!” 秦九扬瞪大眼睛,咬牙道:“爷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秦三愣了愣,立马笑道:“是我说错了,表哥一向对我厚待,怎么会欺负我呢?” “这还差不多!”秦九扬点点头,又道,“你没做错什么,如果下次还有人威胁你,欺骗你,你就想办法先保全自己。” “表哥你……” “这样,你才能趁敌不备来救我啊!傻!”秦九扬高高的扬起手,吓得秦三赶紧闭上眼睛,却又轻轻的落在他的脸上。 “表哥你真好!”秦三跳起来抱住秦九扬,秦九扬嫌弃般的拍了拍他的背道:“注意形象,你家娘子还在你身后呢!” 秦三立马从秦三的身上跳下来。 花心派人跟踪秦九扬,秦九扬并不是没有察觉,所以在秦三的门口停留一阵,感觉跟踪的人已经回去后,秦九扬绕道去了郑义家。 “老头子就知道城主要来,所以特意备了薄茶。”郑义见到秦九扬的时候并不惊讶,而是笑眯眯的说道。 秦九扬进了屋子,看见桌上的茶,一杯里八分深的水,不至于太多,也不至于太少,一切刚刚好! “我幼时没得郑老照看,但是每次见到您的时候都感觉十分亲切,您的身上,有我父亲的气息。”秦九扬率先开口道。 郑义道:“老头子伺候过老城主,做下人的自然要了解主子的习惯,久而久之,便不只不觉与主子有几分相似了!” “九扬知道,郑老是个忠诚负责的人,只是水满则溢,也要看看这溢出来的水流向哪里。”秦九扬淡淡的说道。 郑义大笑了两声,“这么说,城主是来为花丫头算账来了?” 秦九扬轻押了一口茶,眼睛一亮,赞道:“好茶!” “自然不是!”秦九扬放下茶杯,“九扬只是来陈述事实的!” “哦~什么事实?”郑义笑问道。 “郑老对义母说那句话,无非是在提醒义母,有些事情不用管,管过了头,就越了奴婢的本分了!是吗?” 郑义笑了笑,不说话。 “但是九扬觉得,义母不会越过本分去,我现在信她,以后也信她,对于郑老您,我也信!”秦九扬道。 郑义若有所思,“你既信她的忠诚,又信我的怀疑……” “这不就是郑老希望的吗?”秦九扬看着郑义说道,“当初我救慕城的时候,若不是得郑老您拖延时间,慕城早就死了,但是当初义母要去抓慕城的时候,您也不阻止,不是您心里矛盾无法抉择,而是您在找一个平衡的状态,既能杀慕城,也能救慕城!” “哈哈哈哈——孩子……”郑义忽然慈爱的看着秦九扬道,“你有如此胸怀,已经超过你的父亲了!” “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