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 村长死死抱紧了刀子的尸首,铁牛亦是快速朝着小小而去,一脸感激地拨开孙子扬的尸首,冲其三鞠躬,这才将已昏厥的小小抱了出来。 此刻,小小瘦弱的囚衣之上,满是鲜血。 …… “我要的人、你拦不住。” 慕容夜缓步上前,嘴角微动,身体所有的细胞却在瞬间全部进入战斗状态。 刹那间,霸王花俏脸一僵。 那分明是一个人,可竟却在一瞬间给了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 看台之上。 龙千翊心神微紧,神色间一片担忧。 而那吐血不止的不老圣灵则是气息萎靡,生命垂危。 吴燕一边愤怒地嘶吼着大夫救助,一边心中不禁暗自咒骂。 这不老山自诩不老圣灵,结果莫名其妙就开始吐血不止,偏偏他却又不能视若无睹,先不说人是他请来的,本身就存了结交之意,就算人家是不请自来的,不老圣灵的人要是死在他的管辖内,他要怎么给不老山一个交代? 连君莫邪那等牛人对上不老山也落得了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更何况他这点小小势力了。 与此同时的观众席上。 “小蝉、发讯号、立即动手!” 女扮男装的王倩见角斗场内霸王花一人直面对上慕容夜,不由得立即扭头,朝着身边的女子道。 “可、”小蝉神色一僵,此时动手,恐怕会立刻暴露他们所有人,到时候,万一失手,可就代表了他们部落的湮灭没落啊。 “动手!”王倩斩钉截铁道。 若是之前她看慕容夜的态度只是像是在看一介低贱的囚奴,那么此刻慕容夜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以令得她心惊胆颤。 此刻,她甚至不确信,若是华姐一旦真的和此女人对上,结果,究竟会怎么样? 突然、她发现连自己都不敢想象。 “叱咤匈奴的霸王花,今日,我就好生讨教一番了。” 见对方如同意料之中没有丝毫的退让,慕容夜丝毫不惊讶,脚步顿启,宛如雷霆而去。 果然、还是要对上了吗? 霸王花心中沉沉叹息,倾身迎上。 她和小兰并不算熟悉,但,连续十几天的同舟共济,她也知道其不易,此刻胜负早已明晓,她不明白慕容夜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因此,饶是她都不由得十分恼怒。 至于为何要杀那女人吗? 慕容夜神色间依旧是沉静的肃杀。 杀人……需要理由吗? 从那个女人开始算计刀子,截杀小小,诱杀孙子扬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她的命运。 纵然、按照这角斗场的规则,那个女人是可以活下来的。 只可惜,这个女人已经上了她慕容夜的生死簿。 横击、挑剑、 角斗场外,无数人紧盯着那再次纠斗在一起的二女,一脸懵,就连角斗场的负责人也是错愕万分。 结果……不是定了吗? 难道……是他数错人了吗? 角斗场的负责人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很有威望的学者,为了避免出错,他不禁伸出干瘪的指头,一遍遍清点着人数。 连续五遍之后,不禁暗自喃喃出口。 没错啊,不多不少,是七个人啊。 那为什么场中还有人缠斗,是在争什么名额吗? 老人满脸疑惑,纠结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再数一遍。 而目睹这一切的霸王花在心里早就将此人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骂了一遍。 这人,算子师傅是马术师傅教的吧,不过简单八个字,这人竟然来回数了不下十几遍。 而此时的霸王花早已是精疲力尽,实在拦不住慕容夜了啊。 终于,就在霸王花决定要不要自己开口提醒那老糊涂时,那角斗场的负责人似乎终于数清楚了。 手掌微扬,那象征本场结束的旗子被他迎空投了下去。 终于结束了。 见状,霸王花终于是深深呼了一口,神色间稍微有些抱歉地望向慕容夜。 “虽不知你为何执意要杀于她,但,可惜,她的命,今日你是拿不走了。” 霸王花道。 口上虽说,手中却丝毫没有放松对慕容夜的警惕。 闻言、慕容夜神色不变。 将霸王花的面色尽数收拢眼底,有关角斗场的规矩她知道,一旦象征结束的旗子落下,那么,纵然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人,也得纷纷住手,否则、受牵连的不仅是本人,还有其所在的所有人员。 “小小他娘!” 明知规则的铁牛不由得开口,意欲阻挠道。 她不知道慕容夜的名字,但却是小小唤她娘亲,因为,此刻就这般称呼着慕容夜。 娘? 闻言、霸王花心神微动。 这一刻,她总算知道为何眼前的女人执意要杀小兰了。 原来、小兰亦是差一点就杀了她女儿。 在抬眸,霸王花看向慕容夜的神色间尽数都是抱歉。 瞧见了纷纷扬扬下落的旗帜,慕容夜自是停下了脚步,却在旗帜最后飘落及地时,悠悠开口笑道。 “不必觉得抱歉和亏欠。” 她自信开口。 “因为,我想要杀的人,从未失手过。” 慕容夜笑着开口,而后在霸王花震惊疑惑的目光中,一个倒挂金钩,匕首“嗖”得一声,水平朝右而去。 什么? 霸王花大惊、本想阻拦,却发现自己一追赶不及,二,索幸慕容夜的攻击方向偏了。 只是……偏了吗? 下一刻,慕容夜便给出了答案。 “嘶啦” 一声刺耳的嘶鸣声响起,下一刻,就见那原本水平而飞的匕首在手匕处撞击到角斗场外光滑的石壁,一个急转,反射性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而顺着那个方向望去。 霸王花瞬间大惊。 “小兰、块躲开!” “噗!” 血溅飞起、匕首清晰无比地印在了女人脑门,混合着女人面庞上原本的得意与嘲讽,看起来格外滑稽。 几乎在匕首命中小兰的那一刻。 那象征结束的旗帜亦正式落地。 因此、慕容夜不算是违规。 缓步上前,她目光淡然地抽着匕首,在那女人身上嫌恶地蹭了蹭,看着对方那死不瞑目的双眸,不由得觉得好笑。 被她盯上的人,竟还天真地以为逃地掉,这莫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