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新闻详情,图文并茂地展示出俞蘅完全陌生的“新药物”,往前看,自从荔城停通讯开始,一连七天每天都有荔城的相关新闻,可以看出荔城的情况每天都在“好转”。 “什么时候好转了?”周母看得一脸发蒙,“乱写也不能这么乱写吧!” 荔城内地狱的七天,在新闻上却是灾情好转的七天,外界一片欢欣鼓舞,表扬当局应对得当,看了让人讽刺不已。 “那怎么现在怎么办?” 俞蘅继续刷网页,很快一则最新新闻跳上来。 “荔城幸存者痛苦求助:七天断粮断药,痛斥当局不作为!”标题骇人听闻,一瞬间吸引了不少夜猫子的注意力,很快就有两万量。等俞蘅看完时再刷新,已经是十一万量了,热度惊人。 除了这则新闻,接下来类似的标题入雨后春笋冒出来,用词用语相当激烈。即使现在是夜里三四点,网络上却跟沸腾的火炉似的,热闹极了。 看了几则新闻后俞蘅就知道,这是其他幸存者动作了。 当局反应很快,四点半时,俞蘅看到首页弹出国家台临时新闻直播,画面中是国家最高领袖陆均先生。 他的面目有些憔悴,看着镜头说话掷地有声:“……相关部门会立刻赶往荔城调查,请荔城幸存者相信国家、相信政`府,不要被反`动势力挑拨国民感情,请相信……” 看完视频,再联想到白天在高压电网前那个英勇赴死的男人死之前说的话,针对性太强了! 俞蘅觉得,陆均先生可能真的是被陷害的,这个国家实行民主的领袖选举制,派系林立竞争激烈,如果真是被人趁虚而入陷害也不是不可能。 仔细一想,这件事满是漏洞,好像有无形的手将荔城围起来,他们听不到看不见任何希望,只能在绝望中发疯发狂,困兽之斗。高压电网那么强大的东西,却突然之间坍塌,幸存者倾斜而出寻找公道——陆均先生就是仇人! 丝丝入扣,也太巧了。 看着视频中荔城幸存者声泪俱下的哭诉,以及留言中对当局的质疑、对幸存者的同情等等,俞蘅心中转过数个念头。 “阿星?” “嗯?妈怎么了?” 周母担忧地看他:“你一直在发呆,有什么烦心事吗?”新闻里陆均先生不是说让到最近的医院去接收治疗,会有专人来为他去注射疫苗吗?儿子还在烦恼什么呢? “没事。”看周母这半个月来全部变白的头发,俞蘅笑了笑,“妈你睡会儿吧,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再出发,我有些累了,开不动车。” “好,你也睡吧!睡够了我们再走。” 陆均先生在视频里说,疫病根治药物是真正存在的,本来今天白天就会送到荔城,既然一部分幸存者离开了荔城,那么就到最近的医院接收治疗。 “请荔城幸存者不要随意进人群,国民是一家,请多为其他兄弟姐妹着想……” 最近的医院就在前头下高速后进城的安城第一人民医院,如果现在开车,一个小时就能到,俞蘅却想再等一等,看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不怪他谨慎,陆均先生现在的掌控力让人怀疑,还是再观望好! 另一头,张金成道长携一众道门人员连夜赶到荔城,才到荔城周边地区,他就皱眉:“不好,秽气逸散,快快施法除秽!” 道门弟子快速分开到各地施法,大弟子对张金成说:“原先埋在荔城周边的除秽符全部失效了!” “再去埋,其他人跟我进荔城,时间不多了。”张金成抬眼看向远处,在朝阳隐约升起的时刻,东边并不是光明璀璨的,在他眼中,荔城方向上空黑气笼罩,呈现黑云压城的势头。 秽气,要暴动了。 俞蘅等到早晨,再看网上消息之后,才驱车带着周母往最近的医院去。 一大早的,医院人特别多,他从新闻里知道,今天也是荔城外其他居民领药的日子,什么药呢?自然是防治荔城疫病的药,陆均先生在新闻直播中也说了,因为某些势力作祟,荔城幸存者外出导致疫病可能传染到各地,所以各地的疫病防治工作提前进行。 他们二人下车之后就听见周围的人惊呼:“好恶心啊!” “快快走快走,他们肯定是电视上那些荔城病人,天啊太难看恶心了!” “会传染的!” 周母有有些受伤,下车后有些瑟缩地收着肩膀,俞蘅锁好车后拉她的手:“走吧妈。” 俩人一路进去,受到了注目礼、退避三舍等待遇,俩人去挂号,护士捂着嘴,声音在口罩后闷闷地:“出大门后左拐第一栋楼。” 两人又出门到指定的大楼去,这栋大楼里头的医生护士就淡定多了,只带着医用口罩和手套,态度冷淡,却也让周母舒服多了。 “先打针,然后再吃药。” 一针下去,才过了几分钟俞蘅就觉得浑身一轻,好像压在身上一直挖不掉的陈年积垢一下子就没了。 “这是内服的,每天三次,吃完会有呕吐和排泄频繁等反应,都是正常的,不用害怕。还有这个——”医生拿出一个小福袋,“这是戴在身上的,如果里头的东西全部变成黑色灰烬之后,你就得来医院再拿新的。” 俞蘅一一接过,又打开福袋看,里头是一张黄纸?“这是什么?” “不知道,这是防疫局直接送过来的,我们只负责发放。”医生将单子给他让他签字,“暂时也不用付款,先签名,你们的病房就在这栋楼,502双人病房,自己上去吧。” 他就和周母一起到502去,很快两人就都有呕吐反应了,吐了个天昏地暗。 在俞蘅针灸排毒的后期,他们几乎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他知道这是针灸作用已经完全发挥出来,剩余的秽气不是针灸能逼出来的。此时呕吐是好事!证明沉珂也被清理掉了。 果然,到了晚上时,他身上的痂掉了一大半,迟迟无法彻底痊愈的伤口终于收口、结痂、掉痂。脸上留下一块块红色的痕迹,都是新肉,好吧,虽然硬硬的痂终于掉了,脸这个样子也还是“毁容”级别。 “别怕,到时候咱去整容,明儿妈就去咨询一下。”周母心疼地看着儿子的脸,好端端的十八岁的儿子顶着这张脸,以后的学业事业怎么办?娶媳妇儿也难呢!整容,必须整容。 “没关系。”俞蘅给周母摸脉,脉象已经趋于正常,以往总是摸出怪异的地方,现在终于好了。 八点多的时候有护士敲门:“周先生,你们的行李已经消毒好,你是现在是领还是明天早上领?” 俞蘅从床上跳下来:“现在就去。” 他们的东西不少,应该说是很多,在荔城和周围地区得到的物资他全部都装在车上,并没有放在储物戒指里,就怕东西上头有秽气。现在好了,消毒之后他放心地全部搬回病房,搬了三次才搬完。 周母感叹:“这也太神奇了,明明之前还无处下手,现在连物品消毒都能做到了。” “是啊。”俞蘅也很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将衣服拿起来闻,能闻到一股——烟气味?其他东西也是这样,好像是用熏的。 “这味道也奇怪。”周母也闻了闻,“我把衣服再洗一洗吧,这味道怎么穿。” 两人正说说着话呢,当地的电视台过来采访,这间医院这一天里总共接收了了总共一百一十九个荔城幸存者,通通站一排接收电视台的大合照,并且每个人都依次被询问了一些现状问题,如医院服务怎么样?身体觉得好转没有之类的。 采访结束之后还有当地的救助机构来探望,送了食物和救济金来。 忙碌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俞蘅关上病房的门,此时都夜里十一点多了,他赶紧让周母去睡。没办法,接受援助,就要配合相关的活动 他没有睡意,先修炼健体通则,没有如影随形的秽气威胁,修炼也终于有了进展,这样的日子让人看到了希望,如果周父还活着的话……那就更好了。 病房内周母已经熟睡,没有身体疼痛的打扰,她睡得很沉,也许梦中梦见了周父,还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俞蘅停止修炼,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换衣服,回到病床上时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他没有丝毫睡意,靠在床头刷手机看新闻。 国内的形势一派大好,在今天,荔城周边二十几个城市全部都收到疫病防疫药材,新闻上说,其他地区暂时无法供应,还要再等一等,提醒群众旅游期间规划好路线,暂时远离荔城那一片地区。 看完官方的消息,他又去一些地方论坛上翻找。 “这是符纸吧?天啊我们国家不是打假打封`建好多年了,这是封建灰烬死灰复燃啦?还是官方牵头,这一波非常六六六……” “没有负责人出来解释一下嘛,这年头医院还给发符纸啊?” “祖传工艺,驱邪避灾,一张一百,要者从速!有意者请联系13xxxxxxxxx。” 他也翻出小福袋里头的那张符纸,不管怎么看,这确确实实是道家符篆,制造得有些粗糙,图形画得也不够圆滑,跟他之前在子兑换系统里买的符篆相比,确实粗糙很多。 符篆是由灵力造就,每一枚上面都有灵光流闪,很能吓唬人,可惜那些都需要灵力驱动,即使子兑换系统能用买得到,也用不了。 之前全家搬至南洲时,他就有做符篆生意的打算,所以对子兑换系统里的符篆研究过,全部都是修真符篆,没有道家等其他符篆,而这个世界,明显是能修道的。 所以他希望能够从子兑换系统中买到修道的书籍秘籍等,自己学会后对付秽气就更有底气,也能保护好周母。 自从知道荔城的秽气和秽鼠,他就想到用符篆除秽了,可是没办法。不过这个想法,也只能等到rt9009的公司发现异常找过来的那一天,现在什么计划都是空的。 想到这里,又有些失落。 他将福袋绑紧,塞进衣领里,拍了拍衣服后躺下睡觉。 在遥远的地方,rt9009在公司被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