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大的胸膛上用行楷工工整整的写着一行字:“对面的陈公子写的是“你这个烂”。尽管这些字说起来只是寻常的骂人话,但是陈公子却从没有被人这样辱骂过,倏的火起,恨不得立时把庞劲东拖到自己的面前碎尸万段。 人类心理区别于动物的一个最重要特征是好奇心,尽管动物有时也有一定的好奇心,却绝对不会在明知有不利于自己的东西的时候,还强烈的想要去一探究竟。陈公子在这方面显然越了动物,尽管知道另外两个人身上的字画更加恶毒,却偏偏想要看下去。 第三个人的身上画着一个人,高高的翘起,其上有一行字“等我爆你的菊花”。庞劲东笔锋如神,竟然将肛门括约肌和硕大的痔疮都完美描绘了出来。 第四个人身上的字是“还有你父亲的菊花”,庞劲东写到这里的时候想起陈公子的父亲已经过世了,于是在“父亲”两个字上面画了两个叉,在上面另外写了“母亲”两个字。 陈公子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面色不断的变化着,由红变白,白里面逐渐透出一股铁青,铁青则慢慢展为酱紫。四个人看着陈公子,心好像在一个无底深渊中不断下坠,惊恐在不断的加强着,却始终没有达到尽头。 尽管知道庞劲东不是很容易对付,也知道这四个手下失手了,陈公子认为庞劲东最多不会把他们教训一顿,或者扣押起来交给警方,却没有想到庞劲东竟然会用这样的方法羞辱自己。 过了许久,陈公子才说了一句:“快给我滚!”尽管说话的声音不高,但是其中包含的愤恨,让这四个手下齐齐的打了个冷战。 为的那个人终究是老大,所以胆子要比其他三个人大那么一点点,鼓起勇气说:“我们这个样子,怎么走啊” 陈公子转身吩咐车上的一个手下:“把他们带走,弄两套衣服,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手下强忍着笑意,带着四个人开上停在附近的一辆车走了,陈公子看着他们的背影,恨恨的说了一句:“庞劲东我一定要你好看” 一个和缓的笑声从车子面传出来,接着一个中年男人浑厚沙哑的告诉陈公子:“犯不上为了这点事情生气!” “我没生气,三叔!”陈公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只是这一次又让陈冰晗给跑了!” 坐在车上的人正是陈梓阳的三弟陈梓云,虽然已过不惑之年,,身上带有些许儒雅风度,这一点倒是与陈公子有几分相像。庞劲东后来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一度怀疑他当年与自己的二嫂做出了苟且之事,然后生出了陈公子。 陈梓云从身上下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轻轻拍了拍陈公子:“冰晗毕竟是你的妹妹,你这个当哥哥的不要太过绝情!” 陈公子听到这句话,感到有些不满,这一切本都是出自陈梓云的授意,而现在陈梓云竟然好意思跳出去,将责任全部推到自己的肩上。这使得陈公子不得不开始防备,如果事情失败了,这位三叔会不会将自己当作替罪羊。 不过尽管感到不满,陈公子却没有说话。 陈梓云看出了陈公子的不满,但佯装做没有现,笑了笑说:“不过抓不到冰晗这丫头,大哥是绝对不会甘心交权的!” 陈公子极力不把真实情绪暴露出来,试探着问:“三叔,我们是不是太过手软了” 尽管共同的目的都是争夺家族的权利,然而反对陈梓阳的人并不是铁板一块,内部也存在着争权夺利。陈梓云与陈公子这一伙就与陈梓风不和,陈梓云很清楚侄子的意思,陈梓风现在可能已经着手准备彻底除掉陈梓阳和陈冰晗,相比之下他们的确有些手软。 陈梓云的这种手软是因为天良未泯,不愿意在自家兄弟之间制造流血,所以他对陈梓风的做法颇有腹诽,只不过不会公然站出来干涉罢了。听到陈公子的这句话,他有些警觉的说:“不管你四叔将要做些什么,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的意思是”陈公子强挤出一丝笑容,解释说:“如果四叔真的得手,对我们倒也是喜忧参半!” “怎么讲?” “喜的是您作为老三,可以自然的接过权力。忧的则是今后我们要全力对付四叔了,他谋划了许久,培养出了很庞大的势力。大伯在世的话,多少可以制衡一些,如果让我们单独面对他,恐怕胜负难料。” 虽然侄子说出的话多少有些泄气,但是陈梓云却很明白的知道,这些都是事实。陈梓云叹了一口气,没有表任何意见,而是说了一句:“我打几个电话!” 就在陈梓云离开没多一会,陈公子的电话响了,陈公子没有马上接起,也没有拒接,而是立即关掉铃声,同时偷眼通着电话,讲的都是集团的事务,陈公子这才走到一边接了起来。 当陈梓云打过电话回到车子这里的时候,只见陈公子正站在车旁,像是在想着事情。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然后再想办法吧!”陈梓云随口说了一句,便上了车。 “不!”陈公子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现在要马上去医院!” 陈梓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 “庞劲东很可能去医院救那个老家伙了!” b市有一所非常豪华的医院博爱医院,占地面积广大且有着非常优美的环境,医院住院处后面还有一座很不错的小型公园。此时在公园树林里面,庞劲东和陈冰晗正抬头仰望着三楼一扇窗户透出的微弱灯光,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是二十多名雇佣兵。 庞劲东决定去救陈梓阳之后,没有片刻的迟疑,立即就叫上一些雇佣兵动身了,由于担心住处已经被人监视,所以先在小区里面兜了几圈,然后从侧门出。如果庞劲东从正门走,会正好碰到陈梓云和陈公子。 庞劲东问:“你肯定那就是你父亲的房间?” 陈冰晗用力的点了点头:“嗯!” 庞劲东冲着雇佣兵们招了招手:“上!” 二十多条黑影如漂浮的幽灵一般来到了住院处楼下,行动迅猛得如同闪电一般,却没有出一点声响。倒是跟在庞劲东和雇佣兵后面的陈冰晗,脚踏在地上出“砰砰”的声音,既想小心一些,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结果显得有些笨拙,不过倒是不会有人去介意。 “大叔”陈冰晗突然从后面拉住庞劲东的手,羞怯的低着头,轻声细语的叮嘱说:“一定要把我父亲救出来!” “你要是再叫我大叔,我就把你父亲留在病房里面自生自灭!”庞劲东对“大叔”这个称呼非常敏感,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暴露了自己,此时恐怕已经吼了出来。 “不要啊”陈冰晗摇着庞劲东的手,用商量的口吻说:“如果你能把我父亲救出来,你想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陈冰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娇弱无力,又无依无靠,这句话不禁会让人产生一种冲动,想要立即把她推倒在地。这个时候提出任何要求,陈冰晗恐怕都会答应,庞劲东觉得如果不趁人之危一次,实在有些对不起自己。 但是庞劲东正要说话,却觉周围的雇佣兵都用怪异的目光还看着陈冰晗的脸蛋一个劲的咽口水。庞劲东把手从陈冰晗那里抽出来,正色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助人为乐是不图任何报答的,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叫我大叔!” “啊”陈冰晗没有想到变态大叔竟然表现得如此崇高,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傻傻的愣在了那里。 不过变态大叔的本性很快就暴露了,庞劲东附到陈冰晗的耳边,用极低声音说:“如果你一定想要表示感谢,就把你的内裤送给我好了!” “终归还是变态大叔”陈冰晗心里这般想到,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因为毕竟有求于庞劲东。想了想,她抿了抿嘴唇,试探着问:“那毕竟是女孩子的私人东西,你要去有什么用呢?” 陈冰晗提出的这个问题是庞劲东从没有想过的,女孩子的内裤究竟可以干些什么的确说不清,庞劲东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时常拿出来在上面深深地嗅几下,或者仔细检查几下努力现内裤主人留下的毛,这样的做法才符合一个变态的本性。 庞劲东不知道的是,其实很多人对女孩子内裤的偏好,仅仅是用来收藏而已,并非是找到了什么使用价值。而庞劲东并非真的变态,所以没有这样的想法,说起收藏倒更愿意搜罗古董或者名酒。 “我”庞劲东想来想去,最后只得这样回答:“没什么用,只是拿来证明你对我的诚意!” “什么诚意?” “不再把我当作变态大叔的诚意!” 陈冰晗被庞劲东弄得哭笑不得,明明在做着变态的事情,却要以此证明自己不是变态,这就像萨科奇说自己没有搞破鞋一样可笑。 如果用一条内裤可以救出自己的父亲,陈冰晗是非常愿意的,但是在另一方面,她认为自己不能平白将贴身的物件送给庞劲东,总要有一个说法才行。想来想去,陈冰晗提出了一个建议:“我当你的女朋友吧!” 庞劲东木讷的摇了摇头:“我只要内裤,不要女朋友!” “你”陈冰晗经常遇到追求者,既有学校里的同学,也有外校的学生,更有已经的萝莉控。她天真的认为让自己做女朋友,对别人来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庞劲东对棉质织物的爱好胜过了她本人。陈冰晗很想质问原因,但是现在的情形却不允许,只得耐着性子解释说:“如果我做了你女朋友,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庞劲东听到陈冰晗的这句话,很郁闷地现自己竟然真的在以变态大叔的角度思考问题,却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人比内裤更重要。庞劲东“嘿嘿”一笑,又附到陈冰晗的耳边轻声说:“到时候我要玩亲亲!” “啊”陈冰晗涨红了脸,过了良久才点了点头:“好” 庞劲东离开陈冰晗,招呼雇佣兵们:“兄弟们,开工了!” 庞劲东决定先通过窗口观察一下病房里面的情况,然后再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由于是在国内,不要说是武器,就是其他很多辅助型装备都很难配备。住院处楼体的外墙面十分整洁,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东西,由于使用的是中央空调,所以连空调压缩机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可以借助工具攀爬到病房窗口,现在却只能搭人梯上了。 搭人梯需要很强的体力和良好的平衡能力,没有经过一定训练的人是很难做到的,但对于这些雇佣兵来说倒还不是什么难事。庞劲东在最上面,其他雇佣兵从将庞劲东抬起,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如法炮制,用肩膀将人梯顶上去。 当庞劲东接近病房窗口的时候,拿出战术手电对着下面晃了晃,雇佣兵们立即放缓了度,让庞劲东以近乎静止的度向上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