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我命里有什么?”我问阎菲菲。 “自己命里有什么,得自己去弄明白。”阎菲菲道。 回到方圆斋之后,阎菲菲不让我开电灯,而是点上了蜡烛。 “你这是要搞什么?”我问。 “擅闯那老宅子,多少是会惹到一些脏东西的。虽然温沁把你送出来了,但并不代表那些脏东西就不会跟着你来找麻烦。进屋点烛,算是在给那脏东西赔礼道歉。”阎菲菲道。 “赔礼道歉?有用吗?”我对此表示怀疑。 “无论有没有用,该尽的礼数,是必须得尽的。”阎菲菲说。 “万一他们不接受,咱们怎么办?”我问。 “凉拌。” 阎菲菲居然回了我这么两个字,然后去拿了些纸钱出来,递给了我。 “你在门口把这些纸钱烧了,我点的蜡烛一共有九支,一支都不能灭。点烛赔礼,烧钱消灾。要如此做都过不了今晚这一关,那就只能把你丢出去,让你自生自灭了。” 阎菲菲交代完,便朝着楼上去了。 “你去干吗?”我问。 “洗澡睡觉。”阎菲菲瞪了我一眼,道:“你今晚就别睡了,把这九支蜡烛守好。哪怕有一支灭了,都够你受的。” “万一给风吹灭了,有什么补救措施吗?”我问阎菲菲。 “你可以试着用纸钱上燃着的火引一下,若是能重新引燃,那便是被风吹灭的,若引不燃,就是那东西不接受你的道歉,不要你送的纸钱。” 阎菲菲进了她的卧室,过了一会儿,她拿着睡裙去了洗手间。 “哗啦啦……哗啦啦……” 水流声从洗手间传了过来,我忍不住抬起了头,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洗手间的门是磨砂玻璃,虽然看不透,但能依稀看到里面的人影。阎菲菲的身材,那是相当火爆的,水雾里勾勒出来的,那若隐若现的线条,配上那水声,搞得我全身上下,都痒得不行。 明知道我在这里烧纸钱,还跑去洗澡,她这是故意在勾引我吗? 刚一走神,忽的有一阵阴风吹了过来,把那九支蜡烛吹灭了四支。我赶紧按照阎菲菲说的,拿了一张燃着的纸钱出来,试着点了一下。 没燃,我费了好半天劲,居然没能把这蜡烛给点燃。 要能点燃就是风吹的,点不燃就是那东西弄的。我试了这么多次都没点燃,不是那东西在搞鬼,还能是什么? “呼呼……呼呼……” 阴风突然变大了,把火盆里燃着的纸钱吹得到处都是,我也给弄了一脸的灰。 “菲菲姐,蜡烛灭了,快出来帮我啊!” 一时间没了主意的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就跑到了洗手间门口,去敲起了门。 “真是个废物!” 阎菲菲骂了我一句。 然后“嘎吱”一声,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湿漉漉的阎菲菲,穿着一条似透非透的白色睡裙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虽然现在性命攸关,但说到底我终究是个男人啊!刚出浴的阎菲菲,像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要不看两眼,我对得起她这美色吗? “啪!” 阎菲菲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把我的脸扇得火辣辣的,甚至嘴角都给扇出血了。 “流氓!” 我正想反驳,阎菲菲飞快地勾下了身子,从地上捡了一张纸钱起来,在我的嘴角抹了那么一下。 我的嘴角是给扇出了血的,她这么一抹,我的血迹自然就沾到那纸钱上了。 “以血为契,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就找谁,不得在我方圆斋胡作非为!”阎菲菲说完,便用烛火把那张沾着我血迹的纸钱给引燃了。 在那张纸钱烧成灰烬之后,原本“呼呼”吹着的风,一下子就没了。 “滚!” 阎菲菲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我,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我不就是欣赏了一下她刚出浴时的美吗?她用得着像这样对我吗?扇了我一巴掌不说,还把我给卖了。 “滚了就没命了,我不滚!”为了活命,我必须死皮赖脸地留在这儿。 “不要脸!” 阎菲菲赏了我这么三个字,然后便转身向着她的卧室去了。 我这人还真是够贱的,阎菲菲都这么生气了,在她往卧室走的时候,我还盯着她的背影在看。 她那身段,那线条,那睡裙的裙摆一飘一荡,都是惹人犯罪的风景。 阎菲菲进屋了,在关门的时候,就像门不是她家的一样,猛地一下就摔了过来。 “哐当!” 伴着这声闷响,我感觉地板都抖了一下。 她回屋了,并没有再赶我出去。至于那些前来捣乱的脏东西,现在也没动静了。 话可以乱说,但在面对鬼的时候,血是不能乱用的。 以血为契?阎菲菲给我搞这么一个以血为契,那是在往死里坑我啊! 女人在有的时候真是不可理喻,在发起疯来,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在她进洗手间洗澡之前,我俩的关系还好好的。就因为她进去洗了个澡,在出来的时候我看了她两眼,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把蜡烛收了,将地上散落的纸钱灰打扫干净了。做完这些之后,我去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后半夜并没有幺蛾子事发生,但我睡得很不踏实。 天亮了,辗转反侧了好几个小时的我,终于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咚咚咚!” 有人在敲我屋子的门。 “滚起来!” 是阎菲菲,听她这口气,似乎她的怒火还没消。 “干吗啊?” 睡眼惺忪的我,打开了房门,发现上身穿着t恤,下身穿着牛仔裤的阎菲菲正用那恨不得剥了我的皮的眼神瞪着我。 “还不滚?” 今天的阎菲菲跟往常不一样,之前她都是穿包臀裙什么的,向来很性感。但今天,她穿的居然是牛仔裤加t恤,很是保守,什么都看不到。 “是二爷爷收留的我,他不亲口叫我滚,我是不会滚的。”我是镇不住阎菲菲的,只能把二爷爷搬出来。 “他不在,现在这里是我说了算!”阎菲菲冷冷地道。 “反正我不走。”我白了阎菲菲一眼,说:“你用我的血跟那东西签了鬼契,我要是真滚了,还能有活路吗?要想我走可以,你得帮我把那鬼契收回来。” “签了的鬼契,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昨晚留了你一夜,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看阎菲菲这样子,今天她是铁了心要赶我走啊! “不管你怎么骂我,揍我,我都是不会走的。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到了这个份儿上,不管什么,都没命重要。只有待在方圆斋,我才能保住小命。” 这是我的底牌,我直接就给阎菲菲亮了。 “行!你不走,我走!”阎菲菲“咚”地跺了一下脚,道:“方圆斋是爷爷几十年的心血,他不听劝阻,非要自不量力地收留你这个祸害,现在方圆斋要毁在你手上了,那是他活该!活该这几十年的心血,在一夜间化为乌有!” 阎菲菲这表情,这语气,不像是在吓唬我,更不像是在撒谎。她这意思分明是在说,我要是不滚,方圆斋就会毁掉。 “你能把话说明白点儿吗?”我问。 “还要怎么说明白?”阎菲菲一脸愤怒地瞪着我,道:“你出去是死,强留在方圆斋一样是死。出去死你还能死个干干净净,留在方圆斋里死,不仅会毁掉方圆斋,还会把我和爷爷一并牵扯进去。” 先保全自己,才有余力去顾忌他人。阎菲菲昨晚赶我走,看来并不是因为我多看了她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