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成被关押进衙门大牢之后,他的小儿子,襄阳守军副将刘雄,久久不见父亲回府,便来风月楼找他。 “王妈妈,我爹在不在楼上?”刘雄骑着马带兵在街上巡逻,到风月楼碰到了门口的王妈妈。 王妈妈诧异道:“刘大人不是早就回府了吗?我亲眼看见有人送他回去的。” “是吗?”刘雄怀疑其父被人绑架了,便又问道,“王妈妈可记得是什么人送我爹回去的?” “有一个长得挺帅的算命瞎子,还有一个看起来身手不错的壮士,还有一位蒙面的漂亮姑娘叫怜花。”王妈妈现在更加确定其中有诈,说道,“刘公子,我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我派出去跟踪他们的三个人都没回来,恐怕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了。” “什么?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绑架襄阳守军主帅!”刘雄怒道,翻身上马命令道,“给我搜遍襄阳城,掘地三尺,将所有瞎子和蒙脸的女人全都给我抓到这里来,让王妈妈辨认!” “是!”后面跟随的士兵立即展开全城搜索,繁华的襄阳大街被这些人弄得鸡飞狗跳,街上的行人落荒而逃。 林妙语一行人刚从福来客栈出来,就发现街上到处都是士兵在抓人。 “这街上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兵?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林妙语心中嘀咕道。 “快,挨家挨户地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瞎子和蒙面女!”那巡逻的士兵喊道。 “看来是冲我们来的,快走吧!”林妙语机智地摘下面纱,笑道,“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来了!” 小莲看见林妙语的脸,惊讶地说道:“姐姐,你的脸……” “小莲妹妹,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在风月楼全身而退了吧?”林妙语对小莲的反应早就见怪不怪了。 “姐姐,小莲不是这个意思。”小莲自知失态,羞愧地低声说道。 “别说了,我们快回衙门去吧!”林峰催促道,他担心宇文玺一个人在衙门里,万一那些士兵冲进去找到他,靖王便会有危险。 林峰带着他们几个快速返回衙门,路过风月楼的时候,那王妈妈认出了小莲,高声叫道:“就是她!他们是一伙的,快抓住他们!” 风月楼前的士兵转过身来,拿着长枪来追赶四人。 “你们快跑!我来断后!走小道!”林峰挡住追来的士兵,边打边退,从小道逃走,企图甩掉他们。 另外一边,刘雄带着人挨家挨户地搜,却没有找到一个瞎子。 “一个瞎子能跑到哪里去?所有地方都搜过了吗?”刘雄骑在马上问道。 “回将军,除了将军府和衙门,其他地方都找遍了。” “衙门?走,进去搜!”刘雄牵马掉头往衙门而去,那队士兵也紧跟他后面跑来。 …… 衙门里,宇文玺迟迟不见林妙语回来,便担心地问道:“知府大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靖王殿下,快到午时了。” “好,你带本王到院子里坐下。” “好,殿下请随我来。” 万忠带着宇文玺来到院子里,找个石凳坐下。院子里阳光明媚,宇文玺渐渐感觉身上暖和起来。 没过多久,刘雄便气势汹汹地带人闯了进来,一进院子就喊:“给我搜!” 万忠慌张地迎接道:“刘将军,你这是干什么呀?” 刘雄冷冷地看着万忠说道:“本将军正在捉拿反贼,就藏在你这衙门内,据说还有一个瞎子!” 宇文玺听了心中一惊:“此人应该是刘季成的儿子刘雄,这是冲着我来的啊?” “回将军,这院子里坐着的正是一个瞎子。”一位士兵发现了宇文玺,向刘雄报告道。 “真的?果然在这里,知府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窝藏人犯!”刘雄瞪着万忠恶狠狠地说道。 “刘将军,这是误会啊,下官只是叫这位算命先生算个卦,问个前程,真不知道什么人犯。”万忠极力帮宇文玺隐瞒,万一这刘雄发了疯,真可能误杀了靖王殿下,那他也难辞其咎。 “哈哈哈哈!万大人,你的前程应该问本将军,问这瞎子又有何用?少废话,站一边去,本将军要亲自审问这个瞎子。”刘雄一把推开万忠,坐到宇文玺对面,伸手在宇文玺眼前晃了晃,确定他的眼睛看不见。 “这位可是刘雄刘将军?草民已经恭候你多时了。”宇文玺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神情自若。 “哼,你知道是本将军?还不从实招来?你们把我爹藏哪了?”刘雄将剑架在宇文玺的脖子上。 “哈哈哈哈!刘将军真是糊涂,草民双目失明,别说绑架人了,就是让我走到这里也是万难。”宇文玺慢慢与刘雄周旋,等待时机。 “我听说你还有同党!别浪费时间,本将军可没有耐性!” “刘将军,草民真没有绑架刘大人,不如草民替你算一卦,看看这刘大人身在何处?”宇文玺故弄玄虚地说道。 “好,你若真能算出来,本将军不但恕你无罪,还会重重有赏!”刘雄放下剑,坐下来听宇文玺算卦。 “好,将军稍等片刻,我要施法让太上老君附身。”宇文玺闭上眼睛口中开始念起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宇文玺闭着眼睛,右手竖起两个手指立于胸前,盘坐在石凳上,纹丝不动。 刘雄盯了宇文玺半天,见他丝毫未动,怒火中烧,拔剑厉声喝道:“好你个瞎子,竟敢戏耍本将军,我现在就宰了你!” 刘雄高高举起剑正要砍,宇文玺突然睁开眼睛站起来,怒视着他大声说道:“大胆!竟敢对俺老君无礼!” “啊!”刘雄吓了一跳,坐倒在地上,手上的剑也掉了,“这瞎子怎么能看见了?难道真的是太上老君显灵了?” 知府大人也信以为真,跪下就拜:“太上老君息怒!太上老君息怒!” 午时已到,宇文玺的眼睛又能看见了,他装神弄鬼安排了这么一出戏,没想到竟然骗过了这刘雄。 宇文玺心中偷笑道,既然如此,我趁此机会让他将所有罪状从实招来,写下供状,签字画押。 宇文玺坐下来,压着嗓子说道:“刘雄,贫道问你,你可知罪?” “小人不知,何罪之有?”刘雄心虚地说道。 宇文玺掌上暗中发力,用掌劲打了刘雄一巴掌。那刘雄以为真是太上老君神力所为,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认罪。 “知府大人,你来帮贫道做个笔录。”宇文玺继续说道,“刘雄,你父子二人罪孽深重,若想消灾解难,必先将所有罪状一一写于纸上,签字画押,待贫道施法,带到天庭,便可消除你们父子二人的业障。否则,你们父子二人不出三日,便会暴病而亡!” “求老君开恩,救救我们父子!”刘雄心中还有一丝疑惑,便试探道,“小人只知道自己犯的错,却不知父亲所犯的罪过,这如何解?” “怎么,你还是不相信贫道?也罢,贫道早就神游去找过你父亲,他已经如实向我认罪,这是他的供状。”宇文玺拿出林妙语给他的供状,交给刘雄过目。 “这果然是我爹的笔记!”刘雄发现供状上的签字正是父亲刘季成的笔记,对宇文玺深信不疑,“老君在上,小人知罪。” 刘雄将自己所犯过的罪行一一都向宇文玺坦白,知府大人做完笔录给刘雄签字画押。 刘雄签完字对宇文玺千恩万谢。宇文玺强忍着内心的笑,收好供状说道:“刘雄,你若真心忏悔,便到牢里与你父亲一起去忏悔吧!” “牢里?”刘雄这才回过神来,“你竟然耍我!给我上!” 宇文玺用脚一勾,捡起刘雄掉在地上的剑,便开始与院子里的士兵厮杀。 这些士兵平日懒散惯了,哪是宇文玺的对手,不一会便全被他打趴在地上。 宇文玺拿着剑指着刘雄,将他逼到墙角。 “你别过来,你到底是谁?”刘雄颤抖着声音说道。 宇文玺冷冷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掷地有声:“靖王,宇文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