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囚禁在一口大缸里是什么感觉? 我无法描述,痛苦、折磨仿佛都不能形容这种感觉,如果硬要我说那就是恶心! 大缸里全是腥臭的血水,起初我认为血水只是动物的血染红了而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知道,这些血水全部都是血,而且还是用各种动物的血流进大缸理汇聚而成,所以血水很浓稠。 如果只是动物的血水我能忍受,但里面还充斥着各种动物的尸体,甚至还有活物,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刚开始我还会用手在血水里摸索,只有摸到活物我就狠狠的把它弄死,后来我就麻木了,因为我发现这些活物在缸里根本不会咬我,而是非常贪婪的吞噬着缸里的血水。 我焦躁不安的心逐渐的放松下来,如此过去了三天。 你可以想象一个人被固定在不能动弹的缸子里泡在血水中,血水里还有各种活物,而你白天黑夜都要在缸子里与这些东西为伍,可以想象要忍受多大的折磨和痛苦。 我也曾想过咬舌自尽一死了之罢了,但终究是鼓不起勇气,不是我怕死,说实话,这种非人的折磨死倒是最好的解脱,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死了这一切的仇恨再也无人能报,我身兼重担必须忍辱偷生,但凡有一线生机,我都不能去寻死,也不应该死。 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了,那么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能吓到他的东西! 我在缸里泡了整整半个月,而在这半个月里,黄有才一直守在缸边看守我,杨知青只回来过三次,披着黄潇潇人脸的女人仿佛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很冷淡的坐在茅屋里不闻不问。 这个女人虽然披着黄潇潇的人脸,但性格、气质完全不同,半个月内她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负责喂食给我的都是黄有才,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但肯定很厉害,不然杨知青也没必要耗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为她换脸! 可笑的是黄有才看见一个陌生女人披着他女儿的脸庞,竟然每天都熟视无睹,仿佛不曾见过一般。 就算变成厉鬼,就算黄潇潇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没必要毫无波动吧?以前做老董的跟班出卖了老董,现在当了杨知青的走狗,我不知道,杨知青何时会被他出卖。 杨知青每次回来都会带回一大堆蛇虫鼠蚁啥的放进缸里,每一次回来看我的眼神都极其恐怖,仿佛在看着自己准备享受的大餐一般。 他行色匆匆,回来放下东西后,顶多休息半日时间,询问黄有才一些情况,然后立即出去,每次出去至少也要三天才回来。 而我也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就是杨知青从来不会跟那个女人说话,而那个女人也不会主动和杨知青说话,夫妻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啊,甚至有好几次我看见女人看杨知青的眼神竟然带着怨恨的目光,令人匪夷所思! 又是十天时间匆忙过去,血水减少了大半,那些活物竟然都死了,化成了尸体泡在水缸里,散发着浓厚的尸臭味道。 我不知道杨知青到底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我要在血水里面泡多久,现在我能感觉到身体已经麻木僵硬,现在就算放我出去我恐怕也不能站起来走路。 久违的杨知青露面了,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我的面前,吩咐黄有才将这些东西全部喂我吃完。 我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天啊,竟然全部都是名贵的中草药,人参、鹿茸、冬虫夏草等等一系列名贵的中草药,杨知青到底是要干什么? 送完这些东西后杨知青再次消失,而我接下来的日子饭食直接没了,每天都是生吃这些中草药,你没听错,是生吃,那种感觉笔墨难续。 是药三分毒,中草药也是。 我每天都换着口味的吃中草药,每次吃完都能感觉全身上下像火烧一样,好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从体内撑破我的胸膛爆发而出,但我依然死死的咬牙忍住。 这种吃草药的折磨又再次经过十天! 有好几次我都能感觉到我的身体似火烧一般快要爆炸了,而且胸口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这种感觉太让人痛苦了,每次发作,我都能感觉到好像全身筋脉都被震断,但发作过后疼痛立即如潮水般消失不见踪影。 我没有痛哼过一声,依旧咬牙坚持住,强大的信念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徘徊,只要不死,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都要坚强的活下去,任你百般折磨,我都必须咬牙忍住。 又是十天过后,那些中药已经被我完全吃完,而掐着时间的杨知青再次现身。 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带,只是空着手来,但我并不觉得这会是好事,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日子,杨知青居然留在了深山中没有再出去过,因为他开始每日每夜都守护在我的身边,而看我的眼神也更加的疯狂。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等待一盘可口的大餐即将出炉! 他开始用铁链把我和整口缸子架起来,然后在缸子下面烧火煮我。 缸子里的血水少了,他就去弄来加进去,每天都要煮三次,每一次都要把水煮到让人无法忍受那种滚烫的时候,他才灭火然后加冰冷的血水进来让我滚烫得皮开肉绽的身体降温。 一天三次! 我每天都要在滚烫的水中活生生的被煮,然而杨知青根本不让我死,每次看见我痛得快要昏厥时,他就会熄灭篝火,用冰冷的血水为我降温,一天要承受三次这样的折磨。 你永远也无法想象你站着冷水里不动,静静的等着冷水被煮沸然后开始滚烫你的身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一个月下来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整个人消瘦了几圈,双眼凹陷惨不忍睹,我估计,现在就算胖子站在我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我到底是谁。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整整一个月的折磨,整整一个月的生不如死! “明日,最多明天就是种符重见天日的时刻,南海刀皇那老王八蛋,将传承种符种在了这种废物的身体里,浪费了二十多年的传承,明天我将取回种符,再次融合南海一脉刀皇剑魔两大体系,一年后的凤凰山大聚我必定能技压群雄,哈哈哈!” 杨知青双眼之中涌现疯狂,自言自语的大笑了几声,随即目光一转死死的盯着门外的黄有才,神情冷漠道:“今晚月圆之夜,正是抓灵狐的最佳时机,只有灵狐的血才能彻底把种符逼出来,你随我前去。” 黄有才弯腰鞠躬恭敬道:“明白!” 杨知青再次回头看向冷若冰霜坐在门口的女人,声音有点冷的道:“今晚我需要你的帮助。” 女人回头冷冷地的看了他一眼道:“换脸已成,我没必要再帮你。” 杨知青风轻云淡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就是一晚而已。” 沉默! 女人沉默半晌才道:“夺人性命非我本愿,杨知青,贪心越大失落越大,我只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杨知青不再说话,转身瞪了我一眼就走出了茅屋,黄有才紧随其后,顿时屋里只剩下我跟那个女人! 我始终不清楚她到底是何来历,有心想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着此女的脾气冷若冰霜,我还是放下了这个打算。 她静静的坐在缸边,抬头望月,眼神一片孤寂。 我站在缸里也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明天或许就是我最后的日子,我无法将心静下来。 双方的沉默一直延续到后半夜时分,一直没有开口的女人突然回头冷不丁看了我一眼,孤寂的双目中不知为什么竟然涌现出一股疯狂。 “向南,明日你必死,你告诉我,你想不想逃走?”她回头看着我,语速极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