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是谁？”这个女孩看起来挺可爱的，但是和已经上大学棱角分明的方言和黎正站在一起，看起来还有点青涩。 “你说这个女孩吗？”郑教授拿着照片端详了一会说：“这个女孩是方言的妹妹。” 虚惊一场。王丽以为这个女孩也曾经是方言的女朋友，但很快又意识到，黎正以前不是说过方言是孤儿吗？他怎么会有一个妹妹的？ 她问郑教授：“郑伯伯，你不是说过方言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 “恩，是的，方言这个孩子很可怜，从小父母双亡，被孤儿院收养的。”郑教授叹了口气：“在孤儿院，他和这个女孩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所以他和她感情就像兄妹一样，方言刚上大学的时候，这个女孩还经常来看方言，后来我就没怎么见过了。” “哦，是这样。” 聊了一阵，王丽起身告辞，郑教授在她出门前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笑眯眯的说道：“小丽，之前的那个问题不管是谁问的，你都可以把我说的话告诉他，在法律面前，这是唯一且正确的答案。” “恩，我知道了。”王丽说道，她不知道郑教授为什么强调这句话。 其实这个问题不光是桑志方问方言，也是她在帮方言问出答案，或者也是在内心问自己答案。 这几天，黎正来找过王丽一次。 “这几天，在你们那里有什么发现吗？”黎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了，他的手指很细很长，抽烟的动作很好看。 王丽有的时候甚至觉得，那个凶手是她的同事，她却如此信任黎正这样一个外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但是她又不能跟方言说，桑志方就是凶手，她怕方言会心软，下不了决心。 “有一些发现，有一个人很异常。”王丽把这两天的发现告诉了黎正。 “居然是他？”黎正弹了弹烟灰，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一个维护法律正义的人，居然是双手粘满鲜血的刽子手？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王丽觉得黎正的笑声格外刺耳，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黎正笑完，又安静下来，抽了一口烟说：“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的动机是什么呢……除非能在凶案现场抓住他，否则我们没有一点证据能够证明他就是凶手……” 黎正兀自自言自语，这是他进行推理时的通病，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个精神病患者。 “方言在孤儿院还有个妹妹吗？”等黎正自言自语完，王丽问道。这和案情没有关系，只是王丽想多了解些关于方言的事情。 “是的，我大一那年的时候见过。”黎正回忆笑道：“那会还开过玩笑，说能不能把他妹妹介绍给我，她妹妹叫方圆，很漂亮，不过在那之后，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她了。” “哦。”和郑教授说的差不多，王丽见黎正知道也仅限于此，就准备和黎正分开回刑警队了。 “等等。”黎正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要去一趟外地。” “你要去哪？”在这种节骨眼上，黎正要去外地做什么，王丽问道。 “你先别问。”黎正把烟头扔在地上，匆匆忙忙的拦了一辆出租车，神色凝重，上车之前说道：“明天夜间就会下雨。我赶回来之前，你一定要盯紧家里的人！等我回来再说！” 黎正说的家里的人，是指王丽所在的刑警队，这个不用黎正说，王丽也是必须要做的，如果雨魔要出来作案，那一定是在明晚的雨夜，如果按黎正说的，这是雨魔最后一次作案，那么明天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你什么时候回来？”王丽问道。 黎正好像没有听到，嘴里自言自语，然后催促着出租车司机快速离开了。 第二天，王丽回到刑警队，假装在办公桌前处理案卷，但是眼睛一直盯着桑志方。 桑志方今天非常反常，头发梳的很整齐，早上还跟几个同事在饮水机前面开了一阵玩笑，早上开会的时候，甚至还拿了几包好烟，扔给刑警队的那几个抽烟的人，同事跟桑志方开玩笑，说桑队是不是碰上喜事了，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桑志方摆了摆手，让他们去工作，为今晚的任务布防。 几天前，就知道今夜要下雨，雨魔或许会出现，所有人脸上的神色都很凝重，这样一对比，唯独桑志方的脸上算是轻松的。 这次桑志方亲自点将，在城市的重点区域布防。 “桑队，这次把俺放在市郊不合适吧，俺一直都是在第一线的，要不你给俺调调位置，俺二组全是精英，放在市郊大材小用了。”二组的张大志看着布防图不满意的说。 桑志方瞪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很严厉：“你执行命令就行，哪来这多话？” 张大志嘟嘟囔囔的不吭气了。 王丽甚至觉得桑志方现在是在演戏，表面看，他布防的区域确实都是在市区，但并不是严防死守，这些布防的区域都是相通的。也就说，凶手雨魔在任何一个地方作案，都会有缝隙可以逃生。 方言坐在桑志方旁边，眼睛看着面前的白纸上，大雾弥漫，也不说话，看不出来悲喜。 是不是方言也发现了桑志方的异常呢？又不敢说明？ 王丽心里不禁有点担心，她害怕如果桑志方案发，方言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布防完毕，每个人带着武器和通讯器到了各自布防的区域，这时天色渐渐黑了。 王丽和桑志方待的指挥车离的并不远，隔着一条大街，拿望远镜可以看到指挥车。 方言这次和王丽没有在一个地方，而是带着一个新进刑警队的同事在城市的另外一端，王丽几次想打电话给方言，想告诉他桑志方的事情，但是又忍住了。 她没有证据，方言不会相信她。 王丽注意到桑志方下了指挥车，然后皱着眉头接了一个电话。 而这时车窗外面，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在地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斑痕，然后那些斑痕又全部被雨水遮住了。 听着外面的落雨声，像落在王丽的心底，说不出的压抑和沉闷。 王丽看着手机，黎正还没有回来，她有预感，这一场戏剧很快就要到了结局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