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城外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铁蹄声阵阵,踩碎了众军心中的恐惧。 一支规模庞大,身着官军衣甲的马军直奔池州城下。 让方腊的部队收缩阵型,小心以待,也让城头上的官军发出来兴奋的吼声。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知府刚刚下城,却听到城头上高喊援军来了,便连忙回到城头,往外查看。 却见离城不远处。 两只大军正在平原上对阵。 一边全是步军,一边全是马军。 马军阵上出了数骑。 打着汝宁郡官军的旗号。 这还是呼延灼当初所打的旗帜,现在又能用得上了。 几人对视一眼,便由韩涛出马,上前挑战。 韩涛催动战马,来到阵前:“大胆叛军,逆国反贼!竟敢聚众作乱,抗拒天威。如今天兵到来,还不赶快下马受缚,等我擒你不成!” 家余庆麾下六个统制闻言大怒。 程胜祖骂道:“这该死的鹰犬,大哥让我去杀了他!” 说着他便要出马上前。 却不想家余庆直接把他叫住。 “且慢,出战可以,但是你要记住,此战只许败不许胜。” 程胜祖满脸疑惑,不解问道:“为什么?” 家余庆把脸一沉:“没有为什么,这就是命令。” 程胜祖心中攒了一口气。 不过上封的命令他还是要听的。 “好,不胜就不胜。” 交代完毕,他便纵起胯下黄花马,提着手中玄铁大锤出阵而去。 另一边的韩涛身披山纹甲,头戴熟铜胄。 手中是一杆长约丈八,粗约一把的枣木槊。 柄端装有一长圆形锤,上面密排铁钉八行,柄尾装有三棱铁钻。 因其形状与狼牙相似,故也称“狼牙槊”。 程胜祖天生神力,手中大锤三十八斤重。 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刀剑难当。 不过韩涛也不是庸手。 他在各军副将之中武艺排名颇为靠前。 对付程胜祖,根本不用对方诈败。 只见两马相交,不到十回合。 程胜祖便力怯,只得办架遮拦,毫无还手之力。 在场的都是行家,都能看得出来。 要是没人去管,程胜祖恐怕撑不过三十回合,就要被韩涛阵斩。 程胜祖心中也暗暗叫苦,方才家余庆让他诈败,他心中还不服,现在别说诈败了,他连抽身的机会都不好找。 韩涛也有些尴尬,方才陆阳让他不要尽全力,适当的时候就把对方放回去。 他原本觉得对方的武艺,即使不是自己的对手,跟自己对上十个回合应该没有问题,便没有在一开始就留手。 没想到刚打了十个回合,对方就原形毕露了。 现在他要是故意放人走,反倒容易让城墙上的官军看出破绽。 就在此时家余庆麾下又出来了一员手持大刀的小将,正是六统制之一的潘濬。 两人上前夹攻韩涛,这才慢慢把局势搬了回来。 韩涛跟对面两人打了许久,见时候差不多了,也不再纠缠。 他纵马前去,来迎程胜祖。 程胜祖知道韩涛的厉害,连忙准备迎接。 却不想韩涛放下兵器,从马鞍上解下弓箭,一箭射向程胜祖的战马。 那战马中箭,收了一惊。 程胜祖连忙控马。 韩涛趁机冲了上去,一槊打断了程胜祖的马腿。 程胜祖顿时感觉一阵失重感,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潘濬见状立刻上去将程胜祖拉上战马,两人跑回阵中。 城头上的官军见韩涛以一敌二都能获胜,顿时士气大振。 池州知府悄悄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这人是那里的军官,好生厉害。” 马苏回应道:“看外面兵马打的旗帜,应该是汝宁郡的兵马。 只是不知道领兵的是哪位。” 池州知府笑道:“汝宁郡?那是东京禁军啊!看来是童贯大人的前部先锋到了。” 程胜祖坐在潘濬后面,两人落荒而逃,回到本阵。 却不想家余庆笑道:“好,你们做的天衣无缝,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诈败。 传我命令,全军后退二十里。” 城头上,池州知府往外观察。 没过多久,方腊的兵马就动了起来。 他们维持着队行,缓缓向后退去。 而“汝宁郡”的兵马也未曾去追。 没过多久,南军就退的找不到踪影。 池州之危已解。 池州众官员便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马苏提议道:“大人,那大批兵马还在城外呢。咱们应该怎么应对。” 知府道:“这些人即是童贯大人的先锋,又解了池州之围,我们便应该将其迎进城来,好好款待。 马团练有劳你出城一趟,请领军的几位将军进城说话。” 马苏领命。 下得城去。 军士们放下了吊桥。 送他出城。 马苏来到军前,下马禀道:“下官池州团练使马苏。多谢诸位将军解围之恩,敢问诸位将军高姓大名,高居何职。” 陆阳见马苏前来,便随口说道:“我乃朝廷征讨大军西路先锋刘镇,这几位是汝宁郡各州的团练都监。” 马苏一听,顿时明了。 “原来是关西刘将军。失敬失敬。” 刘镇本是关西将门之后,陆阳也是延安人士,口音对的上。 马苏又不认识刘镇,所以也没有怀疑。 “几位将军,本州知府大人深感诸位远来辛苦,相请你们进城暂歇片刻,也好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啊。” 陆阳笑道:“哎,池州众同僚盛情难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我这些兵马该如何安排,不知府尹可有明言。” 马苏道:“这值得什么,大军尽管入城,且在军营中安歇,若是嫌军营住的不舒服,小将便替将士们收拾出一片民房出来,保证让兄弟们住的畅快。” 陆阳心中骂道:“狗贼,竟然为了安顿军队腾出民房,那些百姓怎么办?” 不过面上还是和颜悦色。 “马团练有心了。那我这就随你入城去吧。” 马苏带着大军往城中走去。 池州知府也早就带着人在城门口迎接。 见领头的几人前来,便热情的说道:“哎呀,将军今日可是救了我池州上下数万百姓的性命啊。 敢问将军大名,我等一定上表为将军请功。” 陆阳还没开口,马苏便先说道:“知府大人,这位就是童枢密麾下西路军先锋使刘镇刘将军!” 池州知府连忙来迎:“原来是刘将军,下官久仰大名了。” 他正准备上去寒暄,背后却传来了一个怀疑的声音。 “刘镇将军,关西刘镇我见过,你是哪个刘镇?” 陆阳面色一滞,他随便报了一个关西将军的名字,这边竟然正好有人认识。 池州知府往后一瞧,出言的竟然是宣州知府。 “西军难道有两个刘镇吗?我倒是没听说过。” 池州知府连忙阻拦:“王大人,刘将军刚刚帮我们解了围,你就这样问东问西,分明是对刘将军的不信任。 这似乎有些不合乎礼数吧。” 陆阳闻言笑道:“府尹大人不必生气。” 池州知府道:“刘将军大度,不必和这丧城失地之人一般见识。” 陆阳却摇了摇头:“不,他说的没错。关西只有一个刘镇。我不是刘镇,我叫陆阳。” 池州知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呼延灼的钢鞭离他脑门还剩半尺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陆阳?梁山寨主!” “嘭!” 一声闷响,接下来便是清脆的骨裂声。 呼延灼一鞭直打的池州知府颅骨碎裂,脑浆迸出,眼球外翻,死的不能再死。 马苏也是大吃一惊,刚想要跑,却被史进一棍打中后脑,口吐鲜血,坠马而亡。 宣州知府离的靠后,他一见状便立刻往后逃去。 韩涛取出弓箭,一箭直射他的后心。 宣州知府也坠下马来。 梁山大军一股脑冲进城去。 陆阳命道:“众头领各司其职,控制街道,清剿官军,镇压城中不法犯罪行为。来一都人马随我去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