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在客店里休息。 他坐在大堂的角落里,背上背着两把刀,面前放着茶壶,一个茶碗。 边吃点心边喝茶水。 杨雄腰跨单刀,进到店里。 来到石秀旁边坐下。 他小声的说道:“不好了,卢员外好像扛不住拷打,昨日已经被屈打成招。梁中书要把他做造反之罪,判斩立决,三日之后在菜市口行刑。” 石秀大惊:“这如何是好?马道长还没回来,不知道寨主会怎么安排。” 两人正在谈论,却有一个人摸到了两人身后。 “果然是两位哥哥。” 石秀一听这话,浑身汗毛倒竖。 难道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身份。 他立刻回头,也不管身后的是何人。 一把捏住了那人的肩头。 脚下一扫,正中那人左腿。 只听扑通一声。 石秀转眼便把那人擒拿在地。 那人连忙大喊道:“哥哥,我是燕青啊。” 石秀一看还真是燕小乙。 “你怎么在我后面说话,吓我一跳。” 石秀骤然出手,店里的其他客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小乙哥,这人多,咱们上二楼去。” 三人上到二楼,石秀和杨雄所住的房间。 燕青道:“我整日在大牢门前蹲守,昨日便跟着蔡节级到了那家酒楼,遥遥的看到了石秀哥哥,刚开始还不敢确定,今日这才过来相认。两位哥哥怎么会在北京城。” 杨雄根燕青解释了一下陆阳的安排:“算算时间,马道长应该已经回到了山寨,寨主十分看重卢员外,绝不会见死不救。小乙哥但可放心。” 燕青得到了消息,心中也放心不少。 现在牢里的卢俊义有蔡福照顾,他每天都会过去看望一番。 第二天。 马灵回到了大名府的客店里。 几人聚在一起。 石秀问道:“马道长,寨主哥哥作何安排?” 马灵说道:“寨主料定梁中书会要卢员外的性命,已经点起大军往大名府开来,我来时大军就已经整装完毕,至少要有三天以上路程,才能到得了。” 燕青急道:“这可怎么办啊。主人后天就要被处斩了。” 马灵一想:“你们先别着急,今天晚上我自有定计。” 第二天一早,一个身穿绯红色官袍的官员急匆匆的拿着一张纸冲向了留守府。 “中书大人,中书大人!不好了!” 梁中书道:“王太守,急什么,天又不会塌下来。” 王太守道:“天是还没塌,不过也不远了。您快看看吧。” 梁中书眼神狐疑,什么东西能把大名府的知州吓成这样。 他接过来目光一扫,直吓得他自己也是一哆嗦。 上面赫然写道: “梁山义士,示大名府下:今为大宋朝廷贪官当道,恶人遍地。污吏专权,荼毒百姓。北京大名府卢俊义,乃良善之民,豪杰之士。梁山与其君子之交,并未有其他瓜葛。不料恶奴李固,栽赃陷害,中书令梁,黑白不分。以至好汉遇苦,英杰下狱。如是能存得卢员外性命,献出奸夫,本寨必无侵扰。倘若有误,损害肱骨,我必拔寨兴兵,同心雪恨,大军至处,玉石俱焚。天威咸扶,鬼神共佑,剿除奸邪,殆灭虏顽,谈笑入城,必无轻恕。良民百姓,节夫义妇,孝子贤孙,清简官吏,不必惊慌。各安其职,望众悉知。” 王太守本身是个善良懦弱之人。 听梁山前来,立刻便来找梁中书商量对策。 当下便道:“大人,梁山泊这一伙在山东纵横数年,攻州略府,山东大半重地都被梁山攻破过。 朝廷还派了大军前去剿捕,至今奈何不得。 若这帮亡命徒领兵来此,咱们大名府虽然兵马众多,城高墙厚,但毕竟是座孤城。 周围各大军州离得都太远,他们没有圣命,也不得擅自带兵过境。 我看还是一则赶紧上表朝廷,二则送书给恩相蔡太师知道,三则让本州兵马出城下寨,与大名府成犄角之势,以防贼寇来袭。 至于卢俊义,我看不可轻动,免得贼寇兵临城下时会迁怒本地百姓。” 梁中书道:“知府所言甚是。” 他立刻唤来了当牢节级蔡福。 “那卢俊义你得看好他,切勿让他死了。” 蔡福听了,心中暗喜。 梁中书这么说也正中他下怀。 他领了钧旨,自回牢中去了。 梁中书谴走了蔡福,又使人唤来了本州兵马都监大刀闻达和天王李成。 两人上到厅前。 梁中书将梁山张贴告示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还有王太守所提的几个建议。 两人听完之后,李成便道:“恩相不必担心,量他们一帮贼寇,怎敢擅离巢穴。 相公不必劳神,李某不才,食君之禄日久,无功以报。 愿效犬马之劳,带兵出城下寨,草寇不来则另作商议,若是敢来。 不是小将夸口,我让他们到不了北京城下,便片甲不留。 上报国家恩禄,下申平生所学。肝脑涂地,绝无二意。” 梁中书大喜,立刻派人取了金碗锦缎,赏赐给两人。 两人拜谢,各自回去准备。 第二天,李成升帐。 唤大名府大小军官上来商议。 他旁边立着一人,长得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此人便是李成手下头号大将,人称急先锋索超。 索超顶盔贯甲,手持一把金蘸斧,护卫李成身旁。 李成传下将令。 “梁山贼寇,早晚临城。要来攻打北京。 你先领本部军马,离城三十五里处下寨。 我随后便到。” 索超领命,点起本部军兵,至三十五里处的飞虎屿靠山下寨。 次日,李成则带兵在离城二十五里处的槐树坡下寨。 周围密布鹿角,三面挖下陷坑。 两个寨子和大名府程品字形排布,一旦攻击其中一处,便会遭到另外两路兵马的包抄。 众军摩拳擦掌,只等梁山到来。 众军刚下好寨,就有一只规模上万的军队出现在了阳谷县境内。 大名府离梁山走陆路只有不到二百里。 大军行进三天便到。 陆阳对大名府极为看重。 因为此处是大宋的边防重镇。 天下禁军八十万。 超过一半都在东京附近驻扎。 作为拱卫天子的部队,东京附近繁华无比,他们的待遇也十分不错。 武器装备从来不缺。 更兼人多势众。 西北禁军也有二三十万,由各大将门带领,常年与西夏作战,剽悍无比。 唯独河北禁军只有不到十万人。 因为辽宋之间长久的和平。 还有中央禁军长期大量从河北抽调人手。 原本大宋开国之初那只可以跟辽国正面血战的河北禁军已经变成了三部禁军中最弱的一部。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光大名府就有三万多兵马。 他们还要时不时对付本地的草寇和从辽国越境过来的马匪。 战力不高,但也不能说是一群废物。 陆阳将梁山上所有能调动的部队全部带了出来。 共骑军六营,步军七营,工程兵一营,炮军一营。 共一万五千人。 弓箭无数。 飞楼四座,大小石炮三十架。 攻城锤三辆。 陆阳带兵走在前面。 只听唐斌麾下斥候汇报。 “启禀寨主,我等在前面十余里处发现了一座官军营寨,营中竖索字旗,约有五千人马。 此营四面鹿角。三面正在挖掘陷坑。” 陆阳点头:“命前军大将秦明,与先锋使徐宁,副先锋张清史进,帅本部兵马先行,拔除官军营寨。” “末将领命!” 索超昨天才带军队来此安营扎寨,今日正在四处修建防御工事。 只见一个探子飞马来报。 那探子到近前摔落下马,他背上插着一只羽箭:“将军,梁山贼寇已到二十里内,军马过万,不时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