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考虑缓和一下两家的关系。 “媳妇,你真好!” 周远又惊又喜,冲上去想抱她。 “行了,你恶不恶心!”裴兰芝踹了他一脚,难得有些难为情,“还有人在呢。” 周远愣了下,这才回头,看见贺枕书站在他身后:“咦,小书,你什么时候来的?!” 贺枕书:“……” 很好,还是那个姐夫。 白操心了。 下午,裴兰芝闭了店,陪着周远回村。 贺枕书也回到望海庄。 裴长临刚去工地上巡视过一圈,正在屋子里守着安安练字。贺枕书与他说完前因后果,还有些担心:“你说,阿姐这回应该不会再和姐夫他娘吵架了吧?” “难说。”裴长临摇摇头。 “可是,这回是周家大娘主动想见姐夫的呀。”贺枕书道,“我方才还看见,阿姐从铺子里拿了不少东西呢,是真心求和去的。” 裴长临欲言又止。 他想了想,问贺枕书:“要不要赌一把?” 贺枕书:“什么?” 裴长临:“赌他们这回会不会吵架。” 贺枕书:“……” 吵架是什么能拿来赌的事吗? 要是被阿姐知道,这小病秧子肯定得挨揍。 越来越皮了。 但他还是点点头:“赌就赌,我赌他们不会吵架。” 裴长临笑起来:“要是你输了该怎么办?” “不知道,你定就是了。”贺枕书说完,才发觉不对,“等等,干嘛一上来就默认我输,你对阿姐能不能有点信心!!” 然而,事实证明,还是裴长临更了解他亲姐姐。 裴兰芝下午陪着周远回村,当天夜里,就连夜回了青山镇。 这回,就连周远都没跟着她回来。 第55章 贺枕书和裴长临翌日一早就赶去了镇上。 近来食铺的客流渐渐大了,遂开始卖早饭。 不过,食铺是以炒菜正餐为主,不怎么在早饭上费心思。早晨通常只有些头天晚上就做好的馒头包子,再熬上一锅小米粥或碴子粥,专卖给那些早起干体力活的镇民。 每日辰时初,张柱子按时将食铺的店门打开一半,把那高高的笼屉搬到店门口架起来,再烧上水。 等到笼屉里腾出热气,便可以叫卖起来。 两人赶到食铺时,早饭已经卖上了。 “长临小书来啦。”张柱子招呼他们,“要吃馄饨吗,给你们下一碗?” 贺枕书与裴长临对视一眼,探头看了看铺子里座无虚席的盛况,又看向摆在笼屉旁那十多盘生馄饨,心里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这馄饨哪来的?” 张柱子凑近过来,小声道:“掌柜的昨晚包的。” 贺枕书:“……” 食铺以往的早饭种类没那么丰富,就是因为铺子里人手不足。大家伙儿忙碌了一整天,晚上闭了店还要准备第二天的食材,实在没有时间准备多么丰富的早饭。 但今天这…… 裴长临按了按眉心,有点头疼:“她一夜没睡?” “可不是嘛……”张柱子跟着叹气。 因为早晨要开摊卖早饭,张柱子平日都是住在铺子里的。 昨晚也是他,瞧见裴兰芝独自回来,便给贺枕书他们去了消息。那会儿他就察觉裴兰芝脸色不好,但对方那时正在气头上,他没打听出来,刚出言想劝,便被赶去睡觉了。 谁知一觉醒来,铺子里的馄饨都要堆成山了。 张柱子连连叹气:“掌柜的现在还在后厨忙着呢,你们快去劝劝吧。” 更重要的是,可不能再让她接着包馄饨了。 一口气包了这么多,哪里卖得完! 贺枕书与裴长临进了后院。 裴长临知道那周家大娘的性情为人,原先就觉得,以裴兰芝的性子,多半不会那么容易就与对方和好。但从小到大,裴兰芝在与人交往中几乎没吃过亏,何况还有周远跟着,就算在南槐村闹了矛盾,也不至于受欺负。 是以,虽然觉得裴兰芝很难与对方和平相处,但也并未太担心。 谁知道,这次分明两个人回村,最后却只有阿姐一人回来。 这次难道真吵得那么厉害? 刚踏进后院,就听见了嚓嚓的切菜声。 裴兰芝背对后厨大门,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她的身旁,切好的蔬菜肉类整整齐齐码着,堆了十来个盘子。 裴长临:“……” 贺枕书:“……” 两人又对视一眼,裴长临伸出手,敲了敲后厨的木门。 “什么事?”裴兰芝头也不回,“馄饨卖完了?” 裴长临道:“阿姐,是我们。” 裴兰芝动作顿了一下。 但她很快恢复如常,声音有些生硬,冷冰冰的:“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小书早晨不是要给安安上课吗?还有,长临今儿个不用监工?是不是张柱子胡说八道,让你们来的?” 她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话,手上还飞快地切着菜。 裴家娘子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以往在村里,谁要是招惹了她,能与人对骂半个时辰。 贺枕书还从没见过对方这样生闷气。 看来真是气得不轻。 贺枕书想了想,走上前去:“阿姐,我来帮你吧,你去歇会儿。” 裴兰芝动作不停:“不累。” “一晚上没睡了,怎么会不累。”裴长临顿了下,问,“在等姐夫?” 裴兰芝刀一歪,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她轻轻“嘶”了声,割破的指尖顿时血流如注。 “阿姐当心啊!”贺枕书连忙接过她的菜刀,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止血。 还顺道瞪了裴长临一眼。 这小病秧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会说话。 贺枕书扶着裴兰芝去一旁坐下,裴长临去屋内翻出伤药,给他们递过来。 贺枕书帮裴兰芝简单清理了伤口,上药包扎。裴长临在边上看着,悠悠道:“说说吧,昨天究竟怎么了。” “你这么憋着不难受?” 裴兰芝看了他一眼,还在嘴硬:“我没憋。” 裴长临绷不住笑,又去灶台上给她倒了碗凉茶:“好了阿姐,有什么事不能与我们说的。难不成……”他顿了下,试探地问,“你不会一时生气,把姐夫他娘打了一顿,打出个什么好歹来了吧?” “胡说什么呢!”裴兰芝白他一眼,“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阿姐……”贺枕书忙拉住她,“长临说笑的,别理他。” 裴兰芝低哼一声,脸上的怒意却消了几分,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等贺枕书帮她包扎完伤口,她才没好气道:“周远他娘没生病。” 贺枕书:“啊?” 不知那周家大娘前几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