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被下蛊了? 妗蔓裳依偎在戟岑言的怀里,感受着戟岑言强有力的心跳声,才觉得自己好似活过来了一般。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地抓住了戟岑言的衣襟,这时候儿,妗蔓裳才发现,戟岑言只穿了一件单衣,根本连外套都不曾来得及穿上。 大概,是骤然听到了自己出事儿的事儿很是担忧的缘故吧。 想到这里,妗蔓裳有些发冷的心陡然一暖。原本耷拉在身侧的双手也极为自然地环抱住了戟岑言的腰。 戟岑言自然察觉到了妗蔓裳手上的动作,他心中欢喜,但这种欢喜的情绪很快地就被眼下的现实给打断抹杀掉了。 “阿裳,我在这里,没事儿了。” 戟岑言轻声安抚了几句,这才松开了抱着妗蔓裳的双手。 骤然失去了戟岑言的怀抱,妗蔓裳有些不大适应。她再抬头时,落入眼前的便是戟岑言的那双充满柔情的桃花眼。 妗蔓裳觉得自己简直就要被这种目光给融化了。 也正是因为戟岑言的这道目光,让妗蔓裳那颗不安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是啊,我有戟岑言啊。不管怎么样,不管出了什么事儿或是遭遇了什么麻烦,戟岑言都会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想通了这一层,妗蔓裳便没有了一开始的恐惧。 “戟岑言,我是不是被人下蛊了?” 妗蔓裳语出惊人。 这句话儿不仅仅是惊呆了戟岑言,就连垂头站在一旁的秦月在听闻此言后也是猛然抬起了头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妗蔓裳。 “阿裳,你怎么会这样想?” 戟岑言的声音越发的轻柔起来。 “戟岑言,你知道的,秦月的医术很是高明,不是吗?” 妗蔓裳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着戟岑言,莞尔一笑,继而道,“我这个症状虽然形似梦魇,可终究不是的。 秦月方才替我把了脉,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更何况秦月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即便是有人想要对我投毒,也没有这个下手的机会。 裳汀阁里的人儿笼统也就这么几个,近身伺候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要害我的人儿必然不可能在裳汀阁内。 那么,能够在远处操控,让我只要一入睡便会做噩梦的方法,除却下蛊,应该别无他法了吧。” 照理来说,妗蔓裳不应该知道蛊术这种狠毒的手段才是。可是,谁让妗蔓裳自小就在国寺长大呢! 国寺之中人来人往,鱼目混珠,各路人物都有。妗蔓裳久居其中,耳濡目染地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些寻常时分并不常见常听的事儿。 妗蔓裳都知道的事儿,戟岑言自然也有所耳闻。秦月自然不必多说了,她既然在医理上颇有研究,对蛊术这种亦能医人的方法当然也有所涉猎。 只是,不管是戟岑言还是秦月都不曾往这方面想过。 因为,蛊术是西疆巫医治病的方法,在朝陵并不常见。最重要的一点儿是,蛊术和朝陵的医术并不相同。医术用于救人,蛊术却可害人。 追本溯源,在朝陵开国皇帝那一代,曾经出了一名极为美艳的妃子。她不仅容貌秀丽,身姿曼妙,音律舞姿更是样样精通。因此,她颇为得当是的开国皇帝的喜欢。更有甚者传言,皇上有意废除皇后,复立这名妃子为后。 只是,这名妃子虽然圣眷常在,可是肚子并不争气,不曾诞下一儿半女。文武百官以此为由,进谏开国皇上重新考虑封她为后的事儿。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缘故,开国皇帝一心都在那个妃子身上,完全听不见去劝说,执意封那人为后。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众人才知道这个妃子是西疆派来的奸细。她身怀操纵蛊虫的技艺,在开国皇帝身上下了蛊虫,才让开国皇帝为之神魂颠倒,不知所以然。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儿的被揭露,后代皇帝便下令严明禁止蛊术在朝陵盛行。 自此以后,在朝陵所处地段,几乎再也没有见过蛊术一说。所以,戟岑言并未曾往这方面儿考虑。 这会儿听妗蔓裳提及,戟岑言才骤然发觉——发生在妗蔓裳身上的事儿的确难以用一般正常的解释来说明情况。既然如此,那么果真极有可能是因为被下了蛊。 “秦月,你可有办法确定阿裳是否真的被人下了蛊?” 闻言,秦月点了点头儿,道,“回世子的话儿,奴婢虽然不曾学习过蛊术,可是却也看过几。 奴婢记得,有一中曾经提到过,蛊虫凶残,对鲜血最为敏感。若真是如此,倒是可以一试。” 听了秦月的话儿,戟岑言点了点头儿,道,“嗯,那便试吧。” 戟岑言的话音才落,秦月便从一旁的医药小包中抽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小刀,对着自己的左手手心便是一划。 尖锐的刀尖儿划破了秦月的皮肤,下一瞬儿,殷红的鲜血便从秦月的手掌中流淌了出来。登时,整个床榻范围里都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儿。 妗蔓裳着实不忍秦月如此伤害自己,可是她还未曾来得及出言阻止,秦月就已经颇为迅速地动了手。 看着鲜红的血不断地从秦月的掌心渗透出来,内疚和心疼交杂着冲击着妗蔓裳的脑袋,直撞的她头皮发麻。 戟岑言和秦月两人儿皆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妗蔓裳,不敢错过她的一丝变化。 就在秦月都开始怀疑妗蔓裳体内并无蛊虫,抑或是她所看的书籍之内记载错误时,妗蔓裳突然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眉头紧锁,黄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从额头上沁出来。 “阿裳!” “公主!” 两道关切的声音在妗蔓裳的耳边儿响起。她自然听出来了其中的担忧,她想要回应,可是腹中传来的疼痛纠缠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阿裳,你怎么样?” 电光火石之间,戟岑言已经到了妗蔓裳的身边。只见他双手搂住了妗蔓裳的肩膀,似乎想要以此来分担妗蔓裳的痛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