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小轿车顶着夜色缓缓驶入了帅府,卫兵咚咚跑过去开门,女子踩着高跟鞋下车,她一身洋装,青草色风衣的一角随着风轻摆,进了小楼,管家迎了上来,“陈太太。” 这位正是陈士桓的太太,她含笑,“福伯还是这般老当益壮。”轻笑:“大姐呢?” 福伯言道,“回来之后就在楼上喝酒,如今有些醉了。” 陈太太也不耽搁,立时上楼,敲门道:“大姐,我来了。” 门里传来嬉笑的声音,她推门而入,陆宁一身真丝大红睡裙,靠在吧台边饮酒,姿态慵懒。 “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陆宁打量陈太太,挑眉笑。 陈太太道:“没事儿就不能过来看看你?” 陆宁摇晃酒杯,就这样趴在了吧台上,“我看你看我是假,别有用心才是真吧?怎么?陆浔不放心他的小姑娘?我又不是会吃人的老妖怪。”她抬起手,精致的手上染了大红的指甲,她就这样端详,“除了比我年轻,还哪点比我强啊。” 陈太太笑了起来。将外套脱下挂好,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姐自然样样都不差,您有您的风情,她有她的朝气。又有什么可比的,再说大姐要比也不是与她比啊!倒是没有听过,要和自家弟媳妇比的。” 陆宁抬眼看她,轻哼:“就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如何能做我们陆家的媳妇?她处理得了这一大家子的事儿吗?她能够让陆浔后顾无忧吗?” 陈太太想想沈悠之单纯倔强的小样儿,倒是觉得确实好像不能胜任,不过现在言道这些又有些早,她劝道:“那您又何必将她放在眼里呢?不能入了您的眼,也不能入了陆家,何必这般在意。往常可不见大姐这般在意陆浔身边的人。” 陆宁锐利的看她,将酒一饮而尽,冷冷言道:“那秦言又何时这般在意陆浔身边的莺莺燕燕呢?” 陈太太一怔,随即言道:“谨言性格温和体贴,想来是齐修托付他” “呵呵,托付。”陆宁点着桌面道:“少敏,你认识谨言几年,我认识他几年。我从小可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他是个什么东西我不清楚?看着温和好说话,对谁都好。可是他对谁都不好,这么些年,我等着他,我等到了什么?”陆宁落下一滴泪,“他一大早巴巴的非要去吃什么焖子。他什么时候爱吃那玩意了,听见沈悠之的声音,你没看他眉眼都是笑意。我就见不得这个。我当年杀了赵云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他?他只会叫我大姐,永远都是那么一句大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究竟给他们下了什么降头,让他们一个个都上赶子凑上去,人家说什么,人家小姑娘嫌弃他们年纪大呢!你当是只说陆浔?他秦言还不是一样。” 陈太太看她这般,知道她是喝多了,拉起她的手劝慰道:“大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些都是你感觉的,那谨言还能跟齐修抢不成?好,就算退一万步讲,他们都愿意,人家小姑娘愿意吗?您可不能这样折腾自己。你是北师的大小姐啊,我们都怕死你了,生怕惹怒你被你咔嚓了,你还觉得自己委屈,真是的没处儿说理了。”悠之前世是能喝,但是她重生回来到底才十五岁,她觉得能喝,不代表她身体真的没事儿,说到底,她还是有些醉意的,如若不然,也不会这般说话儿。 陈太太也算是看出来了,一个全醉,一个半醉,她一个正常人只能安抚着:“你们都听话,来,悠悠帮我扶大姐上车。好好回家睡一觉。” 悠悠:“她发酒疯。”嘟着小嘴儿告状。 陈太太:“哎呦,好好好,她发酒疯,你别发,你快帮我。” 悠悠:“那你说沈悠之完胜陆宁。” 陈太太翻白眼,“完胜完胜。” 悠悠喜滋滋的去开车门,“我会开车。” 陈太太险些爆粗口,她叫道:“你会什么你会,给我上后面坐着。”她本想着自己开车还可以送沈悠之,倒是不想给司机先遣走会有这样的问题,真是气极了。 “过来扶她上后面。” 悠之扁了扁嘴,给陆宁拖上了车,她嘟囔:“脾气真差。” “砸玻璃去,回什么家,我他妈不回家,家里有什么啊。除了我爹那些小老婆,啥啥也没有,回个毛。”陆宁叫嚣。 悠之:“我们去护城河游泳去吧?” 这提议陆宁真是一百个愿意,拍着手叫嚷,“好!这主意最好。我们去游护城河。滚滚长江东逝水”倒是唱了起来。 悠之配合:“啦啦啦啦啦” 陈太太阴森森:“你们给我乖乖坐好。” 陆宁突然就瑟缩了一下,靠在了悠之的身上,“她是巫婆。” 悠之:“乖乖,别怕,打倒巫婆” 陈太太:你麻痹! 火车停靠在车站休整,陈士桓憋着笑来到陆浔身边,陆浔睨他:“给你老婆打个电话就高兴成这样,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陈士桓认真状:“两件事儿。” “恩?” 陈士桓的胳膊搭在了陆浔的身上:“第一件,你们俩上报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大的照片。怎么样,标题不错吧?” 陆浔蹙眉,冷了下来:“什么人拍的?” 陈士桓望天感慨:“还别说,有时候人和人还真是有说不出的心有灵犀。沈悠之也说拍的人有问题,真是哎呦喂,缘分啊。” 陆浔一愣,没有想到沈悠之也想到了这一点,嘴角轻轻勾了起来,“那第二点呢?” 倒是个聪慧又敏锐的丫头。 说起这个,陈士桓笑的更加厉害,“第二点就是沈悠之与大姐品酒,干翻了大姐,俩人耍酒疯呢!” 陆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