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自报家门与了解,陈安才知道这兄弟三人其实是结义兄弟而非真正的亲兄弟。 老大方脸男子叫侯树,老二清瘦男子叫侯彬,老三络腮胡汉子叫侯勇,三人都是来自于灵州一处偏僻山坳里的侯姓村落。 三人年纪相近,从小便一起玩闹长大,如果不出意外,未来他们会和父辈一样成为村里的农夫与猎人,谁想三人在七八岁的时候,侯树的父亲在山中打猎时救下了一个浑身染血昏迷过去的中年人。 经过救治,中年人总算醒来了过来,热情好客的侯家村没有问他的过去,而中年人同样对此三缄其口,为了报答侯树父亲的救命之恩,学识渊博且武艺高强的中年人便试着教村里的孩子读书习武。 而三兄弟的命运正是由此彻底发生了改变。 三兄弟习武天赋出众,很快便从一群孩子中脱颖而出,而中年人没有敝扫自珍,他不仅针对兄弟三人的习武特点倾囊相授,甚至还在三人少年时带着游历了一番江湖见识世面,可惜好景不长,这次游历后回村不久,中年人便告别了侯家村没有再回来过。 从此兄弟三人勤学苦练武艺,打算长大后一起离开侯家村去寻找恩师的下落,但遗憾的是数次搜寻无果,三人都渐渐心灰意冷了下来。 很长一段时间里,成年的兄弟三人都窝在山村中种地打猎,养家糊口,由于见识过外面世界的精彩多姿,三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安分在村里,前不久,兄弟三人和家里经过商议,随后便出来再次闯荡起江湖。 在途径樊州的时候,他们在酒肆中从某个江湖人士口里听说了武林大会之事,心中顿时和陈安一样泛起了去看个热闹究竟的打算,同时也想借着武林大会闯出兄弟三人的名声来,这样一来说不定恩师在听到三人名声后会闻讯赶来与他们见面。 尽管在平常交谈中侯树侯彬都会有意藏着掖着,可侯勇这个大嘴巴却时不时会无意暴露他们的一些秘密。 比如三人骑得马,身上的钱财都来自于打家劫舍。 侯树在意识到不妙后连忙向陈安解释,这些身外之物虽然都是不义之财,可他们都是从当地的土豪恶霸手里掠夺来的,而且多出的财物都会散给受到他们压迫的穷苦百姓,也算是劫富济贫的一种正义行为。 对此陈安不置可否,毕竟任何打着正义旗号干坏事的行为都需要值得审视。 况且他一个现代人和封建社会的古代人在价值观上本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四人结伴前往武林大会的路上,陈安打听到武林大会的举办地在楚州柴陵县郊外的翠山湖一处山庄里,而柴陵距离楚州治所太康城骑马只需半天的路程,若想去太康城牡丹河畔玩乐的话都十分便利。 武林大会具体召开时间在八天后,三兄弟原本打算去著名的牡丹河畔见识一番,看看无数文人才子赞誉的烟花之地有何美妙可言,谁想在撞上陈安这块铁板,三兄弟想要游玩的心思都熄灭了。 毕竟从陈安的行事作风来看他都不像是那种喜欢流连烟花柳巷之人,问题是他年纪轻轻居然没有那方面的欲望,实在是令人觉得古怪,莫非是他还俗后都仍旧守着清规戒律的关系? 对此三兄弟不由暗暗猜测。 陈安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同样有着生理方面的需求,只是他的自控能力不错,再加上对于所谓的名伎伶人并不感冒,所以自然没有什么兴趣可言。 最关键的是他是携带了无数病菌的现代人,谁知道他和某个女人一夜春宵后对方是否会染上无药可救的现代病菌,甚至进一步蔓延成瘟疫?想想大航海时期西班牙征服的印加帝国是怎么灭亡的?还不是美洲土著们染上了欧洲人带来的各种病毒纷纷大规模死亡。 说实话,回想他和小女孩瑶瑶相处了不少时日,他都深怕对方会意外染上自己身上携带的现代病菌,万幸的是这种事情没有发生。 所以,他可不会因为一时下半身的冲动而造成无数人的无辜死亡。 约莫三天后,四人来到了柴陵县城。 入城不久,他们随处都可以看到佩戴着各种刀剑兵器的江湖人士,想来大家都是奔着武林大会的名头赶来的,一时间涌入大量外来人口后,柴陵县的客栈都一下子爆满,治安都迅速变得败坏起来。 谁让江湖人士讲究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又或者平常有恩怨的仇家见面难免会爆发流血冲突,当地官府想管都有心无力,除非调来军队全城戒严,可问题是军队哪有这么容易调遣。 寻了好多间客栈,四人才找到了投宿的地方,而侯树则趁机向陈安婉言说明他们兄弟三人打算明日前往太康城游玩,待武林大会召开前再返回柴陵,不管是否借口,他都决意与陈安这个危险人物彻底分道扬镳。 陈安没有继续勉强,直接点头默认了对方的离去。 翌日一早,他便从伙计那听说天未亮的时候三兄弟便离开了客栈,真是难以想象他们有多害怕自己,明明一路上他都不乏和颜悦色的对待他们。 一个人要在柴陵驻留数日不免有些无聊,闲下来的时间陈安都会在柴陵慢慢游逛,仔细感受着当地的风土人情,一般他很少会去江湖人常聚的酒肆里,毕竟这些人实在太过吵闹,有时候甚至还会上演全武行的戏码。 陈安一直都认为他是这方江湖世界的局外人,可在距离武林大会仅有一天召开的时候,麻烦却突然找上了他。 当天他正在茶楼里悠闲听书,可没多久便有一帮江湖人士持刀闯了进来。 为首的人看到陈安后眼睛一亮,随即高喊道。 “宣州盐帮寻仇,无关人等暂且退避!” 话音未落,那人将手里的长刀指向了陈安。 “兄弟们上!给我杀了他为陈帮主报仇!” 看热闹的突然变成当事人,陈安当即一怔,随之便反应过来。 不等盐帮帮众冲杀到眼前,他瞬间拔出腰间的长刀,宛如浮光掠影一般乍现在说话之人的眼前。 “还打算寻仇吗?” 陈安神色平静地将长刀架在对方的脖子道。 而在他的身后,刚才冲杀上来的七八个盐帮帮众都惨叫一声纷纷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