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乾昭昭抱着厚厚一沓资料匆匆忙忙赶回极乐苑,便看见月朗朗的面色比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又差了几分。 她不由紧走几步,将资料扔在茶几上,然后一把抓住月朗朗的手,阻止道:“朗朗姐,你别再施法了,都找了一夜了,那几根头发的主人根本就不在山阴市!” 月朗朗强打起精神瞥了她一眼,轻声道:“谁告诉你,我只能在山阴市内寻人?我若有心,就算那人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好好好!你最厉害!”乾昭昭强行拽着她,踉踉跄跄地把她按在沙发里,“可我怎么记得你还跟我说过,如果那人出了山阴市,你要找到他,就要受天地法则的反噬呢?先前我还不懂反噬是什么,可你救一次毛毛都折了百年修为,这一晚上,你自己说说都找了几次了?” 月朗朗没再坚持,却也不甘示弱地白了她一眼,“反噬的轻重又不是按照次数来算的,不懂装懂!不是魏白出事,你当然不着急了!” 乾昭昭闻言,顿时有些真的生气了,“就算不念交情,洛老大也好歹是我老板,我怎么可能不着急?法术找不到的人,不代表科学找不到。喏,这是铁塔给的资料,就像你先前猜测的,失踪的不止洛老大一个。” 她翻了翻资料,将最底下的一份抽了出来,“失踪的人里还有个是吴家子弟,身份挺高的。吴家人非闹着要警局把人给找到,傻铁塔没日没夜地查了好几天,才从山阴市近期失踪人口中翻出这些可能和吴家案子有关的。” “他觉得这些人的失踪有关联?”月朗朗一目十行,一页一页飞快地扫过所有资料,速度比扫描仪还快,还能分心听乾昭昭说话。 “对,不过他也不肯定就是了。”乾昭昭看资料的速度就要慢得多。她刚看完一份,月朗朗已经翻完了最后一页。 “第一个失踪者,是今年刚升学的大学生,19岁,原定国庆节返回位于山阴市的家,但是人却在出了火车站后就不见了。10月2日,家人报警。” “第二个失踪者,是普通的私企公司职员,27岁,本应在10月9日返回公司上班,可是却缺勤了好几日。10月11日才由他的同事报警。” “第三个失踪的却是一个终日混迹高级酒店会所,靠女人挣钱的,嗯,‘男公关’?”月朗朗边说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第四第五,一个是健身教练,一个是发廊小弟,第六个却是高高在上的吴家子弟。” 她认真地看着乾昭昭,“你家魏白到底是怎么觉得这些人有关系的?资料中,这六个人的经历各不相同,曾经上过的学校不一样,家庭住址不在同一片,连公交车都不大可能乘坐同一班。你确定不是你拿错资料了?” 乾昭昭刚开始看第二份资料,她瞄了一眼打头第一页上那个男人的照片,才抬头看向月朗朗,用更认真的眼神回答道:“你不觉得失踪的这几个男人长得都很帅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月朗朗哭笑不得道,“失踪的又不是女人!” “铁塔说,男女平等,男人会对漂亮女人起歹意,女人自然也有掳劫帅哥的可能性。”乾昭昭边说边拿起第三份资料,一丝不苟地看着。 月朗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仰起头向后靠在沙发上,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荒谬。” 女人在先天条件上,就决定了这一群体很难犯下这样的案子。力量,速度都不够,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地制服6个男人,一点纰漏都没有? 就算使用迷药之类的东西,总不可能所有男人都毫无防范之心吧? 更何况,就算出现了巧合,她家的小洛洛也是绝不可能中招的! 你见过被凡人用迷药迷晕的鬼差? 而如果作案的是凶灵,那就更不可能了,普通家伙看见鬼差恨不得逃到天边去,怎么可能主动接近,还把鬼差给掳走了? 凶悍些的老鬼都应当深知鬼差背后站着整个地府,轻易也不会招惹。 饶是月朗朗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性了。而她心中更加认定洛伊宸的失踪,与桌上这些资料中的男人毫无关系。 “昭昭,在找到洛洛之前,我可能没有精力帮你查案了。你要是想帮魏白,记得量力而行。”她的声音中满是疲惫,说完便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回自己的房间打坐去了。 她得尽快恢复昨晚消耗掉的灵力,趁着气息还未散尽,用所剩不多的引子,再做一次尝试。 搜遍了整间屋子的魏白和老马,就差把地毯拆开了,也只找到那么一根头发,和几枚指纹。 “队长,是不是月小姐和昭昭已经来过了?”老马悄悄地问道,“要不然,应该不会这么‘干净’吧?” 魏白点点头,“不过她们应该没找到太多东西。”否则,昭昭不会一大早就来找自己报案。 据昭昭所说,她最后一次见到洛伊宸是在上周五,而这周的周一周二是本月的最后两天。她忙着赶稿,也没太注意。 直到昨天下班,她才发现本应坐守办公室度过严峻截稿日的洛伊宸这两天竟然都没有出现。 老板两天没出现,其实也算不上多大的事,但是架不住有个对他格外关注的女人。 魏白酸酸地想着,昭昭这算不算是假公济私?不过罢了,至少警方早一天发现失踪,能得到的线索就越多。 起码他现在不就能把失踪的时间范围缩小到3天前的周末了吗?虽然这几乎算不上线索。 一个单身男人,周末可去的地方太多了。尤其是这个人似乎还有隐藏的另一重身份。 魏白决定回警局前,先拐去极乐苑一趟。昭昭不清楚,可月朗朗那个女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老马,你先带证物回去。我去一趟秋暝小区。” 该是和月朗朗谈一谈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