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斗了多少场了,徐胜文仿若古代的角斗士,似乎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在老洪那学来的几招简单格斗术在这几天的拼命搏杀中似乎到了一个新境界,妙用无穷,他不时地发出感叹:老洪,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越是逆境,越能体会到他教给自己那些东西的珍贵,那少得可怜的数招格斗式几乎都是一击必杀,这些日子,他算是深有体会了。这回要对付的人叫格蒙,田保汉似乎颇为紧张,他像个教练一般地在徐胜文身边唠叨:“知道格雷西柔术吗,这回你要对付的这小子深得这种功夫的真传,听说很厉害!”徐胜文似乎连中国武术也只是电视里看过,并未真正系统学习过中国功夫,这种异国功夫,更是一无所知,他茫然地望着田保汉,但对这个人实在没有多少说话的兴趣,因此依旧面无表情。“不管你知不知道,一上场就是性命相搏,要输了,你输的是命,我输的是钱,这一点我们利益一致对不对?”见徐胜文依旧不吭声,田保汉继续道:“简单和你说一下,这种功夫听说源自巴西格雷西家族,他们从日本柔道和日本古柔术吸收精华后,融合自己家族的武功,独创了这门功夫,因此里面可以见到柔道的影子!”“这门功夫曾经有人连续三届赢得了‘世界终极格斗大赛’赛事总冠军,还曾经成为该赛事唯一一位一个晚上连赢四场比赛的铁血斗士,这种赛事作为世界最高水准的综合格斗大赛,其含金量还是很高的,比赛中几乎没有任何规则限制,拳打脚踢、肘顶膝撞、锁头折手几乎都可以运用上,这位格雷西柔术传人的连续胜利甚至引发了世界武术界的一场革命。一场向无限制和全接触自由格斗的变革……目前这个人,据说是青出于蓝,其水准丝毫不输于引发变革地师傅。”田保汉紧盯着徐胜文:“此人出道以来,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他的对手鲜有活命的,要活命,你必须战胜他!”“这场比赛你压了多少赌金?”徐胜文冷笑一声。“不多……5000万!”话一出口,乎不和他说话,这一开口,令他好像受宠若惊一样,自然毫不保留就说了出来。“5000万,哈哈哈,值了,我这条5000,也算不错了!”这话几乎令田保汉从头冷到了脚:“不行。你得胜,男人有这么认命的吗……”“告你,今天,我还真不想活了!”徐胜文冷冷哼出一声:“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能让你用5000万哈哈……”“你,你就不留恋那个天天陪你的妮子吗,她可和我说了。过几天她想带你出去,你们一起过逍遥日子去……”田保汉这回近乎哀求了,他怪自己多嘴。怎么这样的话也和徐胜文说出来了,怪只怪自己这回下得赌本太大,精神上实在太过紧张:“再说了,您若将他毙了,在整个黑白两道你可都能名扬武术界了……”徐胜文不言,他原本只是一个气话。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轻易言死。那不是他的习惯,老洪和指导员等人也绝不会答应……只是现在谈到女人。那个他空虚无助之时天天伴在身侧的女人,徐胜文突然涌起一阵悲凄:“我对不起小婕,我这样天天和一位陌生女人在一起还能自得其乐,我还算个人吗,我这样一件又一件地做下这些猪狗不如地蠢事,还有脸和小婕在一起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突然神色黯淡起来,比赛哨子吹响,他罔然若失地到了台上,眼神里分明没有那矮壮而骄傲的格蒙,一贯自信的格蒙从心里油然升起一种愤怒,他早已听说了这位新拳手的分量,听说曾经是部队出来的,数日间连毙无数好手,自己的老板才推荐他来参加这场比赛,无疑,那奖金是异常诱人的。哨子一吹响,格蒙敏捷地缠上徐胜文,那动作极象中国的狗拳(俗称地趟拳),更像极了日本地柔道,格蒙一上来就轻易控制了徐胜文,锁紧对方头颈部,只需一用劲就可以扭断他的脖子了,只是这一动作来得太过容易,令他不敢相信这就是这些日子被某些人传得神乎擂坛霸主,格蒙稍一犹豫,动作就不免缓了下来,他人有点反常,对了,后面可能有更厉害的杀着,老子什么人,能上你的当?一念之间他将徐胜文松开,弹簧似地退了开去,这一动作不仅在场的人,徐胜文自己也猛然醒悟过来:还厉害!只是对于他为什么突然放开自己,徐胜文有点想不通,刚才那种致命的窒息感令他感到后怕,随即后退,那种想死的念头早已经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人就是这么奇怪,死过一次的人很难有勇气面对第二次,徐胜文刚刚发愣间只要对方稍一用劲,这脖子肯定断了,哪里能不惊出冷汗!他不丁不八,随即拉开架势,双目鹰一般地紧盯着对方,杀气瞬间暴涨,直到此刻,格蒙方才真正意识到了对面是个强手:“还好老子机灵,刚才差点着你的道,装得像个不懂武术地人一样,真他妈能!”他在暗自庆幸识破了徐胜文的“阴谋”,也进一步拉开了架势,两个人这才算是真正较量开了。一个是自称无限制、无规则精华拳术的优秀传人,一个从未学习过所谓地武术,凭的只是一种实战的锤炼;一个曾经名扬海内外黑拳界,手下罕有生还者,一个屡经生死之搏,有着顽强的信念,交手紧紧数合,两人的额头已经大汗淋漓,这种比赛简直就是生死之博,他和平日的大赛有着质地区别,高手相搏,输赢原本就在刹那间,两人这一棋逢对手,虽然上场只是区区数分钟,却惊险迭现,场下那些人都在关注着自己投下大注地选手,他们地神情也近乎搏命,有些人甚至可以因为一场赌拳倾家荡产,因此,场中的人此刻就是他们地爷爷,对于他们,那是比偶像还要偶像的。全场似乎没了多少声息,除了场中两人打斗发出的呼呼风声,已经不时发出的关节脆响。突然外面的大门一阵颤动,一个马崽摸样的人慌张跑了过来:“田爷,田爷在吗?”“什么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不知道吗!”田保汉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有事等赛事完成再说!”“不行啊田爷,外面弄得太凶了,近百人,都拿着冲锋枪……我们实在挡不住!”—“娘的,哪个道上的……这么多枪!”田保汉狠狠有跺脚:“看看去。”“田爷,是刘海明的人,那小子虽然没来,可他的手下,我都认得!”马崽一说,田保汉顿时停了下来:“刘海明,不至于吗,老子早和他说过了,徐胜文杀了老子10来个兄弟,借用他一个月,反悔了,按说他是知道规矩的人啊!”“不是田爷,领头的是个女人,那些人似乎也很听她的话!”“想起来了,我知道是谁了,这女人叫陈小婕,是个美女吧,听说对徐胜文挺有意思的,是她就好办了!”田保汉突然脸上露出了笑意,主意一打定,随即迎了出去,陈小婕正一脸冷峻,平日里温柔俏皮的性格一扫而光,她站在前面,从不持枪的手里也拿着一把枪:“出来的是田爷吗,我今天来这里讨个人!”“哈哈,陈小姐您这样的大美女光临寒舍,鄙人深感荣幸啊,您看看,这生气的时候还是这么美,天知道迷倒多少男人啊!”田保汉暧昧地笑着:“怎么着,先请里面坐坐如何?”“没空,我现在只想要人!”陈小婕一脸的不屑神色。“哈,陈小姐神通广大啊,鄙人真不知道您是如何找到这里的,警察都不知道吗……”见陈小婕一脸的愠怒,田保汉似乎拉下了眉头:“其实是这样的,徐胜文正在进行一场非常关键的比赛,可他刚才对我说,他不想活了,我那点钱是小意思,可因此而害了他,我真过意不去啊,不知道他能不能听陈小姐您的话,打消那个念头……”“怎么……胜文他……”陈小婕因为紧张几乎话都说不出了:“带我去看看,胜文不能出事!”“一定一定!”田保汉有点沾沾自喜地赶紧让了开去,他早听说了徐陈两人的关系,在这节骨眼上,说不定陈小婕的到来能令他更加卖命地打赢这场大赛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