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在梦境之中,做梦的青夜语却是清醒的。 她很清楚她在什么地方。 定向的清明梦。 就像左哲穿到多情剑客无情剑小世界,穿成李园的少年李寻欢一样。 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来自现实的人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真身是一个叫左哲的青葱少年高中生。 他只是在一部名为《多情剑客无情剑》的小说里,扮演了一个叫少年李寻欢的小说人物。 当然了,小说是文字构筑的世界,置身其中的他,感觉却跟现实世界没什么两样。 他更倾向于把那当做一个偌大的片场,当成《多情剑客无情剑》的真人秀。 之所以是真人秀而不是影视剧组,是因为那里没有导演摄像灯光调度这些闲杂人等。 在那场真人秀里,他秀的就是少年李寻欢,哪怕他知道他是另一个人,可他会在不经意间全身心的投入少年李寻欢的角色。 妖域中的他如果变身李寻欢,那只是动漫聚会的spy,是在现实中把自己扮演成李寻欢。 妖界中的他穿成李寻欢,却是真的把自己变成李寻欢,投入还原小说原著的场景之中。 那是更深层次的spy,有相关配套设施能再现小说原著的豪华版异次元真人秀。 那种真人秀没有直播,当然也不会有可以实时收音的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挂在他名下的小说,应该算是文字形式的录播。 抛开播放形式的不同,倒是跟《楚门的世界》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同的是楚门的世界里,除了主角楚门对真相一无所知,其余人都是演员,都是玩深层次spy的真人秀。 在现实中表现为小说的妖界,却是除了神魂入侵的逐妖师,其余人都对真相一无所知。 在这个比楚门的世界更为庞大的小世界,身为穿越者的逐妖师,才是知道真人秀真相的演员。 现在的青夜语也一样。 她显然不是在以现实为依托的妖域中变身石观音,而是在完全脱离现实的妖界中化身石观音。 在楚留香传奇小世界,她就是货真价实的石观音。 从三维世界到一维世界,从三次元到一次元,妖界的妖体束缚了入侵的神魂,魂穿的逐妖师,也不能像魂穿的元妖一样,在被本土世界排斥而形成的妖域中变回自己的形体。 即便他们附体夺舍的元妖,和现实人间里被附体夺舍的化妖,是一样一样的存在。 当然,他们也可以把他们附体夺舍的妖界元妖,称之为化神。 妖界化神被神魂附体后的神化,和人间生灵被妖魂附体后的妖变,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化妖现世,生灵为祭,那是因为来自妖界的妖魂没有那么道德律法的束缚,原本妖界就是完全脱离现世的世界,说是不法之地也不为过。 每一次妖魂入侵,妖祸都是必然的现象,只是规模大小不一而已。 相对而言,化神在妖界出现,倒不一定会酿成类似于妖祸的神灾,毕竟入侵妖界的神魂都来自现实人间,都曾是道德律法束缚下的良民百姓。 当然,获得元妖妖体能使用超现实力量之后,的确有化神心理膨胀然后小宇宙爆发,性情大变为祸天下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不过到底是受到了妖体的束缚,不管化神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倒行逆施的破事儿,都还是元妖本身的锅。 就像现在被青夜语附体的石观音,要是出去大杀四方就当游戏打怪,也没人知道她已经换了一个魂儿,只会以为喜怒无常的她又抽风了而已。 也就只有和她有着系统羁绊的左哲,才能一眼看出她那隐藏在妖体之下的神魂。 不止看出现在的石观音其实是青夜语的化身,还看出了现在的石观音是在楚留香传奇小世界的哪一个时间段。 因为小说原著中这一段,给他的印象相当深刻。 最初看到那一段的时候,他都没看懂来着。 石观音站在镜子面前,都不知道站了多久,就那么怔怔的站着,痴痴地瞧着镜子里的自己。 然后,她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了可爱的红晕。 然后,她将身上每一件衣裳,都脱了下来。 完美得几乎全无瑕疵的躯体,也就不着寸缕的出现在镜子里。 灯光温柔地洒在她身上,她的肌肤像缎子般发着光。 那白玉般的胸膛,骄傲地挺立在沙漠上温暖而干燥的空气中。 那两条浑圆而修长的腿,线条是那么柔和,柔和得像是江南的春风。 石观音笔直的站着,痴痴地瞧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目光甚至比一个好色的男人还贪婪,连最隐秘的地方都不肯放过。 当初看小说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晚熟的左哲整个儿是个大写的懵逼。 现在用全息影音直播身临其境的看到这一幕,已经是个老男人又变回了小男人的左哲,整个儿也是个大写的懵逼。 这场面,就算换成动漫,这都应该是儿童不宜十八禁吧? 换成影视的话,至少应该算三级吧? 换成真人秀的话,至少应该是某岛那边的深夜节目吧? 换成梦境的话,应该是个粉红色春梦吧? 小说动漫化真人化,这感觉还真不一样。 冷不丁的看到这一幕,还特么是身临其境的全息影音,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左哲还是不免有了反应。 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兽血沸腾,欲火焚身。 好吧,这都特么废话。 他这就是硬了。 尴尬得不要不要的。 现在的情况不是他要搞清楚青夜语怎么就跑妖界去了,而是他得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还得赶紧翘个二郎腿拗造型。 要不然他就得尴尬癌晚期了,估计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尼玛,到底是年轻二十年的身体,还特么是经过强化的,也太那个啥了一点。 不知道该抱怨还是该自豪的左哲,一眼就看到了路边公交站点上的长椅,三步并两步的就窜过去,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没办法不三步并两步的赶时间,再不快点他就没地方坐了。 站点上等车的人不老少,等车的乘客把长椅坐得只剩下一个位置了。 没办法,这年头这地方公交车是主流,可没二十年后那么多出租车,也没那么多打得起的的乘客。 左哲可不想顶着个帐篷搞行为艺术,还是赶紧安顿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