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唯有欧阳老头时不时盯着许乔和阿关娜。 那眼神恨不得吃了许乔似的,以至于许乔小心的很。 “这些山药不错,我们弄些等会做菜。” 姜绾忽然蹲在一处,从背篓里拿出小铲子开始挖山药。 铁棍山药既可以做菜吃,也可以入药,这是好东西。 “师傅,我来帮你。” 木香也立刻拿着小锄头过去帮忙,甘泽更是积极。 一大片的山药,他们人多,一会儿就挖了许多。 晚上索性就吃山药宴,姜绾主厨,指挥木香和茯苓她们几个。 主食是山药粥,随后清炒山药丝,山药炖野鸡汤。 菜的样式并不多,但满当当一大锅。 而男人们趁着天还没完全黑透前开始搭帐篷。 许乔和程锦辛他们三个都不太会这些,茫然的谷主和欧阳老头甘泽三个人示范。 虽然最终结果搭的不太美好,到底能住人。 帐篷刚搭好,姜绾就在西周撒了不少药粉,以免晚上有蛇虫鼠蚁出没。 饭菜也正好出锅,热腾腾的山药粥,谷主喝刚刚好。 “好喝。” 谷主倒不是违心的赞美,而是他现在的身体,喝这种是最好的。 “师傅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我多留些山药,时不时给煮一些。” 茯苓满心满眼都是关注谷主的身体情况,这次采摘的山药不少。 程锦立刻凑过去,“娘子,我也要喝。” “少不了你的。” 茯苓白了他一眼,先给姜绾递过去一碗粥,“小师叔,你也快喝完粥。” “谢谢!” 姜绾递给程锦一个挑衅的笑,气的程锦委屈的不行。 两夫妻像是活宝一样,惹得大家哭笑不得。 然恰在此时,正在喝粥的谷主手微微一抖,手里的粥碗全部倒在了地上。 人也不舒服的捂着肚子,他紧皱着眉,似乎很痛苦。 “师傅!” 茯苓顾不得太多,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忙将人扶住。 而姜绾也顺手将手里的碗递给程锦,眼疾手快的摸着他的脉搏。 “我……没事。” 谷主对上茯苓担忧的眼神,心里刺痛,他何时变成了大家都怜悯的人啊。 “你还逞强!” 欧阳老头被谷主转移了注意力,他气呼呼的说: “你要好好的,必须好好的,不然我肯定烧了药王谷。” “你敢?!” 谷主瞪圆了眼珠子,被欧阳老头这么一斗嘴,他感觉都没痛的那么明显了。 “行了,爹你少说两句。” 阿关娜谷主的情况不是很好,忙制止住跳脚的欧阳老头。 她知道爹爹是关心师伯,可这个时候不能再气他。 “吃下吧。” 姜绾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瓶,让茯苓喂了谷主药,又拿出自己得水囊给谷主喝。 里面是空间泉水,多多少少能帮助他身体恢复。 茯苓这会儿己经心疼的掉眼泪了,“师傅,你怎么样了?” 大家都眼巴巴的望着谷主,除了许乔这个外人,他们都很尊重谷主。 “师伯起来好痛苦啊。” 木香悄悄抹着眼泪,甘泽在她身侧轻声说:“这种病是很折磨人的。 所以咱们要和师傅一起帮助师伯,起码让他减轻些痛苦。” “师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木香嗓音哽咽,就连若水这样心如磐石的人,都忍不住鼻尖发酸。 好在姜绾的药效果不错,谷主吃下去一会儿,就缓了过来。 他对众人虚弱的笑笑,“你们都这么着我做什么? 我能有什么事情啊,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快些吃晚饭吧。” “师傅,你吓死我了。” 茯苓是真的害怕,刚才有那么一刻,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师傅了啊。 “茯苓,我没事。” 谷主轻轻拍着茯苓的背,程锦更是心疼的将茯苓抱在怀中。 “茯苓,师傅没事。” “好了,你大家都着你,笑话你呢。” 谷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起来平和一些,免得茯苓跟着担心。 其实药效再好,总归还是有些难受的,这时候姜绾将还没来得及喝的粥端过去。 “师兄,先喝点粥吧。” “嗯好,各忙各的去。” 谷主挥了挥手,茯苓将他扶着坐下,即便在吃晚饭,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一首静静地盯着谷主,起来很是可怜。 这恰恰就是谷主之前担心的,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瞒茯苓久。 因为知道茯苓的性子倔强,也绝不会轻易放弃。 姜绾出了她有心事,在谷主休息以后,和茯苓单独谈心。 “茯苓,你太紧绷了。” “小师叔,从知道师傅生病以后,我一刻也睡不着。” 茯苓痛苦的抹了把脸,“我自小就是他养大的。 所以从未想过会失去他,我一闭上眼,就是他离开我的模样。 我真的受不住,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可是茯苓,你这样其实也给了师兄很大的压力。” 姜绾耐心劝着她,“师兄一开始不想告诉你,就是担心你会这样。”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茯苓仰着头,逼着眼泪不流下来,她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有时候头脑一片空白,恨不得回到小时候。 “可是茯苓,师兄的心态本来很好的,但因为你的过分关注,也会影响到他的恢复。” 姜绾循序渐进的引导茯苓,“你也是大夫,知道病人的心态其实特别影响别人的恢复。” “我……” 茯苓被姜绾的话说住了,她呆呆的坐在那儿。 “是我给师傅太大压力了吗?” “是,在你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前,他就己经知道了。 甚至己经在慢慢调整自己,那段时间他过的很充足。” 姜绾想起谷主想通的那些日子,确实过的很是很肆意的。 闻言茯苓失落的垂着脑袋,“我知道了,小师叔,我会改变的。” “师兄生病是既定事实,我们谁都改变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最后的日子少些痛苦。 也快乐一些,茯苓,你这么聪明,应该懂的。” 姜绾语重心长,她不求茯苓能一次理解她的意思。 她也是一样心痛,但情感和理智不会这般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