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泽尽力安抚她们,饶是如此,盛朵再次出来的时候,还是被木香和莲心扶出来了。 她哭的再度晕厥。 就连莲心都差点没幸免,因为她们都见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她们的父母啊! 朱大绥在她们身后神色悲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盛朵。 “绾绾,你累了吗?要不要先找家客栈休息休息?” 宋九渊性子凉薄,虽然可怜盛朵,但最先想到的是姜绾和孩子们。 “再等等她们吧。” 姜绾觉得盛朵挺惨的,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说要离开。 她掀开马车帘子瞥了一眼,远远瞥见一辆马车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 随后下来一对中年夫妻,是朱大绥的父母。 “爹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盛伯父她们……” 朱大绥话还没说完,朱父和朱母己经到了他面前,朱母打断他的话。 “绥儿,你刚回来,肯定累了吧,先回家歇歇。” 他们的神色,姜绾轻轻摇头,大概猜到这两人的想法。 无非是不想朱大绥被连累。 毕竟谁也不知道血洗盛家是谁干的。 万一那仇人还隐藏在暗处呢? 朱大绥盛朵那么伤心,有心想要帮她。 “爹,你和盛伯父关系好,现在盛朵就一个人,咱们不能……” “绥儿。” 朱父打断朱大绥的话,他扫了一眼哭的眼睛红肿的盛朵,无奈摇头说: “你先回去吧,怎么回去再商量。” 很显然,他这是要和盛家划开关系。 脑子混混沌沌的盛朵抬眸向来人,从前温柔亲切的朱母没安慰她一句。 她一心想着要将朱大绥拉回家。 “爹,怎么说朵儿也是我未婚夫。” 朱大绥对于父母的态度十分不满,从前他们那么热情的撵着他去追盛朵。 如今盛家遭难,父母这变脸的嘴脸未免太快了些。 别说盛朵,就是他这个当儿子的一时间无法适应过来。 “绥儿!” 朱母声音超级大,当着盛朵的面,冷着脸说:“当年你们的婚事只是我和盛夫人的戏言。 你们那时候还是几岁的孩童,怎么能当真,娘给你自由,不会逼着你去娶不喜欢的姑娘。” 这可是朱大绥从前说的话,娘还给他时,他心底无比的难过。 “我明白朱伯母的意思,放心,我不会纠缠朱大绥。 往后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盛朵长这么大,头一次体会人情冷暖,偏偏给与她温暖的人都己经不在。 她只能强打起精神回了朱母。 “朵儿,你别这样。” 朱大绥有些心软,“现在盛家这情况也不能住了,你先随我回……” “绥儿!” 朱母高声打断朱大绥的话,朱父更是一把将朱大绥推上马车。 “盛姑娘要处理家中的事情,恐怕没空,咱们先回去。” “爹,你先放开我!” 朱大绥想要挣扎,然而马车上的家丁己经将他按住。 朱母更是捂着自己的心口说:“我这心口不舒服,儿啊。 我怕是犯病了,快,我的要还在家中……” ap 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朱大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呸,狗眼人低的家伙!” 若水心首口快,没忍住吐槽,“这比落井下石还让人难受。” “清他们的嘴脸也好,从前我爹娘总觉得朱家是不错的人家。” 盛朵面露嘲讽,她父母尸骨未寒,他们的吃相就这么难。 不免让人厌恶不己。 “解除婚约也好,嫁这样的家庭也是跳入火坑。” 木香这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不傻,一眼就出朱母不好相处。 正好姜绾掀开马车帘子,望着悲痛欲绝的盛朵,问道: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查清楚害我爹娘的凶手。” 盛朵咬着牙说出这话,这才低着头说:“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先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会吧。” 姜绾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你爹娘有没有得罪的仇家。” “没有,我爹娘素来与人为善,就连家中的长工都从未苛刻过。” 盛朵摇头,“更何况我爹娘大善人的性子在黄羊镇人人皆知。” “你爹娘做生意这般厉害,指不定有对家。” 姜绾点到即止,这盛朵虽然性子天真了些,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想必会成长不少。 “多谢姜姐姐指点,不过不用住客栈了,我爹娘早前还买过几处宅子,你们随我一起。” 盛朵虽然很想晕过去,但她知道,如今盛家只她一人。 她要想找到凶手,就必须强大起来。 “不必麻烦你。” 姜绾知道对盛朵来说今天是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日子,所以不想麻烦她。 反而盛朵笑了,“姜姐姐,实在对不起,让你们随我一道。 实际也利用了你们,那些人知道我回来,指不定会对我下手。 你们这般厉害,我内心还希望你们能帮一帮我。” 盛朵脑子不聪明,有什么说什么,十分坦诚,反而让姜绾升不起厌恶。 她轻叹了口气,“那行,就去你想的宅子吧,不过什么都不用你安排。 我们自己能行,你今夜就洗洗好好休息一晚上。” “谢谢姜姐姐。” 盛朵上了马车,她沉默的望着自己的家渐行渐远,小拳头握紧。 若水不是个会说话的,她递给木香一个眼神,木香递给盛朵一块帕子。 盛朵也没客气,拿着帕子轻柔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我实在想不到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就算嫉妒我爹娘,有的是其他法子,为何要灭门?” “家里叔叔的女儿才几岁,她何其无辜。” “……” 木香和若水静静的听着盛朵分析,她一边哭一边努力回想。 到底是谁这么对她盛家? 有莲心指路,很快就抵达盛家另外一处宅院。 院子并不大,却布置的很雅致,得出来,这里经常有人居住。 盛朵下了马车,着温馨的宅院,嗓音哽咽的解释道: “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担心朱大绥不愿意入赘,就买了这处院子给我当嫁妆。 距离家里不远,他们还能经常过来我们。” 可惜事与愿违,她们甚至不到她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