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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1 章(1 / 1)




这一次不再是保险商的电话。
余曜才一接通,电话那头就响起了字正腔圆的客套语调:“喂,你好,请问是余曜先生吗?这里是x-gaes赛事主办方,我是……”
居然真的成了?!
少年微微抬眉,就见紧张好奇的虞家父子旁边,眸色温柔的青年正在微微含笑地回望自己。
他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在电话那边暂时告一段落,询问自己是否确定两个星期就能缓过来时,斩钉截铁道,“我确定。”
三字落定,单板knucklehuck比赛推迟赛程成为定局。
看着虞家父子激动地无声击掌,余曜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顾虑。
“推迟时间的话,观众们会不会对此有很多的意见。”
毕竟要来阿斯本看比赛,路费时间精力的消耗巨大,对于那些本就千里迢迢的观众们而言,临时更改时间,是否会影响他们原本的行程。
电话那头的赛事主办方却没有把这点问题看在眼里,只是出于对少年的看重,耐心解释了起来。
“滑雪这种依托自然环境的运动本就有因为天气原因推迟提前的可能,我们在购票时的详情明细里就写得很清楚。”
“这一次不过是推迟两个星期而已,有点长,但也在意料之中,之前也并非没有过先例。”
见电话那头的余曜没出声,怕他陷入自责,热情的工作人员还主动透露了一点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的内情。
“单板knucklehuck原本的比赛时间刁钻,决定了售票对象主要是在阿斯本拥有住处,亦或者是有大把时间的滑雪爱好者。”
“亲爱的余,相信我,他们比起耐心等待两个星期,他们一定更期待你出现在雪道上,对自己自信一点!”
工作人员的说辞很大程度上安慰到余曜的心情。
等回到别墅,他就给戴维打了电话,请求对方帮忙联系医生。
毕竟redbull的极限运动遍全球,相关的医疗资源关系网也在全球遍地开花。
戴维惊讶地确定了好几遍余曜要参赛的消息真不是空穴来风之后,不仅答应了帮找医生,还坐上最快一班飞机来到了阿斯本。
余曜头一天打完电话,第二天下午就在客厅书桌上刷题时听见了门铃声。
联网显示屏上出现的是戴维和几个后勤工作人员的熟悉面孔。
祁望霄远程操纵开了门。
不多时,戴维等人就风尘仆仆地进了屋。
“余,”戴维是临时从南半球的度假沙滩飞来的,对于少年的主意突变是服了气了,故意冷着脸。
“你下次能不能提前通知我,这也太突然了吧!”
余曜对此也很不好意思,殷勤地招呼人倒茶拿热毛巾过来后,真诚无比地对戴维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假期,戴维先生。”
余曜说的这句话发
自内心。
但再多的客套话却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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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的大脑简单直白。
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能否招募会直播的专业技术人员,再拿出额外的报酬让戴维回去继续享受自己的假期。
暖融融的围炉对面。
戴维端着茶,也端着架子,拿余光瞥着另一头,装模作样好半天也没等到下半句,想到余曜的性子,自己先撑不住破功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
他意气风发地指了指自己装满直播装备的定制行李箱,“看看,我行李箱度假时都带着它!我早就猜到了,你要是来看了比赛还不想参加比赛,我都能跟着你入华国籍!”
这算不算变相的输了跟你姓?
余曜有点想笑,偏偏又挑眉戳穿他,“华国的国籍想退容易,想进很难。”
放弃华国国籍虽然只需要申请费50元,退籍证书200元,一共250元华国币,但华国绝对是世界上最难入籍的国家。
戴维摘掉绅士帽,一本正经地向着在场众人鞠躬,神情自豪。
“我已经通过了最难的hsk5(华语水平考试5级)。”
他还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段真题听力。
——“看见短信了,你帮我充宽带费用了吗?”
——“是的,今天有活动,满200打八折,我为你充了四百块。”
说完这两句,戴维故意绷起脸,“请问——”
余曜眨眨眼:?
连祁望霄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戴维仰着下巴,“第一个人怎么知道第二个人帮他充了宽带费用?”
“噗嗤——”
别墅里帮忙做饭的华国厨师没忍住,笑了出来。
曾经在某个世界考过无数次高考英语听力的余曜也没忍住弯了下眼,“很不错。”
没想到hsk5考试都是这种调调,说难不难,但对于歪果仁来说大概很绕。
少年喝着茶,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戴维郑重地拿出这道念念不忘的听力考题,就有一种畅快感。
心情可能类似于自己听见衬衫价格是9磅15便士?
余曜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心结在说说笑笑间彻底被解了开。
他和戴维言归正传,开始商量起拆石膏和备赛的事情。
戴维的建议是从国家队再请一位教练陪同。
“我毕竟不是专业的教练,对你的训练和复健了解不深,”戴维斟酌着人选,“最好还是从你的那些教练里挑,他们想必也会很乐意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余是华国第一位参加x-gaes比赛的华国单板运动员,之前简书杰和赵正飞对比赛的热衷,戴维也都看在眼里,自然觉得越简单越快越好。
余曜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事实上,从昨天彻底确定自己要参赛之后,他就已经给赵正飞教练打过电话。
对方听起来大喜过望
,只不过还没有想好安排谁来。
也正是因此,余曜今天才在继续刷题,备战高考。
他有充足的训练经验不假,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复健的安排还是听专精此道的教练安排来得更加可靠。
余曜跟戴维商量之后,很安心地继续刷题。
戴维则是带着一行人上二楼客房安置。
当了好半天透明人的祁望霄这会儿才从窗边回转,给口干舌燥的少年倒了一盏茶。
“二哥,”余曜一边喝茶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青年的神情,眼睫颤了颤,“你会不会觉得陪着我有些无聊?”
看比赛被挤在后排,讨论备赛也没有开口余地,这种局外人的滋味,余曜自己代入一下都觉得不太好受。
他觉得自己这两天一直在想比赛的事情,好像有点忽略掉某人了。
已经坐到书桌对面的青年扬了下眉,不紧不慢地带上了自己的防蓝光平光镜,在敲打键盘的清脆声里语气温和。
“怎么会?”
“小曜,”祁望霄垂着眼睫,乌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工整的字符串,“你不用想太多,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好。”
那你想要做的事情呢?
余曜一下攥紧直液笔,差点脱口而出。
但见青年专心致志地在编写些什么,就把疑问咽了回去。
他看了祁望霄一会儿,见对方没有要继续话题的意思,就埋头扎回了书山题海里。
长长的羽睫一扬一垂间,台灯的些微光影就洒落在琥珀色眼睑的盈盈水光处,如碎银,如月光,星星点点,不多时就沉落琉璃般的眼底。
继续刷题吧,自己还有好几套模拟卷按照计划要在今天做完。
少年想到几个月后的高考,心弦就上紧了几分。
他全神贯注地和物理题作斗争。
自然而然就没有发现,在自己的目光收回去的下一秒,青年的视线就透过淡黄色的平光镜片静默温柔地落到他的发顶。
祁望霄对余曜的了解远比少年想象得还要多。
所以能够轻而易举地猜出那句没出口的问句。
只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祁望霄的眸光攒动一下,倒映着专心少年的眼眸再度垂下时就浮掠过几分笑意,却没有惊起丝毫涟漪。
隔着一张书桌,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各自岁月静好。
红泥围炉里的炭球烧得正旺,噼啪作响。
窗外的雪花也有越落越大的趋势。
遥远的华国,冰雪集训中心,也在落着同样大的雪,只是气氛比较焦灼。
办公室里,赵正飞正焦头烂额地敷衍着唾沫星子横飞的各个同事们,他竭力左右周旋,结果大家伙各说各的,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干脆用力一拍桌。
“都闭嘴!”
一贯脾气不错的领导突然发威,几个教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

正飞原地来回走了几个回合,把头挠了又挠,大手一点,“老简,还是你去!”
简书杰喜出望外,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好!”
最混不吝的韩启光当场就吆喝起来,“老赵,这也太偏心了吧!上次就是老简去的,还能不能留点我们和小余相处的空间了,我都小半年没见他了!”
其他教练也都蠢蠢欲动,脸上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不满和郁闷。
赵正飞还真不是偏心。
“之前的乔戈里峰那头是你们都要带徒弟比赛,没有时间长耗。这一次的knucklehuck,虽说是新的比赛形式,但以大跳台场地为根据,老简又熟知小余的伤情,除了他,还有谁?”
韩启光就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长短叹气。
“但是我们和小余的相处时间也太少了,”他苦笑着,“都还指望跟他混熟点,劝劝他多代表华国出去比比赛,挣挣牌子呢。”
ap 离下一届冬奥还有那么多年,其他比赛的重量级又不够说服少年多来参赛,只能纯靠人情,他们能怎么办?
为什么华国这么大,不能多出几个小余这样的天才?
真出两个的话,他韩启光以后再不吃肉,天天吃糠咽菜都行啊!
韩教练心酸得就差仰天长啸。
其他怀揣着同样心情的教练也有想抹一把心酸泪的冲动。
大家都是四五十快退休,黄土埋到胸口的人了,也见识过大场面,为了争一个出国“陪读”的名额闹得这么不体面,还不是为了跟他们单板现在的这根独苗多亲近亲近。
问就是青黄不接。
问就是万顷地里现在就这么一个宝贝蛋!
赵正飞被他们看得心酸,咳了咳,“虽然但是,小余这不是带了个好头嘛!”
他挺直了腰杆,“你们自己看看,今年华国多了多少雪场,又多了多少滑雪俱乐部,省队招了多少个新苗子!虽然一时很难看见成果,但以后呢,怎么着也能出几个上得了台面的吧?”
“小余这样的,只要有一个,就能带动整个华国的单板运动,我们也不能太贪心了。”
简简单单的一席话说得大家心里好受了点。
“也是,只要小余还在,我们单板就不愁发展不起来!”
韩启光笑着搭上了简书杰的肩,“那么老简,咱们队的独苗就交给你了,可得照顾好,如果伤真的没好全,你可得劝他悠着点儿。”
简书杰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他重重地点头,在同事们殷殷期待的目光里推门而出,感觉背后都被七八双眼望得火辣辣的。
但这还只是同事们的期待。
得知比赛真的要延期,小余真的要参加knucklehuck比赛,全世界又有多少人在期待这场比赛的开始?
简书杰走出办公楼时望了望天,只觉得正在纷纷飘落的漫天雪花说不定都没有网友们的期待数量多。
冬奥会和k2峰后,这可
是小余新雪季的第一场比赛,还是完全陌生的项目。
再加上余曜之前从未在大众面前展现过自己的平花技术。
这注定是一场万众瞩目的比赛。
简书杰有些骄傲地想,右腿一迈,就走进了漫天的雪花中。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知名滑雪论坛里,无数高楼讨论帖拔地而起,热议的主题却只有一个——余曜能在这场比赛里拿到什么名次?
【他能保住自己逢赛必冠的荣耀吗?】
每一个网友们不断刷新主页的同时都在问着同样的问题。
有人开了投票帖,一夜之间就有上万名实名网友参与。
根据现阶段的投票结果显示,百分之八十的网友都觉得能。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
【体育方面似乎没有余做不到的事情】
【哦,天呐,我绝对无法想象余站在领奖台两边的样子,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一定是在做梦】
【无脑信小鱼,入股不亏!】
……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不是全然否定的态度。
他们的主流观点也很有趣。
【虽然但是,到底是没见过的技能,暂时点个不信任,给小鱼一个反转的机会】
【knucklehuck!这可是knucklehuck!值得一个不信任尊重】
【不,我不信!滑雪一共就这几种风格,余展现过其他所有只剩平花,他不可能全部都掌握完美,我一定要给他点一个不信任!】
偶尔也有几个有理有据的。
【knucklehuck的自由度太强,很多参赛选手都是野路子,余这个专业科班选手未必能很好适应,更何况他还受了伤,应该很久没有训练了】
【平花+大跳台主打创意流,还有去年的knucklehuck冠亚季军宣布参赛,我觉得余能站上领奖台不假,但未必能得冠】
【没有统一的评分标准,全凭裁判们的主观自由,余想成为毫无悬念的第一真的有点难】
论坛里网友们的发言甚嚣尘上。
其他社交平台上的情况也大差不差。
就像简书杰所想的那样,这场还有足足两个星期才会举办的比赛,从宣布余曜确定参赛起,就变成了他一个人舆论喧嚣场。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体育就是这么残酷的领域,所有人只能看见赛场上最闪亮的那颗星,所有的紧张期待不安惊喜,都是为着它转。
日子就在日益增长的舆论喧嚣中一天一天地过。
赛事主办方见热度久久不散,干脆第一次在官网主页上为单独的项目挂出了个单板knucklehuck开赛倒计时。
这个操作可以说是自x-gaes比赛以来的头一遭。
被网友们玩笑调侃为薅尽小鱼的最后一根羊毛。
可即便如此,大家也还是盼望着,日日都
要去官网打卡瞄一眼,好确定今天离比赛又近了一天。
反倒是当事人余曜自己还是平平淡淡地照着原本的计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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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有心情去看了这期间x-gaes的所有比赛。
单板,双板,男子女子组,无一或缺,准时得宛如在赛场打卡。
以至于最近但凡按时收看比赛的观众们都知道,只要切换一下直播间角度到观众席,前排准能看见两只尖尖的毛绒狐狸耳朵。
大家也都知道了,想要见到余,最简单的办法是买离此时最近一场的比赛门票。
原本出现滞销情况的某些冷门场次反常地迎来了一波售票小高峰。
虽然并不想大冬天跑那么远去看自己不感兴趣的小众项目,但就冲余本人,这张票也值了!
不少人都是这样想。
余曜都快记不清自己这些天拍过了多少合影,又签下了多少签名。
前者还好,多笑笑就行。
后者就比较费手了,虽然余曜更好奇的是,这些看起来摄影水平极高的照片都是哪儿来的,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拍过这么高水平的写真。
少年倒也不是来者不拒。
他坐着轮椅不良于行,往往需要观众们帮忙让位,所以每每这些热情的人们挥舞着照片和相机过来时,着实让人很难却就盛情。
余曜暂时还不知道观众里已经悄悄流传出了帮余抢座就能收获本人合影和亲笔签名的传说。
除去观看不太项目的比赛之外,少年其他的精力还是集中在自己的复健上。
石膏一时还来不及拆。
但身体的其他部位都需要尽快锻炼起来。
譬如腰力。
那个屡屡在摔倒边缘疯狂试探的耍酷选手给余曜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他也很想试试,而单板没有雪杖,那么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用腰腹部的力量强行站起。
简书杰在一楼的客厅落地窗前铺好了瑜伽垫。
余曜背朝下平躺在地面上,用力呼气,手臂和双腿交替抬起放下,热身一会儿之后,就示意教练可以开始。
简书杰一开始还有点犹豫,目光不住地梭巡着那条膝盖以下打了石膏的腿。
但见余曜已经用手肘撑住地面,摆好训练姿势,就狠心走上前,半跪着,蒲扇似的大手用力按向少年的腰身。
简书杰中年发福,又兼运动员出身,这一下的力道如果换做是寻常人,说不定腰都能按折了,严重点没准会断上几根肋骨。
可余曜的腰身看上去紧窄纤细,竟也硬生生扛住了。
不仅没有被按压变形。
连蝴蝶翅膀似的肩胛骨自带的起伏弧度都没有绷紧一点。
祁望霄在旁边看着,视线落在石膏上,眉宇间隐约流露出一丝忧虑黯色。
简书杰也担心着,所以每做完一组训练都要下意识看看少年的腿,紧张之余,竟是比少年还先出了一身冷汗。
“你这训练起来比我自
己训练都累!”
中途休息的时候,简书杰不住地拿毛巾擦汗,眼里却是满意,“小余的腰看上去细,力量杠杠的!”
他说着说着,还眉开眼笑地拍了把。
余曜不受控制地一躲,耳尖都红了下,“简教,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非训练时刻拍我的腰。”
训练的时候全副心神都放在调整发力上无所谓,但在放松时刻,这种冷不丁的触碰真的会让人心脏猛然一跳。
余曜自己没往自身可能有的敏感区方向想,还以为自己是照常不习惯人的触碰。
所以自然也没注意到,某人在听见这句后下意识地望了眼,随即立刻收回视线,乌黑温润的眸子里破天荒地划过几分不自在神情。
但这样的训练还在继续。
别墅客厅里很快就响起了诸如:
“教练,我觉得没问题。”
“不行,这个姿势太容易伤到腿了!”
“不会的。”
“算了算了,先试几下,如果有疼痛感必须马上说话知道吗!”
“我知道了。”
这种不断妥协和让步的对话不断地在重复。
在简书杰满头大汗和唉声叹气里,余曜尽可能地拓展着自己的训练边界,努力在拆掉石膏前就恢复好比赛的状态。
禁锢他近两月之久的石膏也在比赛前一天被骨科医生用石膏钳一层一层拆掉。
沉重的石膏终于被卸掉,久违的轻松感浮上心头,余曜动了动伤腿,有一种膝盖以下皮肤都在呼吸的清爽感。
这也就意味着明天就可以去比赛了。
少年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就用力扶着轮椅,在众人紧张惊喜的目光里颤颤巍巍地站起。
单板knucklehuck比赛,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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