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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2 章 看侯王(十)(1 / 1)




守兵仔细打量了一番来人面目,不敢大意,挥手示意一人进去通禀。
中军大帐一片清寂,帐内甚至点着安神的清香。
裴北辰正坐在案后擦拭随身佩戴的那柄长剑。即使外面已经乱成一团,即使上京已然翻天覆地,此间依旧军纪严明,身为裴氏大公子,他依旧维持着属于自己的风度与镇定自若。
章之豹独自一人被带入帐中。
连日奔逃,他自然已不复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风光。他行一礼,望着案后人道:“裴氏满门下狱,大都督还能稳坐此处,当真令章某佩服。”
裴北辰动作徐徐。
章之豹与这位裴氏大公子打交道不多,不清楚对方脾性,但他听过这位裴大都督酷烈薄情之名。
apapapldo裴氏的事,还轮不着外人操心。??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更不喜别人绕圈子,有话直说。”
章之豹揣测之际,听案后人开了口。
对方头也不抬。
举手投足间,尽是慢待。
章之豹视线落在案头摆着的一块玉佩上,觉得此物温润,和这位裴大都督的冷峻气质实在不大符合。
“上京变故,大都督想必已然听说。”
“逆贼弑君登位,实乃大逆不道,我欲联络各地勤王军队,攻入上京,为陛下复仇,将乱臣贼子诛灭。”
“大都督手握雄兵数万,难道便甘心裴氏一族沦为旁人刀俎下的鱼肉么?难道便想看那谢唯慎在上京执掌大权耀武扬威?在下来此,自然是欲与大都督合作,共谋大事。”
章之豹知道裴北辰与谢琅不合,故意提起此节。
帐中安静,唯闻雨声。
裴北辰继续擦着剑,道:“容我考虑一下吧。”
章之豹皱眉。
觉得对方态度和自己预想中有些出入。
但他也想不出裴北辰拒绝合作的理由。
便问:“兵贵神速,不知大都督要考虑多久?”
裴北辰没答,而是道:“我这军营,不是旁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在我考虑清楚之前,章指挥暂在营中做客吧。”
章之豹眉皱得更紧。
他还要联络其他勤王军队,他自然不想在此地耽搁太久。
但裴北辰所率部众,便是他想要联合拉拢的最重要的那一只。
章之豹只能忍气吞声道:“好,章某等大都督的好消息。”
——
甘宁送来的证人是一名老兵,姓郑,名郑放,西京十三城落入狄人之手后,便沦为奴隶,在狄人军营里做最下等的苦役。
谢琅收复西京时,这些饱受狄人奴役的百姓联合起来,烧了狄人军营里最大的一处粮仓,让狄人自乱阵脚。领头人正是郑放。
十年奴隶生涯,郑放落下一身伤病,早不复年轻时的健壮。在西京各城陆续收复后,他没有靠谢琅临时成立的州府衙门接济度日,而是选择主动投身
军中,做一名铁匠。
因为技艺精湛,锻造出的武器格外锋利结实,引起了甘宁的注意。
多方了解之下,甘宁才知,这位名叫郑放的老兵十年前竟曾是骁勇善战的西北军一员。而十年前那桩旧案发生前,西京城中竟发生过一起规模巨大的兵变。
甘宁又设法找到了更多幸存的西北军将士,进一步印证了这个消息。
兵变历来不寻常。
何况是那样敏感的时间节点。
甘宁直觉,这场兵变,很可能牵涉到十年前那桩旧案。
虽然那桩旧案发生时,甘宁还是一正在乡野间寒窗苦读的穷书生,但甘宁却经历过新政,也和其他寒门学子一样,十分崇拜当时的新政推行者陆允安。
时至今日,甘宁都不愿相信,曾经一心为国为民的陆允安,会做出投敌叛国之事。
甘宁知道谢琅一直在寻找当年西京一案的知情者,了解这个情况后,立刻派人将人送来了上京。
——
只是,郑放似乎并不愿提及当年事,自被带进上京,便一言不发,只望着窗外出神。
明棠如实将情况禀报给卫瑾瑜。
卫瑾瑜思索片刻,换了便服,与谢琅一道来到了北镇抚值房。
郑放远远见过谢琅这位带兵收复西京的世子,他沉默朝两人行过礼,依旧伏在地上,不置一言。
卫瑾瑜看着他,忽道:“西京收复之后,平西侯命州府出面,安置幸存的百姓,但你没有接受官府接济,而是选择继续投身军中,日以继夜地锻造兵器,若我没猜错,你并非为了升官发财,也并非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而是在赎罪,对么?”
郑放依旧没吭声,肩膀却狠狠颤抖了下。
卫瑾瑜:“当年西京十三城落入狄人之手,一夜之间,数十万手无寸铁的西京百姓都沦为狄人铁蹄下的草芥,甚至连草芥都不如。狄人入城之后,烧杀抢掠,大肆屠杀,多少还在睡梦中的百姓,都没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而那一夜,仅仅是一切苦难的开始。虽然陆允安独自一人承担了所有罪过,但其实那一切的始作俑者,并不是陆允安,不是么?”
“那一切,仅来源于一场报复。”
“一场失去理智、为整个西京招来灭顶之灾的报复。”
“你要赎罪,为死去的西京百姓,为死在那场灾祸里的袍泽,为满目疮痍、盛满了西京百姓血泪的西京。”
呜咽哭声在狭窄的值房内响起。
郑放终于颤颤抬起头,布满风霜伤痕的面上已经满是泪痕。
他其实才四十出头的年纪,但外表看起来沧桑佝偻,说是六十岁,也无人怀疑。
“没错。”
“我有罪,我有万死难恕之罪,我便是下地狱一百次,一千次,也赎不完自己的罪啊。”
“我悔啊,悔啊!”
郑放捶地痛哭,摧心裂肺。
便是明棠在一侧看了,也不禁觉得恻然。
谢琅这时道:“据我所知,西北军和其他驻军不同,几乎都是由寒门子弟组成,对陆允安这个首辅可谓敬重有加。陆允安到西京督战后,与西北军的配合也一直十分好,否则在朝廷故意拖延前线粮草的情况下,西北军不可能一次次抵挡得住狄人的进攻。”
“所以,当年那场兵乱,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因为朝廷拨下的种粮,让良田变作枯田么?”
谢琅说出了卫瑾瑜心中盘桓的另一困惑。
西北军是陆允安与世家抗衡的重要力量,陆允安能在西京实施新政,一定程度上也得益于西北军的支持。
这样一支军队,缘何会轻易听信世家挑唆,将剑锋指向陆允安。
郑放已经平复了一些情绪。
闻言,他目中盈满怅惘与悔恨,道:“没错,西北军会发生兵变,的确不止因为种粮一事。”
“而是为了——给徐将军报仇。”
“徐将军?”
谢琅想了想,道:“昔日的西北军主将,徐安陵?他不是因违反军令,畏罪自杀了么?”
郑放摇头,悲切道:“徐将军自刎而亡不错,却不是畏罪自杀。”
另外三人皆露出意外。
郑放已道:“西北蛮荒苦寒之地,素来不受朝廷重视,各地驻军里,西北军更是出了名的穷困,一营里大半都是光棍,连媳妇都娶不上,大家参军,不过为了混口饭吃而已,根本没想过建功立业。徐将军与我们一样,出身穷苦,性情耿直,不受世家待见,每回打赢了仗,朝廷的赏赐,不仅全被主管军政大权的世家私吞,徐将军还要跪在世家官员的府门前,挨训挨骂,给他们当马鞍使。可徐将军待我们这些士卒是真的好,宁愿自己挨骂挨罚,也不愿我们受委屈,还把仅有的赏赐和薪俸全部分给将士们。可纵然西北军上下低声下气如此,世家仍旧克扣军饷粮草,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打仗。每到这种时候,徐将军便只能继续跪在总督府的门口求,任那些恶仆往他身上抽鞭子。什么时候那些官员高兴了,解气了,才肯在拨粮文书上签字。”
“后来朝廷派了首辅陆允安来西京督战。西北军自然听过这位首辅的事迹,对其很是敬重,徐将军特意下令,让各营全力配合这位首辅作战。但那时因为狄人偷袭太突然,世家又克扣军饷,我们已经连打了数场败仗,士气很是低靡。陆允安到西京后,先以渎职罪名革了总督府一批官员的职位,又大力提拔寒门将领,军中上下无不欢欣鼓舞,一扫之前颓靡之气。之后几场战役,西北军奋勇杀敌,大大挫败了狄人锐气。陆允安便趁着闲暇之际,开始在西京推行新政,头一桩事,便是重新丈量土地。”
“朝廷重新编制鱼鳞图册之事,我们早就听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西京推行,大家自然高兴不已。只是丈量推行的并不顺利,不仅世家极力阻挠反对,很多在军中有些军衔、强占了百姓田亩的百夫长、校尉也反对,最后是徐将军出面,以军法弹压,才将这些人的怨气强压下去。”
“那时朝廷已经很久没往西
京发军粮,日子其实很艰难,但因为新政实施,大家仍对未来抱有期望。随着新的鱼鳞图册编制,陆续有不少士兵家里夺回了被世家或宗族势力强占的田亩,闲暇之余,大家最关心的事便是土地清丈进行到了何处,何时能轮到自己家,就在大家信心十足、以为好日子终于要到来的时候,猝不及防发生了一件事,让一切都改变了。”
谢琅问:“什么事?”
郑放道:“有徐将军同乡,实名检举徐将军仗着权势在家乡强占乡邻土地。”
“徐将军品性如何,我们再清楚不过,自然不会相信这等鬼话。可告状的人带了物证,直接告到了陆允安面前,再加上之前部分武将因为强占田亩被清理的事记恨将军,此事越闹越大,陆允安便和总督府一起审理此案,以平息众议。”
“我们都以为,此案必是那乡邻受人指使,故意诬告,徐将军一定能得到清白,谁料数日后公布审讯结果,竟是那乡邻胜了。”
“我们不信,到总督府抗议,才知除了那乡邻,不少同村人,甚至是徐将军的同宗长辈兄弟,都站出来指证徐将军强占田亩,仗势欺人,且证据确凿,总督府甚至在徐将军家中搜出了那些田亩的田契,上面有徐将军老母亲手按下的手印。”
“之后,徐将军被停职,徐家名下的田亩,也都被收走,分给其他人。”
“我们自然为徐将军不平,可当时狄人卷土重来,战事正吃紧,徐将军反而劝我们,要摆正心态,全力作战,勿要为他鸣冤。徐将军还说,如果以他当典型,威慑众人,可以保证新政顺利推行,他无怨无悔。”
“我们姑且忍了,想着等战事结束,总能找到新的证据,为将军洗雪冤屈。可我们万万没想到,几日后,徐将军竟在家中自刎而亡。”
“原来,徐将军老母听说消息后,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徐将军,且徐家一贫如洗,全靠那些田亩度日,如今田亩全被收回,日后生计无望,还要受乡邻唾弃指摘,老人家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直接悬梁而死。徐将军最在意的便是自己母亲,如何能承受得住这个噩耗,听闻消息之后,亦在当日夜里,自刎而亡。”
说到此,郑放再度泣不成声。
好一会儿,方继续道:“徐将军死后不久,朝廷拨下的种粮粮苗便出了问题,西京千倾良田,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枯田,军中流言四起,说陆允安根本是为了一己私名,用欺骗手段骗取百姓信任,在西京推行所谓新政,实则和世家沆瀣一气。徐将军的案子,也是陆允安为了推自己心腹上来,故意判的冤案。因为徐将军之死,军中上下本来就憋着一股气,这事一发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室中一片沉默。
无人说话,只闻郑放呜咽痛悔哭声。
若非寻找了这样一位亲历者,根本无人能想到,西京一案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多不为人知的隐情、风波与悲剧。
郑放痛哭间,隔着滚滚而落的泪水,仿佛再度看到了旧时军营里,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坐在帐前空地上为庆祝打了
胜仗而饮酒作乐的一群青年士兵。
那曾经是他最好的袍泽,兄弟。
可狄人的马蹄踏碎了一切。
漫天都是血光,到处都是染血的屠刀。
他们只是想报复一个陆允安而已,他们没有想到,狄人会展开那样凶残的屠戮,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隔着泪水,他看到,那些意气风发的青年,一个个倒下。
他的兄弟,他的袍泽,再也回不来了。
郑放呕出了血。
明棠一惊,立刻上前,迅速点住他胸口几处大穴。
这样的情况,卫瑾瑜实在太熟悉。
他知道,在选择说出这一切的一刻,郑放便已存了死志,便已活不下去。
郑放气息微弱躺在明棠怀里。
卫瑾瑜看着他,问:“时至今日,你知晓真正的真相了么?”
郑放竟然能领回。
泪水再度滚滚落下。
“我们……都被世家利用了。”
“在听说陆允安独自上京认罪的那一刻,我们便明白了。”
卫瑾瑜道:“死了,是无法赎罪的。”
“你既有赎罪之心,不如回到西京,帮你的袍泽故友,帮你的家人,甚至是帮替你们承担了一切罪过的陆允安,实现他们真正的愿望。”
“那样,即便是死去,你也可以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地去见他们。”
“郑放,大渊很快便会开始推行新的新政,十年前西京未清丈完成的田亩,会重新再来,你可愿做一名丈量官,去亲自参与此事?”
郑放一怔。
接着缓缓起身,重新跪落,叩拜下去。
“末将,愿意。”
至此,西京一案真相,陆允安投敌叛国真相,亦真正大白于天下。
卫瑾瑜道:“我一直不解,即使西京数百数千倾良田一夜之间全部变为枯田,陆允安为何毫不辩解,便选择承担下一切罪过。”
谢琅叹息:“因为他心中有愧,对徐安陵有愧,对西北军有愧,他若说出真相,西北军便会成为祸首,所以他宁愿牺牲自己一人,保全西北军。”
“没错。以陆允安的洞察力,未必察觉不到徐安陵一案的蹊跷,只是暗处人布局缜密,他身在局中,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根据证据宣判结果,但得知徐安陵死讯的那一刻,他一定察觉到了真相。他觉得自己有失察之过,冤枉了一位无辜忠正的将领,以致西北军人心大乱,最终发生兵乱,酿成大祸。世家直到,陆允安一生清正,普通困苦磨难,根本催不毁这个人,所以他们布了一场局,用道德,用负罪感,用徐安陵的命,击溃了陆允安。而韩莳芳和苏文卿定是知道内情。”
“韩莳芳最敬重仰慕之人,便是陆允安,他不能接受陆允安身上出现这样的‘污点’,所以他从不愿揭露当年真相。苏文卿知道此事,所以他觉得陆允安身败名裂,乃咎由自取,提起自己的父亲,毫无敬重。”
说到此,卫
瑾瑜抬眸看向谢琅。
“我要给徐安陵正名。”
“而陆允安之功,功在千秋,他虽有失察之过,我亦愿给他一个清名。”
“我想将这一切,刻成碑文,竖在西京,功过是非,交由世人评说。”
“我想,天下,后世,青史,会给他一个公平公正的评价。”
“我想,这也应是陆允安所愿。”
少年郎一双乌眸,在昏暗的值房里燃着星火。
——
西京一案真相公诸天下次日,卫瑾瑜去狱中见了卫悯。
卫悯一身囚衣,手脚戴着镣铐,坐在干草上闭目沉思。短短数日,这位昔日呼风唤雨的柄国重臣,须发皆白,老了十岁不止。
卫瑾瑜站在牢门外,道:“我来送祖父最后一程。”
听到这个久远的称呼,卫悯睁开眼,看向少年。
这么多年了,他从未仔细打量过这个孙儿,此时卸下一切,卫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孙儿眉目间,已经有了许多晏儿的影子。
他这一生,拥有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失去的最珍贵的东西,便是那个最器重的儿子。
然而卫氏虽一败涂地,谁能想到,最后继承大渊大统的,会是卫氏人。
卫瑾瑜似乎窥出他所想。
道:“我过来,是告诉祖父,我会推倒乌衣台,烧了卫氏宗祠,将卫氏藏书,无偿放入藏书阁里,让天下学子研读。”
“卫嵩会被斩首,卫氏其他男丁会全部流放至偏远之地,永无入朝为官之日。”
“以后,卫氏不会存在,乌衣台不会存在。”
“这天下间,不会再有世家,也无人会再记得卫氏。”
卫悯戴着镣铐的手,终于颤抖起来。
说完这些,卫瑾瑜笑了笑,便转身朝外走去。
走过漆黑的甬道,走过阴暗潮湿,一直走向甬道尽头的光明处。
那光明处,有一人扶刀而立,静静等着他。
卫瑾瑜知道,以后再长的路,他都不必再踽踽独行。
他终于可以尝试着从黑暗中走出来,一点点品尝光明的滋味。
——
诸事尘埃落定,除了一个堪称心腹大患的裴北辰,先帝的葬礼终于被姗姗提上日程。
礼部的官员其实已经很急此事。
因眼下这个节气,先帝棺椁已经在太仪殿内停放了数日。
再放下去,不进行安葬,恐怕就要发烂发臭。
而他们的尚书大人,看起来完全不着急。
自然,时至今日,也无人真正看过先帝遗体究竟是何模样,因新帝登基当日,梁音便亲自入殿封死了棺椁。
梁音亲自到武英殿禀报葬礼的事。
“先帝生前下了罪己诏,按照正常规格下葬,恐怕不合适,依臣看,先帝生前节俭,不如省去一切繁琐礼节,薄葬。如此,也算全了先帝拳拳爱民之心。”
“另外,先帝生前虽已给自己修建了陵寝,但那处陵寝连遭暴雨,损毁了不少,还未老得及整修,依臣看,不如先将先帝葬入魏王陵寝内,以后再行迁移。”
梁音垂目,语气平平叙述着。
好似并不知道,先帝为皇子时,受魏王欺侮最多。
卫瑾瑜点头。
“梁尚书考虑周全。”
在梁音要退下时,道:“梁尚书留步。”
梁音便停了步,问:“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卫瑾瑜:“朕想知道,梁尚书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梁音神色不变。
道:“陛下知不知道一件事?”
卫瑾瑜看向他。
梁音还是那副无风无波的面孔:“陛下的眼睛,和长公主很像。”
“而臣,不过是报故人之恩而已。”
“只是,下回再找人誊抄供状,陛下记得找个笔迹更好一些的。”
语罢,梁音躬身道:“臣告退。”
谢琅进了殿,就见卫瑾瑜坐在殿中圆案后,安静喝茶,身边一个宫人也没有,连桑行都被打发了下去。
谢琅笑着走过去,问:“可解了困惑?”
卫瑾瑜点头。
“解了。”
“答案如何?”
卫瑾瑜坦诚道:“有些意外,又觉得合情合理。”
见谢琅手里握着一封信,便问:“这是什么?”
谢琅神色却有些奇怪。
道:“我大哥的信。”
“给你的?”
“算是吧。”
谢琅神色看起来越发奇怪。
卫瑾瑜打量着他,忽道:“让我猜一猜,可是与裴北辰有关?”
谢琅倏扬眉。
惊疑望着眼前人。
卫瑾瑜道:“你可知,之前你大哥来京,曾与我见过一面?”
谢琅其实刚从信中知道。
但他并不清楚具体细节。
卫瑾瑜:“我一直在想,当时宫宴守卫那般森严,你大哥是如何敢越过守卫,冒险与我在宫中见面。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与他行方便之门。”
“那个人,便是裴北辰,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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