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峰见林碧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再给做她了个噤声的鬼脸,才把门关上。 “碧祺,你坐吧。”任小峰转身有些尴尬地对她说,“今天,你怎么想到来看我?” 林碧祺在刚才汪下雯坐过的椅子坐下,淡淡地说:“我怕你生气,就来看一下你。爷爷不是让我不要怠慢你吗?我得听爷爷的话。” 任小峰嘻嘻笑着说:“哦,原来你是看爷爷的面子上,才来看我的。” 林碧祺眼睛狡黠地一眨,顺势转移目标说:“那汪小雯为什么来看你啊?” 任小峰讪笑着说:“她听到我双离了,新租了房子,出于好奇,就来看一下。嘿嘿,也安慰一下我。” “安慰你什么呀?她怎么安慰你了?”林傅雯阴下脸连声追问。 任小峰才知自已用词错误,连忙陪笑说:“她只是来看一下,就走的,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你不要多心。” “谁多心啊?你别心虚好不好?”林碧祺伶牙俐齿地说,“我看她是希望你离婚,然后趁虚而入吧?” “不是的,碧祺,你不要胡说。”任小峰讨饶说,“我有了你,怎么可能再跟别的女孩有什么呢?” “她实在放不下你,不,你们还是藕断丝连的话,我就成全你们。”林碧祺冷冷地说。 “不不,碧祺,你不要这样,我们真的没做什么。” 任小峰急得什么似地,就想上去亲一下她,哄一哄她。但他刚走到她面前,林碧祺跳站起来闪开,瞪着他说:“不许碰我。” “你是我老婆,连亲一下也不行吗?”任小峰有些低三下四哀求。 娇妻与红颜的态度截然相反。 “那你让谁亲啊?”任小峰心里不开心,要说气话。 “谁也不让亲,你也不要疑神疑鬼。”林碧祺摆出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神情,“我本想来给你打个招呼的,却正好撞上你的情事。” “碧祺,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好了,不说这个了。”林碧祺重新坐下来说,“我跟你说一下,不是我硬要投资新能源汽车项目,而是一些董事,考虑到这个项目规模比较大,建面后会有丰厚的回报。当然,主要是一些董事听我说,后期的六个亿,能问许氏集团借,不用我们自已出,而且来能多占百分之十的股份,才同意投资这个项目的。” 完了,都上当了。贪小便宜,要吃大亏啊。 任小峰心里连声惊呼,但他知道她与许少成的协议已签,又打了一千万的定许,没法再改,反对不了,只处作罢。 “既然是董事会同意的,就不是你一个的责任,我也不说了。你们都上了许少成的当,你知道这个项目的拆迁现场,是什么情况吗?我今天正好转到那里,惊心动魄啊。” “我想,你的那个特色小镇项目,我们也可以上。”林碧祺不听他再唠叨汽车项目,她跟他也只谈工作,不说感情。 “两个项目同时上?”任小峰心里一动,“哪来那么多资金啊?” “我问了一下,我们林隆集团可以贷款,也可以融资。” “我可以保证,特色小镇项目只要建起来,会有丰厚的回报,至少没有风险,不会亏本。” 他们又说了一会话,林碧祺站起来告辞。 她没让任小峰亲一下,就伸手打开门。 两个女孩的身影一晃,闪进各自的房间去了。 她们竟然在门外偷听。 “好在我们没有做什么,说什么,否则全被她们偷听去了。”娇妻在电梯口,对送出来的任小峰说。 任小峰笑着说:“但这样,她们也不相信,我们是一对小夫妻。” “怎样才算是一对夫妻啊?哼,不跟你说了,拜拜。”娇妻跟他摇了摇手,就走进电梯,降下去了。 任小峰回到套间,真想把两个精怪女孩叫出来,问她们为什么要干涉他的情事。可他想想,还是放弃了。 关了门坐到床上,他呆呆地想,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情事。 第二天下午,老张给他打来电话。 任小峰以为事情解决了,就高兴地接听。 “任神医,我向你汇报一个。”老张客气地说,“这两天,我一直在帮你活动,可是,唉,怎么说呢?我的职位太低,关系走不上去。送礼,人家不收;给钱,人家不要;请他们吃饭,人家不敢出来。这种敏感的事情,他们现在都不敢插手管。” 任小峰心里一紧,嘴上却轻松地说:“没关系的,老张,我自已再想想办法吧。” “不过,小任,还有一线希望。” “什么希望?” “我我跟几个亲戚朋友,说了你帮我敲好病,是个神医。”张老有些激动地说,“我上面一个处长,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我们环保系统有个头头的女儿,患了一种怪病,全身到处是青蛙皮一样的肿胞,活像一只人形青蛙,样子好吓人,到处求医问药,都治不好。任神医,你能治这种病吗?” 任小峰没有听说过这种怪病,觉得很奇怪,心里没有底,但他头脑里有达摩经,就不怕:“老张,我试试吧,应该问题不大。‘ “真的?任神医,你能治好他女儿的病,你的问题肯定能解决。嘿嘿,我们也能跟你攀到一根高枝。” “好吧,老张,你约吧。”任小峰爽快地说。 挂了电话,过了半个多小时,老张就打来电话:“任神医,我约好了,今天晚上,到他家里去看,你先到我家里来,我带你一起去。” “好的。”任小峰答应。 任小峰早早地吃好晚饭,就开车赶到老张家。老张马上把他带到一个叫高映龙的处长家。 任小峰走进去,高映龙打量着他,问老张说:“老张,你说的神医就是他?” 老张咧嘴笑着说:“是的。” 高晓龙把他扯到厨房里说:“老张,你开什么玩笑?我还以为是个白发童颜的老中医呢,这可是给我们一把手的女儿看病,要是闹出什么笑话来,你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搁啊?严重的,还会影响我们的前途。” 高映龙的老婆是个标致的少妇,她也走上来说:“高映龙,没有把握的事,宁愿不要去做。” 老张看了任小峰一眼,很自信地说:“他说能看好,我是很相信他的。” 任小峰见他们不相信他,就走到厨房门口说:“不妨去试一下,就是看不好,也不会影响她什么的。” 高晓龙犹豫了一下,下着决心说;“好,我领你过去。你看一下,要是没有把握,就直说,趁早退出来,就不丢脸。如果死要面子硬撑,那是要出洋相的。” “到了那里看吧。”任小峰同意。 高映龙夫妻俩从家里寻出两件高档礼物,就下去开着车子带他们去一把手家。既要给他女儿找人看病,又要给他拎礼物,可见高映龙对一把手有多么看重。 一把手住的房间,是个普通的三室两厅,大概一百五十多平米。中高档的装饰,高雅的布置,仿红木的家俱,算是一个比较平常的官宦之家。 “郁局,任神医来了。”高映龙拎着礼物走进去,笑着说。 “高处长,你带人来帮我女儿看病,还拎什么东西啊?来来,坐坐。”郁局把他们让到客厅里坐下,打量着任小峰,眉头当即就皱起来。 高映龙到他小房间里放下礼物,走出来给他们介绍说:“郁局,他就是神医小任。老张说他很神奇。” 郁局叫郁林峰。他脸上没有笑容,只是礼节性地把手伸给任小峰,不冷不热地问:“你是医生?” 任小峰站起来,握着他的手,不卑不亢地说:“我不是医生。” “不是医生?”郁林峰身子一震,放开他手,拿眼睛去看高映龙,“他不是医生,能看病吗?” 高映龙紧张得额上冒汗了,他马上把责任推给老张:“我是听老张说的,老张说他是小神医,我就。” 老张也有些紧张地笑着说:“郁局,他亲自给我敲好了病,应该没有问题。” “什么?敲好病?”郁林峰的老婆走上来,沉着脸说,“老郁,你叫来的什么人啊?这可是治病,不是开玩笑。你女儿生的怪病,走了全国这么多的大医院,都看不好。他一个不是医生的小伙子,能治她的病?” 郁林峰的老婆不知是做什么的,长相一般,有些肥胖。她齐耳短发,快言快语,像个女强人。 任小峰淡笑着,镇静地说:“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能不能治。她人呢?” 郁林峰夫妻俩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高映龙老婆跟郁林峰的讨着近乎说:“嫂子,他已经来了,就让他看一眼吧。” 郁林峰老婆说:“我女儿自从生了这个病,就轻易不出来见人。她很少走出去,连学都休了。” “她休学了?”任小峰惊讶地问,“有这么严重。” “哪里还敢走出去啊?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突然变成了一只大青蛙,出去不要吓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