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完全把老师的安全教育抛到了脑后,把该作的不该作的死全都做了一遍之后,连变革之锋这么要命的东西都敢乱碰乱摸…摸完之后居然没有被烧成灰,还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回来,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的来找老师显摆自己的作死成果。
可真是…
她轻声笑了起来,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季觉。”
叶教授摘下了眼镜。
仔细折叠好了框架,放在了桌子上:“收获颇丰,真是恭喜你啊。”
“哎呀没有没有,都是老师栽培的好!“
季觉还没习惯性的谦虚完,就看到,沙发上装死的叶纯忽然屁股着火一样跳了起来,一拍脑袋:“我…我想起来了,袜子还没晾!哎呀,怎么会忘了呢…”
嘀嘀咕咕着,脚底下抹油一样,跑掉了!
让季觉本能的有种不安的预感。
“说到栽培…”
一直出神凝望着窗外的叶教授终于回过头来,在阳光下,那一双漆黑的眼瞳中泛着铁锈色的微光。
忽得,和煦一笑。
“仔细想来,作为老师,除了现代炼金术的入门之外,居然还没有教过你至关重要的灵质攻防,确实是很失职,这样很不好。”
她说:“正好今天有空,我来指点你一下吧。”
小孩子不听话,老爱摸电门怎么办?
不要怕,打一顿就好。
她相信,挨了一顿爱的大逼兜子之后,不管什么坏习惯都能治得好。一顿不够的话,那就多来几顿。
至于被自己的学生唐突暴晒所带来的那么一丁点不快,这点小事儿算什么?毛毛雨啦…她当然一点都不在意。
自呆滞之中,季觉还来不及反应,眼前忽然一。
屁股下的椅子消失无踪。
不只是椅子,整个客厅都骤然不见。
瞬间的恍惚里,他已经置身于陌生的空间里,翻转的墙壁寸寸向后滑出,空旷的空间里,一盏盏灯光接连不断的亮起,照亮了一块块从黑暗中浮起拼合的地面。
隐约游离的电光自空气中一闪而逝,沉积的灰尘便在瞬间消失不见。
天板、墙壁、地板,一切都好像拥有了生命一样,不断变化,短短几个弹指,就构成了足够跑马驰骋的宽阔空间。
这里是…地下?
季觉下意识的摸了一把地板,可指尖却隐约有火飞蹦。
构成这一切的庞大机构并没有响应机械降神的共鸣和呼唤,反而很嫌弃的往后挪远了一些——臭弟弟你跟谁俩呢?往后稍稍,血别溅我身上,很难清理的!
啊这…
本地的帮会这么不友善么?
回过头来,就看到,不远处叶教授的身影。
一如往常的背着手。
可从来冷淡疏离的面孔之上,却浮现出一丝令季觉为之发毛的微妙笑意,带着三分平静、三分无奈、三分宠溺和九十一分等会儿你可千万别死的太快的期盼——这么多年以来,这种配方的笑容,他只在陆妈叫陆锋去厨房里把擀面杖、扫帚、拖把拿过来的时候见到过。
一般到这个时候,他就知道有个倒霉鬼要挨揍了。
那这个倒霉鬼是谁呢?
哦,是我啊…那没事儿了。
不对,出事儿了啊!
季觉已经汗流浃背起来了,而叶教授则只是从空气里抽出了一副怪模怪样的手铐,全都扣在了右手上,然后将旋钮一调到底,顿时,无形的枷锁自虚空中显现,重重束缚在了她的身上。
“放心吧,为了保证教学成果,我会将能力和灵质水平压制在感召期的最初阶段。
就当做摸底考试好了。
你不必顾忌,随意发挥就好。”
面对如此利好,季觉欲言又止,丝毫感动不起来。
当你发现泰森当裁判的时候,就应该祈祷对面走上来的不是泰罗了。
要知道,余烬这种纯吃操作和经验的派系,老菜鸡那叫一打一个不吱声。
就好像大家同样打一个游戏,有的人打开游戏就开始坐牢,有的人能纵横学校,有的人可以带妹起飞。还有的人,就算每个赛季轻松百星,遇到职业选手依然要挨揍。而在职业的领域里勠力厮杀爬上顶层的选手,才仅仅能拿得到通往最强的门票…
一山还有一山高。
对于余烬这一系来说,哪怕仅仅只是高出一分,都足以在对手的心中留下了无可匹敌的恐怖阴影。
从季觉出道到现在,变革之锋那种薪火顶号上线代打的场次不算,打过最高端的局,也就是在闻雯吊锤劳伦斯的时候在旁边打打敲边鼓了。
现在居然要跟叶教授打教学局?
认真的吗?
可震惊和惶恐的同时,他却又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丝未曾有过的好奇和兴奋,鬼使神差的,深吸了一口气。
再不犹豫。
他说:“那就请您多多指点了。”
眼看他这么快就摒除了无用的杂念,叶教授的眉毛微挑,可就在她缓缓点头正准备说点什么的那一瞬…便听见了,风声扑面!
季觉向前,疾驰如电!
只是弹指,便跨越了十数米的距离,近在咫尺。
——毫不犹豫的,偷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