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打了一天的谷子,还有剩下的半垛子谷子一早吃过早饭赵老太太几个就在场院扦谷穗子了。 东院丫丫三爷爷家还有西院丫丫二奶奶家今天也在大门外的场院扦谷子,丫丫在西厢房看小小,就听着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唠着闲嗑。 丫丫实在没事情做,只能看着小小发呆。小小倒是日子过的充实,睡觉,饿了吃奶,吃饱了接着睡,消化了就开始拉尿,给他收拾干净了再接着睡。 “还是你个小不点幸福呀。”丫丫说完用小手指了指小小的小鼻子。 小小闭着眼,皱了皱小鼻子,然后接着睡。 正当丫丫没事做,闲的发闷的时候,娟姐和宝哥还有青姐严哥四个笑嘻嘻的来了西厢房。 “丫丫,我们出去捡漏去?”严哥跑在最前面,还没掀门帘,在外屋就嚷嚷上了。 ‘嘘’丫丫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又用手指了指小小,小小还在睡觉,别吵醒他。 “丫-丫。”严哥立马小声,然后又小声的重复了刚刚说过的话,“我-们-出-去-捡-漏-去?” 严哥小声的重复,还把语调拉的好长,丫丫看着严哥的样子很想笑。 “小小在睡觉,我得看小小呢。” 丫丫很想去,但是小小也得有人看着。 娟姐几个也进了屋,知道严哥已经和丫丫说过了,几个眼睛都盯着丫丫,等着回复。 “我得看着小小。”丫丫一边说着,又用手指了指正在熟睡的小小。 严哥炕上到一半,半趴在炕上,大眼睛溜溜的直转悠,“我去和我姥娘说一下,让我二妗子(丫丫娘)看小小,丫丫和我们一起捡漏。”说完两个小胳膊架着身子慢慢的往下滑,脚丫着地之后还没等丫丫多嘱咐他几句,人就一溜烟跑出去了。 “严哥和咱奶说,咱奶能同意吗?”娟姐有些担心的看着窗外,严哥正一路小跑着到了场院。 “不知道。”丫丫也不知道,家里大人在忙,怕是分不出人手看着小小。 丫丫从窗户看到严哥对着赵老太太又是扯袖口,又是抱的,赵老太太抱着自己大外孙子也是一顿亲。 过了一会,然后就看到严哥颠颠的往西厢房跑。 “看着严哥的样子,估计我姥娘同意了。”青姐高兴的说着,拉着门帘等着严哥进屋。 “我姥娘说中。”严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那小小谁看着啊?”丫丫看着小小,小小身边不能长时间没人,现在不能走不会跑,只能躺着或抱着,但是也不能长时间没人看着。 “我姥娘说,我二妗子隔一会就回来看看。”严哥顺了气,说话也利索了,“我姥娘说我在这一直烦她,她都干不了活计,让我们老早的出去呢。” 额,丫丫汗。 估计是严哥一直腻歪赵老太太,赵老太太做不了活计,这才松了口。 丫丫正穿鞋,丫丫娘进屋来,“出去玩别跑太远,就在附近这几块地转悠着玩。” 丫丫娘说完,一边又给丫丫找了件衣服披上,“现在天凉的,再多穿一件。” “娘,那我出去玩了,小小行吗?”丫丫还是不放心。 “出去吧,小小现在睡着,娘隔一会就回来看看。”于氏一边整理丫丫的衣服,一边让她放心出去玩,“谷子也快扦完了,再说你爹也在家,能看过来。” 丫丫这才放心。 “山上还有人家庄稼没收回来,你们可不能去那里捡漏啊!”于氏一边给丫丫找来篮子,让丫丫拿着,一边嘱咐丫丫几个人。 几个小孩子听丫丫娘这么说,立马笑起来,丫丫也跟着笑。 “二婶子,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娟姐一边笑一边回丫丫娘,“我们去人家割完地的空地上去捡漏。” 丫丫娘看几个孩子都笑嘻嘻的笑她,她也嗔笑道,“几个小崽子,还知道笑话我嘞。” 捡漏,就是庄稼收走之后,去捡地里可能会落下的庄稼。一般就是一两颗玉米或者一两串谷穗子,还有就是漏下的大豆或者芝麻,有时候也用小铲子挖挖花生地,万一有漏挖的花生,也捡着。 几个小屁孩挎着篮子,宝哥和严哥拿着小袋子,颠颠的往山上走。 说是捡漏,小孩子也就是找个由头好上山玩。这块地走走,那块地转悠转悠,遇到漏下的粮食就捡起来放在篮子或袋子里。一个个笑嘻嘻的有说有闹的在上山晃悠。 “沙棘都熟了,咱去吃沙棘吧。”严哥看着远处一大片的沙棘树,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沙棘黄黄的一片。 “好啊好啊!”宝哥最先响应。 “走,咱去吃沙棘。”打定主意大家就往山头走,去摘沙棘吃。 沙棘树很大一片铺在沟沿子边上,丫丫几个跨过沟沟坎坎。宝哥最小,娟姐怕宝哥不小心被沙棘的刺扎着,就把宝哥抱到离沙棘树不远的地上。然后又折了好几串沙棘枝,把枝上的刺都弄掉之后才递给宝哥,让他坐着好好的吃沙棘。 沙棘大多数都是酸的,只偶尔运气好,也许能吃到一个甜的。 丫丫看着这么大片的沙棘树,专门挑了一个‘面相’好的,摘了两粒,放在嘴里尝了尝。 “太,太,太酸了啊。”丫丫已经做好了酸到牙的准备,但是一吃到嘴还是酸的不行不行的。 其他几个也都疵牙咧嘴的酸的不行。 丫丫回头看宝哥,宝哥吃的来劲,手上嘴巴上都是黄黄的沙棘核和沙棘汁。 “宝哥你的那串沙棘不酸吗?”丫丫实在好奇宝哥竟然吃的那么来劲,一手拿着沙棘枝子,一手摘沙棘,然后紧忙的往嘴里送。 “酸。”宝哥顾不得抬头。 “酸你还吃的这么来劲。” “好吃啊。”宝哥表示不理解丫丫,这么好吃的东西当然得快点吃了。 好吧,宝哥,你赢了。 丫丫又找了几棵沙棘树都分别尝了尝,额,吃的都是酸的沙棘。丫丫实在吃不了了,感觉牙齿都酸倒牙了,上下牙齿一碰,丫丫浑身感觉都是沙棘的那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