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发生了很多事,克林炖老师入主白宫,为实习生执教生理卫生课,课代表是莱文思鸡同学;第一根互联网专线接入我国,带宽64k,北京海淀区某高新产业城中村成为岛国动作片的集散地;北京开始禁放烟花爆竹,钻天猴成为奢侈品……这一年,迟沐宇21岁。
迟沐宇,燕京市西城区人士,燕京师范大学历史系大三学生,成绩优秀,身高一米七八,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单身,性取向正常。
初冬的傍晚,刚过晚饭的时间,被群山环绕加之没有路灯,四野昏暗,迟沐宇乘坐的墨绿色军用越野车打开大灯,急速行驶在燕京北部的山间公路上,漫天繁星闪烁,月亮却被山峦遮挡仍不见踪迹。
应该是战备公路,虽然一路上没有见到什么村镇,但路况保养得非常不错,往来车辆稀少,偶尔会有同样挂着白色军牌的车辆擦肩而过,让迟沐宇心安不少,只不过绕来绕去的山路让迟沐宇有点找不到北。
前排的两位“护卫”身着合体趣÷阁挺的军装,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军帽挂在车厢内两侧收纳窗帘的挂钩上,开车的司机是个身材魁梧的黑脸大汉,其脸色黑得程度让人几乎难以记住他五官的位置,军衔是两毛一,少校,在他左前方挡风玻璃的后面有一个牌子,白底两个红色大字警备。坐在副驾上的是一个干瘦的黄脸汉子,相比司机他堪称白面书生,军衔两毛二,中校,在他右侧车门和座椅间的空间里枪口向上立放着一只自动步枪,上车后他的手就没有离开过那支枪,不停地用拇指摩挲着枪口和准星,一双不大的单眼皮“鼠目”微眯着扫视车外的环境,还不时地借副驾窗外的后视镜观察坐在后座的迟沐宇的举动,令迟沐宇好不自在。
“唉,怕是凶多吉少啊。”迟沐宇现在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慧眼识珠”从琉璃厂淘换来那几件古玩,以他的眼力怎么就没看出那是从古墓里捣腾出来的呢。而正是这几件东西被人拿做把柄,今天下午在系主任办公室,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份文件,都是红头文件,一份是“81所特别征召令”,立刻入伍参军,保留学籍;另一份则是逮捕令,非法买卖国家级文物的犯罪嫌疑人。十几个军装大汉挤满了办公室,那无言的嚣张充满空间堵住了校长和系主任的喉咙。
迟沐宇只记得系主任沙哑着说了半句话:签了吧,军队能分房子……
靠!坐牢也不收房租啊,政府还管饭呢!
留下一辆车和两个人,军装大汉们离开的时候,为首上校军衔的瘦高眼镜男语气柔和但给人感觉却是凉飕飕地说道:“对家人和朋友要保密,什么都不要说,你有2个小时收拾行李。”
随身只带几件换洗衣服,胡乱地塞在背包里,在两个“护卫”的监视下迟沐宇感觉浑身都不对劲,心情是沉重的,脚步是沉重的,甚至当手伸向车门的把手想打开车门进入的时候,迟沐宇只觉得那手在离车门还有几厘米的距离时被无形的力量包裹,有几秒的时间手竟无法移动,这是体现在生理上的心理反映吗?
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至此,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迟沐宇心一横,用力将手向前探去,似乎感到迟沐宇的决心,那无形的阻力终于消失。拉开车门,将背包甩在后座上,迟沐宇钻了进去,随手将车门重重关上,就在关门的刹那,那两个护卫对视了一眼,貌似一股浊气同时从四个大小不一的鼻孔中喷出。
这辆越野车的隔音非常好,几乎听不到车外的声音,不过在这深山里估计也没什么声音,风声很小,胎噪几不可闻,只在对面有车接近的时候,黑脸汉子将远光灯切换到近光灯,错车后再掰回到远光灯的咔哒,咔哒的机械声。虽然黄脸汉子的手一直放在枪上,但迟沐宇的直觉告诉他这枪应该不是针对他的,越野车虽然空间不小,但是在车的前排用接近半人高的自动步枪对付后排的人显然不是最佳选择,这是手枪的控场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