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族地,芦之湖边。
繁忙的旗木朔茂,难得的出现在这里。
他和旗木由衣席地而坐,面朝水波荡漾的湖面。
手持鱼竿的由衣注视着浮标,仿佛没注意到身边的旗木朔茂。
自顾自地说着最近的一些事的旗木朔茂,仿佛也没在意由衣是否专心。
这个习惯了沉默寡言,默默地承担着一族之重的男人,仿佛在这时才能轻松地倾诉着自身的苦楚。
忍者和身居高位的忍者,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
在漫长的忍界史上,惊才绝艳的忍者不少,但作为领导者,却不见得会和自身的力量直接挂钩,不然忍者这种掌控了最终军事力量的存在,也不会千百年来都是大名、贵族的附庸。
弱冠之年就已经出任暗部部长的旗木朔茂,所要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
尤其是烽烟四起的近年。
他不但要承担起旗木一族的荣辱兴衰,更要对得起三代目火影的信任。
如此一来,他就越发的喜欢向旗木由衣倾诉自己所遇到的事情。
或许,这只是因为他清楚,比他还有寡言的由衣,能藏下一切秘密。
于是,他向由衣诉说了最近忍村之间的摩擦,说出了自己对于忍界大战的观点。
抑或说政治倾向。
相比起激进的武斗派,他其实更倾向于和平发展。
“难道忍者真的是混乱的根源吗?”最后,旗木朔茂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他曾一度认为,悲惨的第一次忍界大战,已经足以令所有人认识到整体战争的残酷性,却没料到,仅仅过去了不到二十年而已,忍界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第二次忍界大战。
闻言,旗木由衣的嘴角微微下垂,仿佛回想起什么沉重的事情,沉默片刻后才幽幽说道:“历史总是不断重复着同样的悲剧,或许这就是神交给我们的无解谜题。”
说着,由衣把鱼竿收了回来。
鱼饵已经被吃掉,却没有鱼儿上钩。
她收好鱼竿,转身便离开,留下颇为诧异的旗木朔茂。
在他的认知中,由衣往往只是听众。
这次的发言,令他觉得突兀。
但,这话却是让他心情沉重。
难道今后还有第三、第四次忍界大战?
……
当旗木临也赶到家时,并没有看到旗木由衣。
空荡荡的家中,只有柳生卯月在后院的湖边修行。
并且明显已经暂告一段落,此时的她正在擦拭着脸颊的汗水。
“你老师呢?”旗木临也问。
卯月放下手中毛巾,“说是要去钓鱼。”
“哦。”
旗木临也转身就要离开。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向来认为自己没法和卯月尿到同一壶里,况且相比于和人套近乎,他更擅长的是极具目的性地怼人,自然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当然,这也不是说他对卯月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你惹老师生气了。”刚转过身,卯月的声音却忽地传来。
闻言,旗木临也顿时牙疼。
这小鬼怎么这么讨厌,这种事情不是心里知道就好吗?
是的,昨天因为心系纲手,他一时没注意到由衣的异常,但今天却已经反应了过来。
从小到大,由衣一旦心情不好,就会出现各种失误。
比如第一次搬家,就是因为房屋被由衣不小心给烧了……
由衣一直强调着忍者不应该被感情左右,但就临也看来,由衣才是最容易情绪化的那个。
话虽如此,旗木临也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问道:“你老师她还在生气吗?”
“大概是没有的,老师今天早上也做了非常丰盛的早餐,可美味了。”看卯月那回味的神情,旗木临也明白这小鬼大概也已经被由衣的厨艺给征服了,只是那精致的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却令他想要上前狠狠的捏上一把。
因为他今天早上并没有回家。
也即是说,他咕咕了由衣两餐。
还是没有提前知会的那种。
颇为惆怅的旗木临也,放弃了去找由衣的想法。
这时,旗木临也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对了,真律夫人让我告诉你,她过几天就要离开木叶了。”
这也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既然选择了和木叶合作,真律必然是要离开木叶前往世界各地打理产业的。况且即便是对旗木临也而言,真律留在木叶显然是不值得的,哪怕接下来就是二战接连三战,但不让真律去挣钱,他哪来的钱建造空中花园?
卯月闻言,显然也不意外。
这小鬼年纪虽小,但在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成长起来,想到的显然比寻常人成熟。
很多事情,卯月显然是一点即通。
只是,那张汗水粘连发丝的脸上,难免露出一抹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