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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1 / 1)




来了。”
星星点点的凉意落在江墨手背。
梁淮笙捏着杯中剩下的冰块,在他手背蜻蜓点水般触碰着。手上是难以自抑的颤抖,尘封的记忆硬生生撕裂出一个口子,汩汩向外流着鲜血。
他们小时候相约要去长岛看一次雪,长大后才从世界地图上得知,原来长岛深处热带,经年无雪。
他喉咙深处抖动着,低声道:“墨墨,感觉到了吗,雪下得多大啊。”
?
【作话】
不要方,正文be我也会搞个he番外的,虽然现在离这个e还有一点点距离……
第23章
【36】
涨潮的波涛阵阵泛起,一浪推着一浪,海面洒满温暖的朝阳,微光烁烁宛如碎金粼粼,目之所及皆是椰树沙影。
虽然他们是去看日出的,最后演变成了等待一场并不会落下的雪。
可尽管无雪,这里毋庸置疑仍是一个度假胜地。
江墨看起来心情很好,回程的路上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背。
“阿笙。”他从副驾驶抬起头,湿润的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盯着梁淮笙,“我们明天还来吗?”
久违的称呼听得梁淮笙一愣,他努力按捺住心底的兴奋:“墨墨还想来?”
江墨点点头,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坐回到椅背上:“算啦,你还很忙呢,好多人找你。”
梁淮笙以为他说的是医生,有些好笑:“今天不去了,都陪你。”
“骗人……”
江墨把脸扭向窗外,低声嘀咕。
待回到医院时,已到了中午,每日他要吃的营养餐和熬制的中药都摆在了桌上。
梁淮笙端起药碗,凑近闻了闻,浓郁刺鼻的酸苦味扑面而来,连带着给旁边色泽鲜艳的午餐也染上了奇怪的味道。
梁淮笙把饭盒放在他病床的小桌子上,用勺子拌了拌:“墨墨吃饭吧。”
江墨看了看,没有对精心搭配的午餐产生任何兴趣。
入夏以来,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体力流失的很快,医生反复强调要适当进食,他以往也不会在这种事上使性子,不管多难受都会强迫自己吞咽下去。
“就吃一点好不好?”
“不要。”江墨把枕头抱在胸前,“我胃胀嘛。”
他尾音软绵绵的拉长,听起来就像撒娇,攥着梁淮笙的手就往自己腹前按,“你帮我摸摸。”
梁淮笙被他没轻没重的吓了一跳,撑着力道不触碰到他:“你轻点!会痛!”
他因为着急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听得江墨怔了一瞬,默默咬了咬下唇,不再说话,抢过饭盒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梁淮笙阻拦不及,眼看着他暴风塞入了几大口食物,痛苦地皱起了眉。
“江墨?”梁淮笙一惊,连忙双手捧着凑近他嘴旁,却见江墨呛咳得双目泛泪,一把推开他扑到床边,把刚刚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梁淮笙惊魂未定,生怕他又吐出血,在旁边盯着地上看了半天,又急又痛冲他吼了一句:“你干什么!为什么吃这么快?”
江墨顿顿,眼眶蓦地红了,扭身躲进了被子中不再理他。
梁淮笙盯着被子小小的隆起看了会儿,懊恼得叹口气,半跪在他枕旁,“墨墨。”
他张张嘴,声音干涩:“把被子打开,再稍微吃点东西好不好?”
江墨不动。
梁淮笙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突然一阵恐惧袭来,害怕他又晕过去,连忙一把掀开了被子。
不料却看到了蜷缩在一起,哭得眼睛通红的江墨。
江墨骤然看见他,呆了一秒,随即又将被子夺了过来,他睫毛被泪打得湿漉漉粘在一起,嘴角委屈得抖了抖,恶狠狠又可怜兮兮地质问道:“哪有人会直接掀开被子!”
梁淮笙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
又听见江墨说:“对我这么不耐烦,说!你今天到底去干嘛了!”
“还跟傅澜和你弟在一起,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
梁淮笙知道哪里奇怪了。
这样生动真实的江墨,只存在于他小时候,那时他就像透明的纸,爱恶都一眼能看透,没有被长辈刁难过,也没有被恶意揣测。
梁家的那些大人对梁淮笙留着情面,但不会在意江墨的死活,他独自一个人,没有家人为他撑腰,父母甚至是增加他人“成见”的砝码,于是他们便可以肆意欺负他,把一个还未满十八岁的孩子逼到绝路。
就算这样,他还对他说过,“别出现在我家人面前。”
不对的。
是他们以己度人随便污蔑一个少年的真心,是他们不配再出现在江墨面前。
到了半夜,江墨起了烧。
长岛台风过境,海浪呜咽。
“阿笙!”江墨尖叫着从梦中惊醒,“窗户!”
梁淮笙原本坐在不远处看文件,被他惊得一个踉跄扑到他床前,握住他四处乱抓的双手,“墨墨?”
江墨浑身颤抖,冷汗把额发浸湿,脸色青白,两颊却泛着病态的潮红,他不自觉地将身体缩成一团,输液的手狠狠压向胃部,针头挣扎间被扯掉,淌出来一小片血迹。
“阿笙。”
梁淮笙一手按住渗血的伤口,另一手忙着分开他死死咬着下唇的牙齿,“墨墨,你放松,你别怕……”
怕的是他自己。
“阿笙……”
江墨像从水里打出来似的,眼泪和冷汗落了满脸,胃里仿佛有无数刀片刮刺着胃壁,他疼得昏昏沉沉,挣开被梁淮笙锢住的手,想也没想直接朝胃腹前擂了一拳。
梁淮笙吓掉了半条命,不由分说把他抱孩子似的抱到了自己怀里,不让他再随便伤到自己。
“你打我,你打我,”他来回安抚着江墨抽搐着的瘦弱脊背,迭声道,“墨墨,你打我,你难受就打我。”
江墨将滚烫的额头贴在他肩窝,声音里是明显的哭腔:“你关窗户了没有?!”
梁淮笙不懂他什么意思,扫了一眼窗户,几扇窗都牢牢紧闭。
“都关着,墨墨,我都关了。”
“你让我去看看……”江墨抽噎地说不完整话,细碎的泪花眨动间染湿了梁淮笙的肩膀,又听见他嘶哑地哀吼出声,“你弟弟在外面!他在外面!梁辰在外面!”
从那之后的每一天,都是他人生难醒的噩梦。
梁淮笙愕然,稳着自己的情绪,一遍一遍重复着,“他不在,他不在,他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我发誓,我发誓……”
门被鱼贯而入的医护人员撞开。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被梁淮笙抱在怀里情绪激动的江墨,当即眉毛一竖。
“快把病人平放到床上!”为首的医生厉声命令道。
江墨刚一离开他的怀抱挨着床,就挣扎着踢打起来,年轻的护士想让他展开身体给他注射止痛剂,却怎么也无法控制住他。
梁淮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会疼到这个样子。
他咬咬牙,上前死死攥住江墨纤细枯槁的手腕,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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