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跟郭叔两个人在洞外袭击小何的时候,被草叶子在身上划了无数道口子,刚才紧张的时候一直没有感觉,现在躺在地上,别人有枪,已经认命了才感觉到身上到处都疼,有几处伤口还沾上了之前死人的血污 张叔感觉到郭叔扭了扭身体,知道他想离开血污远一些,血腥味也太浓,张叔也跟着扭了一下,不想血污到处都是,可地上到处都是,这一动身上原本没有站到血的地方也上了不少。 “小友,别乱动,别到处看。”张叔突然听到脑子里有声音响起。偷偷看了一眼郭叔,发现郭叔也停止了扭动。 “老道本名白末,原是大胡庄的风水先生。你们进来之前老道已在两具尸体上下了血引,你们身上有伤口,老道方能通过血液与二位对话。”张叔偷偷打量了下白胡子老头,发现老头正在整理香炉的位置。 “八卦阵中的瓦罐名为聚魂皿,可聚横死之魂,凝未耗之阳,每聚七七四十九横死之魂,便可凝一丹药,名为延阳丹,此丹药一颗便可长生不老,七颗即可成仙,乃是秦国方士徐福所用法器,白起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降卒,秦始皇修长城发民夫百万,所横死引魂不计期数,徐福用此法器凝聚阴魂,平息鬼怨,更吞服丹药成仙,还把其余丹药分发给自己的门人弟子共三千人。始皇知此事,便要求徐福将丹药献与始皇帝,徐福借口丹药有瑕,率门人出海赴仙岛寻更高一层的仙丹,便逃出了大秦,再也没有回来。此法器乃大凶之物,有损阴德,平日放置屋内即可招鬼,故徐福以盖子相封,又命人在器皿下刻下引魂封印,使得聚魂皿不再凭空聚集游魂。老道初得时鬼迷心窍,与此等恶人合作,犯下滔天大罪。两位小友,等下我开始做法时,便会以魂牵大法,引刚刚死亡的游魂进入两具尸体,干扰吴先生,你控制住他,事成后,老道保证其他少年安然无恙。” “老头,你磨磨唧唧的干嘛呢?三根香插了这么半天。”假洋鬼子看到老头蹲在香炉前面半天摆弄那个香,拿枪指了一下。 “哼,有游魂在此,老夫需要做好措施,不然游魂进来,会干扰阵法。”老头站起来又说。“此阵法有伤天和,可否此次放过这四十九位少年,老道可寻一乱坟岗,慢慢吸纳游魂,炼出此丹。最多三年,便可丹成。你今夜已造成杀孽,何必再执迷不悟。” “少他妈废话,前几次你怎么不说有伤天和,还想不想你徒弟活了。赶紧干活。”假洋鬼子又拿枪一指。“还差一颗丹药就可成仙了,你现在良心发现了。” 白胡子老头不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打黄纸。“那吴先生,请挡在两具尸体前,老夫要开始做法了,需要你的阳气做屏障,挡住野鬼。” 看到假洋鬼子站到位置,老头在八卦阵的中间走起了七星步,撒了一把黄纸,口中念念有词“命牵太阴,昼变不停,香引四方,聚阳成形,七魄消散,三魂归途,予汝肉身,护我身形。者!”话音刚落,就看漫天的黄纸无火自燃,形成两条直线,绕过假洋鬼子盖到了两具尸体上。 “老头,你搞什么!怎么跟前几次不一样!”假洋鬼子原本站在两具尸体前面拿着枪看戏,看到符火冲自己射来又绕开自己,赶紧检查身上有没有烧到的地方,突然感觉脚下一沉,低头一看,正好跟两个头上有弹孔的面孔看了个对脸,张叔只见两具尸体慢慢的抓着假洋鬼子的腿正在起来,假洋鬼子努力的踢着腿,用手枪不停的射尸体的头,想要摆脱两个尸体的纠缠。 “两位小友,到时候了!”张叔听到老头的招呼,跟郭叔两个人一跃而起,跑上前制要住假洋鬼子。 “呯呯呯。咔哒咔哒。”假洋鬼子慌乱中朝着张叔他们这边开了三枪,然后就听到没子弹的空枪声音。说时迟,那是快,张叔捡起铁锹直接拍到假洋鬼子头上了,当时就给假洋鬼子拍晕了,两具尸体不知道为何,也停了下来。这时候后面传来老头的声音。 “两位,快跑,聚魂皿的盖子被打破了,要开始聚魂了,在场没有人可以活下去,快走。”张叔跟郭叔回头一看,发现老头瘫坐在八卦阵中央,左胸口有一个血洞,正在血染的衣服红了一大片。面前的瓦罐上面,盖子已经破了,露出了黑洞洞的灌口,假洋鬼子开的三枪,一枪打在了盖子上,一枪打飞了,一枪打到了老头子胸口。罐子中冒出一股肉眼可见的黑烟,围着八卦阵的人七窍也开始冒出淡淡的灰色烟雾,一点点的融入黑烟中。 “除了拿铁锹的小友,你们其他人都喝了离魂醉,现在三魂七魄已经被引入聚魂皿,快走。”张叔跟郭叔还准备扛起来两个人往外跑的时候,老头又说。“另外那位小哥,你身上只有少量的离魂醉,目前还不明显,不尽快出去,你也会死的。”正说着,郭叔就打了一个咧斜,张叔扛起郭叔就往外跑,背后传来老道的声音,“你二人上去后尽快把这里烧掉,魂为阴,火为阳,若是把聚魂皿的黑烟散出去,阳间就完了。一饮一啄皆有定数,老道误入歧途,愧对祖师教诲,只是可惜了这些后生。”说完,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郭叔已经开始有点昏迷了,被张叔拖到洞外面不远处,张叔跑到工棚,找到之前发电机的储备油,轱辘着把十多桶汽油运到洞口,打开盖子,然后放倒,就看油桶轱辘轱辘的一路撒着油的往下滚去,又里面滚了几个没开盖的,从身上摸出来火柴,一把火就点上了。只见一道火线顺着油流过的痕迹就往里面烧去,正好把一股黑烟挡在了洞里。刚才滚到最底下的那个油桶又发生了几次爆炸,整个防空洞彻底的塌了,张叔背着郭叔远远地躲在茅草地里看着他们二十天的劳动成果就这么没了。 “郭得,现在咱俩咋办。二娃子,傻柱子,大牲口他们他们都哇。”张叔看着燃烧后的黑烟,想起了一起来的小伙伴们,不由得悲上心头。 “铁牛,别哭,咱俩得去报案。不能让他们白死了。”郭叔眼圈也红红的。 “嗯,那咱俩往哪走啊。” “咱俩沿着车开过来的大路走,有路肯定有人家,先离开这里。”郭叔抬头看了下满天的星星,月亮刚从东边升起,俩人慢慢的站起来,绕过四个探照灯照的惨白的荒地,往大路走去。 张叔跟郭叔走到太阳出来,才找到一个派出所报了案,警察十分重视这个案件,可是由于张叔他们对道路不熟,案发现场一直没有找到,后来张叔被送回了村,郭叔在那附近找了个工作,俩人就这么分开了。再见面,就是改革开放后,郭叔南下淘金前,来喊张叔一起去了,结果张叔没去,这就是后话了。 “张叔,这事不对啊,”三德子喝完雪碧整个人都精神了,听了半天故事酒也醒了。“那个生产队长呢。” “就知道你小子会问,当时警察来找过,听乡亲说生产队长在我们出发的当天晚上,就全家都说去外地办点事,再也没回来,亲戚家也都问遍了,谁也不知道去哪了。”张叔喝了一口酒。“这些年我也到处打听,想找到他问问,都一个地方的亲戚,这他妈是办的啥事。” 俩老头渐渐地喝高了,不支酒力,三德子把郭叔安排到客房,又把张叔抗到床上,跟阿姨说了一声,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我跟他就来到了房子外面,蹲在路灯下面。 “来,抽一根。”三德子递过来一根烟。 “三哥,我怎么感觉郭叔跟张叔讲的故事,跟你讲的那个故事有些地方能重合上。”我夹着烟没点。 “恩,那个瓦罐,那个白胡子老道不是说叫白末么,还有徐福,这个都有重合。”三德子猛吸了一口,烟头的光照的脸上通红。 “可这不都是故事么。”我抬头看了看天,今天跟郭叔他们故事里的日子差不多,月亮也是刚从天边升起。 “一个人说是故事,两人说是传说,三个人说肯定就是真事了。郭叔你接触的时间不长,我家老头子你不知道么?郭叔生意那么大,不可能瞎编个故事,我看他俩说的这个事八cd是真的。” “那这么说燕道长是有点道行的啊,可是他那个平安符。” “明天你送完郭叔,咱俩再去燕道长那一趟。今儿晚在我家睡吧,别回去你那个地下室了。” “行。”我听完故事,也对地下室有点恐惧,等干够一个月,找个地上的房子住。 “你今天哪都回不去了。”我跟三德子正讨论哪边租房子便宜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我后背响起。我回头一看,正是昨天晚上袭击我的那个黑脸大妖,左手的爪子正一放一收的看着我。 “跑!”三德子扔下烟拖着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