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说到底,往往只是一个利益得失的权衡问题。 如果秦风只是和唐业成熟悉,圈地自萌的大学校领导,还真不鸟秦风,反正你又不给我们捐建大楼。 可是,当秦风一句话就能推平大楼,还能洒出几千万报销费用,并让消防堵门检查的时候。 钱主任就立马被抛弃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谁的屁股上多多少少都有问题,主要看愿不愿意去查。 钱永芳此刻一脸愕然惶恐的看向李校长等人,愣了愣后,立刻尖声大叫道:“校长,你们不能这样……” “行了,这是我和诸位校领导的一致决议,钱主任要是有意见,你自行向上级教育部门反应吧。” 眼看李校长板起脸,不容置疑的冷冷撂下话。 钱永芳大怒。 “李校长,去年咱们学校特招生猫腻丑闻,现在网上还有一批人追着不放,天天举报的。”钱主任见李校长不是开玩笑,立马炸毛,直接冷下脸来,反声威胁。 这一招骚操作,把秦风给惊得不轻。 一个系主任,敢堂而皇之的威胁校长? 活腻歪了? 结果,钱永芳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威胁了李校长不算,又转头看向另一位副校长,道:“孙副校长,您儿子能够被聘请为教授,这里面有多少猫腻,可就不用我多少了,而且,他还乱搞女学生,甚至有人举报他涉嫌强暴……” “胡说,明明是那女学生论文不合格毕不了业,蓄意报复,什么强暴不强暴?”孙副校长大惊,连忙怒叱。 一时间,其他校领导,各个怒意与慌乱,爬满脸庞。 李校长也是眉头紧锁,瞥了一眼唐业成和秦风后,压低声音道:“钱主任,你履历过硬,离开江城大学又不是找不到工作,何苦如此这般破罐子破摔?” “我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钱永芳这个理由,秦风笑了。 他径直开口道:“这样吧,李校长,你们要是能够肃清钱永芳这种教育败类,我个人出资,给历史系重修办公楼。” 此言一出,李校长眼睛骤亮。 确实,站在钱永芳的角度上,修缮历史系办公楼,八成还是唐业成自己出材料,自己出人工,学校领导捞不到油水。新 可问题,能为大学拉来社会捐助,对李校长而言,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功绩。 国家财政压力也很大。 如果一位校长能拉来更多的社会捐助,那自然会被上级部门表扬。 “好了,钱永芳,我正式通知你,立刻停止一切工作,等待上级领导部门对你的处理批示。” 李校长这一下,连‘钱主任’都不称呼,直呼其名,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钱永芳登时眼前一黑,面露难以置信。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秦风既然能大手一挥,补偿唐业成推掉科技楼的损失,自然,也能轻飘飘的挥出几百万修缮历史系办公楼。 甚至李校长要是再说些好话,他可能一高兴,就能为历史系新盖一座办公楼。 无他,这点小钱,对于秦风只是小菜一碟。 但对于李校长而言,一进一出,不仅没有得罪人,保住了科技楼,同时还能新增一笔修缮捐助。 这简直是赚大发了。 区区一个历史系主任又算得了什么? “李,李校长,我……” 钱主任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科技楼加修缮历史系办公楼,这两项叠加起来,至少大几千万,对于江城大学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大学而言,是能够大书特书的一笔社会捐赠功绩。 自己与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回家等候通知吧!” 李校长不等她说完,冷冰冰一句话,让钱主任如坠冰窟。 但很快,她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忙一脸期许的看向秦风道:“秦,秦先生,我,我刚才只是满嘴胡话,其实我也是被助理给欺骗了,你知道古德曼基金会的交流生名额很重要,我脑袋一上头,没细问具体经过就冲您……” “别,别,千万别用‘您’,我可受不起!” 秦风连连摆手道:“而且我见你刚才的样子,可一点都没有气糊涂,反而清醒得很呐,又是引诱女学生歪曲事实,又是有恃无恐的对我一通阴阳怪气,你哪点像是气糊涂了?” “我……对,对不起,我道歉……” “晚了!” 秦风冷哼一声,眼见钱永芳还欲开口,直接冷冷道:“既然你把古德曼基金会的留学生跪舔的那么舒服,去找他们啊,他们肯定能为你钱主任提供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 原本秦风只是一通奚落嘲讽。 但他万万没想到。 这随口一句话,却好像点醒了钱永芳一样。 就见她神色一愣,而后脸上从神色,从极其难堪的卑微,快速变化为一种似笑非笑的轻松。 “姓秦的,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日算我倒霉,你也适可而止。” 很快,钱永芳仿佛重新找到了底气和依仗,恢复了之前那意气风发的傲慢,立马变脸轻哼道。 秦风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出身。 唐业成便忍不住讽刺道:“你可知道秦先生何许人也?你莫不是以为靠个什么狗屁基金会撑腰,就敢在秦先生面前吆五喝六?我不怕告诉你,就江城这地界,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是吗?” 钱永芳不慌不忙,冷傲的瞥了一眼唐业成后,扬起下巴,鼻孔冲着秦风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你要是这么着,那我还真就不客气了。” 眼见钱永芳这嚣张模样,已经被其几次三番恶心坏的秦风冷哼道:“也别什么做人留一线,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好,希望你记住这句话,别后悔!” 钱永芳撂下这话,便立刻转身,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快步离开。 李校长见状,满面怒容道:“钱永芳,钱永芳……” 眼见人家头也不回,根本不理睬自己。 李校长气的一跺脚道:“老王,快去拦住他,别把基金会的事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