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色基本完全黑下来的同时,关平等人来到谷内却被两块大石头挡在外面。 “先生,先生,这是何意。”魏延有些着急,踮起脚往里面喊了几声。 关平好像意识到什么,转身往谷外急匆匆跑了出去,片刻回转,脸色阴沉说道“轻重伤兵都不见了。” 一切都明白了,诸葛妍早就感到有些不妙,不想李锋还真敢做出来。“李锋你个王八蛋,给我出来,你以为这样就想让我乖乖听你安排走?你太小看我诸葛” “扑通”诸葛骏一记手刀砸在其妹脖根处,把击的顿时两眼泛白当场晕了过去。 望着一脸惊讶的魏延,关平,诸葛骏拦腰抱起其妹,面无表情说道“如果真的担心先生安危的时候,那就赶紧离去,奔回零陵带着援军再杀回来。”说完也不再管这两人打算怎么样,抱着诸葛妍大步走出去。 “先生”关平向魏延摇了摇头,打断他将要说的话,回身跑出数步,催促的说“走,我们连夜奔袭返回荆州带援兵过来搭救先生。” 魏延深深的眺望山寨一眼,钢牙狠咬,不再迟疑,转身就跑,同时向关平使眼色示意他也快。 两人的身影逐渐没入黑夜之中,站在寨楼上一直注视下面一举一动的李锋,深深长叹一声气。田大牛手里捧着一面披风轻轻盖在他的身上,略微担忧说道“万一周瑜先全力截杀少将军他们,之后才来收拾我们怎么办。” “不必担心,周瑜本来就会这样做。”夜里湿气重,李锋感到微微凉意,紧了紧披风说道“等细作把这一信息报到周瑜耳里的时候,最快也过去一个夜晚了,再想追赶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先生,那我们”田大牛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李锋淡然一笑,问道“大牛,你是不是怪我把你留下,没让你跟着少将军回去。” “扑通”田大牛猛然跪到地上,重重扣了一个响头,激动的说“蒙先生信赖,大牛无怨无悔。” 李锋轻轻扶起田大牛,感激的望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释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今晚好生休息,迎接明天的恶战。” 目送李锋下寨楼,孤独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田大牛浑身上下充满斗志,狠狠的碎了一口的说“周瑜小儿,来吧,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李锋出乎意料的把自己留下,让其他人率领那四千多完好无损的士兵突围,根本不给他们有时间去反驳。李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把自己当诱饵,吸引住周瑜,给关平他们赢得撤兵的时间。而周瑜确实也是入了李锋的套,在两难取舍之间,他选择了围杀李锋,而放弃追不上关平。 李锋只给关平他们留了两天的口粮,把剩下的全搬进了这山寨。并且白天又派人四处搜罗了不少野菜,野果等等食物,足够这近三千的残兵用上十天。在南方,尤其是丛林茂密的地方,有地就有水,李锋早就命人在寨内挖了几口深井,根本不需要担心水源的问题。 几天前,李锋便派田大牛在山寨内挖了好几个避火洞,防止周瑜用火攻,或者用烟熏。把能想到的都已经准备好,当然这些信息早就传到周瑜耳边,让他简直不敢相信,开心了好一阵子。他是没有想到,李锋竟然会牺牲自己,成全他人,陷自己于绝境之中。 李锋的决定,如果放到现代,肯定会被骂的的狗血淋头。好歹也是受过现代良好教育的人,居然会如此迂腐,甘愿为刘备尽忠,这不明摆着是个傻帽吗? 自古君王多薄情,李锋好歹也是个穿越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死了刘备会为你伤心多久,会把当你当英雄吗?顶多就假惺惺的在众人面前,为你流几滴马尿罢了。 遗憾的是,李锋从来就没有想过愿意为谁卖命,他是没得选择。有想过投降,但南郡之战坐收渔翁一事,周瑜明显全部算在他头上,可谓是恨之入骨,不然不会主动带兵过来截击李锋,明显投降也是个死。 也可以自私一下,把别人留下,李锋带队撤兵,他是主将,谁敢不听?如果认真细想,李锋是真的没得选择,按照这样的安排,一万精锐只能带回四千之众,刘备会饶了他?新过旧账一起算,给他李锋九条命都不够死。反正都是个死,不如做个烈士,轰轰烈烈的,说不准以后陈寿在写三国志的时候,会把他写进去,名垂青史也算是不枉这一趟三国行。 当夜接到细作回报的周瑜顿时睡意全无,亲自带兵前去追赶关平。奈何大家都是步兵,对方又是轻装前行,前后差了三个多时辰,根本追不上。周瑜又折返回来,把出口死死堵住,一直折腾到天亮。 太阳高起,透过茂密树林照射在湿淋淋的地面上,李锋从熟睡中醒来。带着朦胧的双眼走出大帐,来到城楼上面便见田大牛全副武装,神情严峻与下面昏昏欲睡的把守士兵对视。 李锋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一样,含笑对田大牛说道“周瑜现在正困着呢,你要不要活动活动,给他来个热烈的欢迎仪式。” 田大牛二话不说,抄起弓弩,随手拿起一支没有箭头,削的尖锐的木条,挽手搭弓。咻的一声,惨叫声随即响起在山谷之中来回徘徊,格外悦耳。 外面顿时乱作一团,吴军从熟睡中惊醒,手忙脚乱的拿起弓弩就是一顿回射。 不多时,周瑜带着甘宁出现在李锋的视线内,对着他高喊道“李先生,别来无恙啊。” 李锋就好像看到老朋友一样,一点也没有身处绝境之中的沉重心情,笑呵呵的回他“承蒙大都督厚爱,替锋把守谷外一整夜。” 周瑜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丝毫不在意李锋的嘲讽,戏谑的问道“李先生虽然出身如同蝼蚁,却才学不凡,本都督有意与之成为一殿之臣,不知李先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