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呐,你是不知道,今天的事儿有多邪门儿!” 瑶步冬把今天大家听到瑶依颜心声的事情跟珊瑚郡主说了一遍,他发现跟珊瑚郡主说的时候,嗓子就不会总觉得堵着发不出声。 珊瑚郡主难以置信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大家都能听到依颜的心声?这可怎么是好!” “夫人莫急!” 瑶步冬把珊瑚郡主拉着坐下,好言相劝:“这件事目前就只有我们父子俩知道,还有陛下知道,其他人,我今儿个瞧着,好像都听不到似的。 而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咱们家依颜以前就只知道吃吃睡睡没心没肺,怎么摔了一跤之后,竟然成了先知了?” “那有什么奇怪!”珊瑚郡主一巴掌拍在瑶步冬头上:“我生的女儿个个聪慧绝顶,依颜只是开窍比较晚而已,能有多奇怪?” 对于大家能听到瑶依颜心声的事情,珊瑚郡主表示,这就更没什么奇怪了。 “大家都是骨肉相连的血亲,心意相通很奇怪吗?” 瑶步冬咕哝着:“那陛下为啥也能听到依颜的心声?他这个血脉是不是太远了点儿?” 珊瑚郡主依然有的解释:“陛下是东海之主,他了解手下臣民的想法,很奇怪吗?” 可是珊瑚郡主转而又觉得不开心了:“为什么你们都能听到依颜的心声,我这个最疼她的娘反而什么都听不到呢?” 瑶子轩想了一下,解释说:“其实三妹妹回家之后,我们也听不到她的心声了。所以有可能是只有三妹妹在思考重要的大事时,我们才能听到她的心声。 就比如今天在朝堂上,要不是三妹妹的心声被陛下知道了,只怕二妹妹就得跟那个恶心的荭贞成婚了。” “你要是这么说……”瑶步冬琢磨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倒是觉得,北海水君今天也听到了依颜的心声,否则他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且他的反应都是在听到你三妹妹的心声之后才做出来的。” 珊瑚郡主听了这话,心里再度变得十分担忧。 “不如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上朝吧。” 珊瑚郡主也是有上朝的资格的,只不过平时她都懒得去,嫌累,嫌麻烦。 但如今情况不一样了,是为了女儿,那就不辛苦了。 并不是说珊瑚郡主只喜欢瑶依颜,她对自己的每一个孩子都十分疼爱。但对瑶依颜的疼爱跟其他人还是有区别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珊瑚郡主当初生龙凤胎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到日子,是被人下黑手导致早产,所以十分凶险。 生瑶子墨的时候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到了生瑶依颜的时候,珊瑚郡主已经力竭,就连接生婆都劝她放弃里面这个小的。 但珊瑚郡主凭借最后一口力气,硬生生是把瑶依颜给生出来了,可也就是因为瑶依颜在肚子里多憋了一会儿,才一出生脸色就是青紫色的,身子骨也比瑶子墨弱很多,养了几十年才堪堪有些好转。 所以珊瑚郡主对这个小女儿特别偏爱,瑶步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女儿也是充满歉疚,总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妻女。 毕竟出手害人的就是他母亲。 虽然那母亲并不是亲生的,只是名义上的母亲。 在父母的影响下,瑶子轩、瑶子墨、瑶婉清和瑶芷若也都养成了习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妹妹,无论出了什么事,哪怕是对上天族,他们也都下意识地要护着妹妹。 第二天一大早,珊瑚郡主就起来梳洗打扮好,然后亲自去叫小女儿起床。 可怜齐忆烟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睁不开眼,珊瑚郡主就抱着她,让她闭着眼睛洗脸穿衣服。 还好,让她漱口刷牙的时候,齐忆烟虽然睁不开眼,但还知道张开嘴配合。 珊瑚郡主亲自给小女儿换好朝服,又梳了个圆溜溜的发髻,给她戴上小官帽。 虽然齐忆烟现在还闭着眼睛,但也比昨天的样子好多了。 珊瑚郡主舍不得女儿受罪,干脆让海马车开到内院里,一路都是抱着齐忆烟,从卧室一直抱上了车。 车子里铺着厚厚的垫子,珊瑚郡主给齐忆烟扶着头,免得她把发髻弄乱。 齐忆烟迷迷糊糊睡了一路,一直到了宫门口,珊瑚郡主叫她起床,她还在小声咕哝:“玉朝……好困啊……朕没睡够……今儿不去早朝了……” 珊瑚郡主没听清她说什么,还以为她说的是“真没睡够”,也没多想,当下一个公主抱,抱着女儿下车慢慢往里面走。 珊瑚郡主和瑶步冬的身份算是比较高的,海马车可以停得比较靠前,但距离宫门口仍然有一段距离。 进了宫门之后还有很远一段路,珊瑚郡主这是打算把女儿就这么抱进去。 瑶步冬有心想要像昨天一样,把女儿掐醒。 但当着媳妇的面,他不敢。 瑶步冬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珊瑚郡主身后,小声说:“夫人,还是让我来抱吧,这路还远着呢。” 珊瑚郡主起初还不想松手,但走了几步就觉得腰疼,胳膊也酸得要抱不住了,赶忙把女儿交给瑶步冬,还小声叮嘱着:“你走路慢一点,别把她颠着了。” 瑶步冬听话地接过齐忆烟,但嘴贱的性子让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反正一会儿都要叫醒的,早醒一会儿有啥关系?” 珊瑚郡主当着众人面还是很给瑶步冬面子的,她没有伸手敲瑶步冬的暴栗,而是笑眯眯地从牙缝里小声嘀咕了一句:“依颜的身体还没调养好,多睡一会儿她就能更舒服一点。你要是敢让我女儿不舒服,我晚上就不让你舒服!” 睡得迷迷瞪瞪的齐忆烟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精神了。 握了个草,这一世的娘亲可真够豪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