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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1 / 1)




第79章
群青触到那袋桂花糖,为自己先前居然吃过别人阿娘的遗物感到愧疚,她将其放在柜间,召来若蝉:“日后给此物也一起祈福吧。”
若蝉盯着桂花糖:“这……物主是谁?”
群青拿起那张手抄纸研究,半晌道:“一位不相识的娘子,和一个女婴。”
若蝉点点头,听话地祈福。
而那手抄纸上的信息,若确如陆华亭所说,是兵部铸箭的记录,纸上注明的密密麻麻的官名与斤两,便说得清楚了。
群青掂了掂手中金箭,将它握紧。没想这这批看起来相同的狩箭,内有乾坤,斤两竟是不同的。
群青在若蝉惊异的目光中,从自己的包袱内翻出一只小小的铜秤,这是李郎中临别时送给她秤药用的。
她把箭放在一端,抓一把通宝当做砝码,大致称出这金箭的斤两。随即,目光对上了纸上的人名,几人之中,有一人是她熟识的。
徐司簿。
群青心中有了计较,她默默将东西收好。以左手写好一笺,印上那鲜红的腾蛇印信,轻轻吹干,在若蝉的脚步声靠近之前,手指一缩,将其揉入蜡丸中。
她这次回宫,宫籍恐怕已回到尚宫局,对方见一计不成,定要发狠报复。
但芳歇的印信来得更快。
曾有无数次,她被这样的命令调动得东奔西跑。而今,轮到她做背后的“天”,怎能不尝尝以指令玩弄他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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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在吕妃宫中待了数日,吕妃像是忘了她这个人,不是在研究插花之道,就是忙着学习按摩之术。群青始终不知那日孟相与吕妃说了什么,没有轻举妄动,只观察着采烨宫的运转。
吕妃的确受宠,十日之中,有八日侍寝。
这日圣架又在傍晚而至,宸明帝步履匆匆,漆黑描金龙袍划出凌厉的气势,他一见吕妃便不悦道:“你与韩妃就是这样当的家?太子妃册封礼,忘了请陈德妃,若非三郎发觉遗漏,还不知旁人要怎么说。”
吕妃听闻竟是李焕在背后插刀,嘴角一沉,笑容分外委屈,嗔道:“陈德妃那个样子,秋狩时便就跳了车,大喜的日子,臣妾是怕坏了圣人的心情。”
吕妃正得圣宠,不知旧事,从未将老嫔妃放在眼中。未料这一次宸明帝侧目而视,并未挽住她伸出的手。
此时所有人都在殿外迎驾,群青道:“娘娘是觉得,册封礼太子和燕王都要迎娶新人,赵王更是早有侧妃;可怜四殿下踪迹全无,陈德妃这个做阿娘的,若去了册封礼,怕会触景伤情。”
她的声音清冷明晰,宸明帝的视线一转,望见群青,却道:“你不是太子妃身边人吗?”
显然,他当日提拔群青,为的是叫她辅佐郑知意的言行,并不是叫她乱跑的。
吕妃巴不得圣人的怒火被另一个人引去,含笑看向群青:“人往高处走,青娘子聪慧,已考取宫官,不必当奴婢了。”
群青垂眼,神情有几分无辜:“回圣人,臣考宫官是太子妃鼓励的,专门选了个闲差,原想可以继续陪着太子妃。未料刚一当值,便被皇后娘娘派来,规范吕妃娘娘的言行。”
吕妃幸灾乐祸的笑容微敛,宸明帝眉心紧蹙,似是含怒隐忍:“什么言行需要规范?朕多来两日便成了言行无矩了?皇后真当是没事找事。”
说罢,他也不再计较陈德妃的事,拉着吕妃进了殿。
群青还站在前院。及至后半夜,吕妃披着大氅出来,神情愉悦,仔细地打量着群青,笑道:“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倒也不枉我一箱金子。金子银子那两个榆木疙瘩,只会戳在那里……”
见群青朝她摊开柔白的手,吕妃的神情僵了僵:“何意?”
“问娘娘要点赏赐。”群青的眼中倒映着清明的月光,“陆长史从采烨宫拿走了一本名册和一张手抄纸,其中有天大的纰漏。给点赏赐,臣告诉娘娘如何破解。”
片刻之后,银子被召过来,见吕妃双目微红,似是气得不轻。虽如此,吕妃还是望着群青的背影,冷笑道:“你给我盯好她,不要叫她离开采烨宫。孟相说得不错,聪明人,只能当做工具使。太聪明又反咬一口的,有姓陆的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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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回去掩上门,便帮若蝉一起在灯下给郑知意改吉服。
群青道:“若蝉,你还记不记得,从前你与我讲过,你曾经是白马观的女冠,后来又去陈德妃宫中当值,迁宫时才被揽月借到了清宣阁。”
若蝉的睫毛颤了下,烛火倒映在她的笑眼中:“姐姐记性这样好,不过我并非在陈德妃宫内当值,只是过去祝祷。”
群青手中长长的线在灯下宛如金丝:“可否跟我讲讲陈德妃娘娘和她身边人?”
若蝉:“姐姐怎么突然对陈德妃有兴趣?”
并非突然,而是起意已久。
群青还记得在那渡舟上,芳歇的暗卫说,她阿娘当日被灭口,与‘四殿下和白马观’有关。
而她身边,只有若蝉恰与这两者有关联。她找借口将若蝉要到身边,就是为了探听更多消息。
不过若蝉问起,她便只将方才的事讲了讲。
若蝉道:“陈德妃也怪可怜的,因为怕人,身边都没有宫人侍候,她住的偏殿,是前朝的一个祝祷祠,里面有一座好大的太乙像,整个殿中,只有一个洒扫的老妇。”
“陈德妃为四殿下失踪之事伤心,白日里念念叨叨的,圣人便命女冠轮流来给她祝祷才能睡好,每次去四人,我也去过几次。”
“夜晚时候,陈德妃也闹吗?”
若蝉道:“晚上时候她却很沉静,想来是祝祷驱邪的功效。”
群青想了想:“这些女冠,都来源于白马观?”
若蝉说:“宫中四个观,也只有白马观全是年轻女冠,手脚麻利,还能干点粗活,顺带照顾一下陈德妃的起居。”
群青不禁道:“陈德妃是谁在照顾?怎沦
落到让女冠做宫女的活?”
“宫中之人,一向拜高踩低,陈德妃娘娘都疯了那么久了,空有位份,没有价值,哪有人管。是女冠们看她可怜,自愿做的。”
群青默默听完,亦绣完最后一针,道:“既是无人看管,我是不是有机会假扮女冠,去看陈德妃?”
若蝉反应了片刻,嘴巴微张,头开始眩晕:“假……假扮?”
群青用那双微翘的眼睛望着她:“你本是女冠,又与白马观的女冠们熟识,借些衣裳应该不难。这两天,你可以以代班为由,先混进去瞧瞧。”
若蝉不由道:“姐姐,可我们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看一个失宠的妃子啊?”
“有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事,可能与四殿下有关,我想试着找找线索。”群青说,“只是吕妃将我盯得很紧,我又与白马观女冠不熟,怕惊动别人,只能叫你先去探探。”
若蝉想了想,点头应了。
翌日,若蝉趁着群青当值时候去了趟白马观,回来的时候,从厚厚的冬衣里掏出两件素衣法服。
若蝉自己穿了一套,当夜便去了一趟,午夜时身披寒气回来。群青掩上门,忙将殿内的炭烧旺一些。
“陈德妃还是老样子,只是殿中那个洒扫的老宫女死了,殿中更落拓了,枯枝落叶多得无处下脚。”若蝉搓着手,“女冠们很好说话,我们今夜就可以去。”
两人换好衣裳,将灯烛吹熄。
门外的银子见她们终于睡了,打了个哈欠便扭身回去休息。两人偷偷摸黑,一路向陈德妃寝殿靠近。
谁知走到半路,忽从头顶传来一道声音:“等一下”。
月光与灯笼的光都极黯淡,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一手拿酒壶,一瘸一拐地下来,群青方才注意到此人是个跛足。
他头上戴冠,应该是从宴席上跑出来的。黑暗中群青隐约看见了一张俊秀妩媚的脸,是赵王李盼。
他一手拽住了若蝉手上的拂尘,吓得她瑟瑟发抖,他却是一笑:“这女冠不该在观中吗,怎么在宫中乱跑?”
李盼虽然跛足,但力大能战,传说他曾在战场上将流匪砸成肉酱,又将俘虏在府上虐杀。如此暴戾,又有好色传闻,无怪乎他虽然笑着,若蝉却怕成那样。
好在李盼只见过自己一面,不一定认得出她。但好好的计划被人打断,也令群青心中烦躁。拖得越久,出现变故的可能越大。
她伸手便将若蝉的拂尘拽回来:“我等奉命去陈德妃娘娘那处祝祷,请施主放行。”
李盼手上一空,眼神忽然落在她的手指上,好纤细漂亮的手指,随即他发现群青竟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黑暗中难辨人脸,唯她的一双瞳子映着月光,素衣衬托下似猫一般。
他喉头一动,露出虎牙笑道:“给陈德妃祝祷有什么着急的。本王近日夜不能寐,不如先给本王祝祷。来,上亭子来,本王不说停,便不能走。”
他说着,伸手去捞群青的拂尘。群青却蓦地将那拂尘一扬,拂
尘尖如铁丝击上了他的脸,偏生她眼中含情,指向亭中:“二殿下请坐,我给你祝祷。”
李盼吃痛,却强行拽住了拂尘,含戾道:“穿得清净无尘,是不是真的干净就不知道了,娘子以为呢?”
群青的手已经捏上他的肩,李盼唇边笑容暧昧。然而他到底是行伍人,反应敏锐,觉察到不对,一把反握住群青的手腕。
他力气极大,可以拧碎人的骨头,寻常小娘子早就滚地求饶,群青却毫无反应,反腾出另一只手来给了他两个耳光。
李盼挨了清脆的巴掌,方才觉得不对,急着想起身,奈何吃醉了酒,无法平衡,群青的拂尘已经横过来逼住他的脖颈,逼得他面色涨红。
apaplthrsize1apapgt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两章会修改一下,修好后会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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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基友灯前抱膝的文《小皇帝他有病》
文案:
宫里谁都知道小皇帝他有病,病在脑子,分明是个傀儡皇帝,疯魔起来谁也不敢惹。
孟芷及笄那年,一顶小花轿无声地把她从偏门抬进去。
她大着胆子骗小皇帝:你要对我好,我是你媳妇儿,死后要跟你要埋一块的。
后来逃亡途中,孟芷被修士逼落悬崖的一瞬,而赢破化身成魔,正大杀四方,他怀里紧护着那个病殃殃的仙门女子樊盈绣。
原来小皇帝脑子不傻。
原来她是来替他心爱女子挡灾的工具人。
闭眼前一刻她想,以后再也不骗小皇帝了,再也不。
重生又回她被抬轿的那天,她满心想要早日出宫回家。
等啊等,等到了赢破灭掉奸臣,重掌皇位,后受万魔朝拜,仙门胆寒。
有人献来了樊盈绣。
她终于得以解脱,赢破却将她囚禁。
她才知道,赢破骗她,这个大骗子根本不想让她回家。
魔君赢破,天生无心。为魔凶狠,手段辛辣,令整个修仙界谈之色变。
谁也不曾知他干过许多蠢事,都和孟芷有关。
孟芷昏迷不醒。
恶鬼蛊惑他:割下你的心头肉,接住你的心头血,通通喂给她,这样她才能醒过来。
赢破眼也不眨,一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腔。
而那一年的赢破只是个被奸臣逼到和狗抢食的悲惨少年。
有人问他,难道一生就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
他,自然是有的。
那天悬崖之巅,白裙飘落,伊人远去。
赢破一生最后悔的,是没有让孟芷早点知道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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