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的生活也就算平稳了,记得要走正道,你母亲不希望看见你一直这么混日子” “我知道,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妈托梦,今天醒了以后,我就觉着我又活过来了,真的,这种感觉你们体会不了,就像是获得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新生”,我接话道。 “对对对,没错戴哥,就是新生,我真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之前一直没告诉,我先说明啊,我不是故意隐瞒” “没事,说吧” “我之所以活活气死我妈,其实是因为我妈包庇了我舅,我舅吞了我三百五十万,说实话,我有这么个爹,那三百五十万算个屁!可是……可是我t就是不甘心啊,我想不明白为啥我妈要瞒着我。不过,这回好了,我妈原谅我了,能安心上路,我这也就算是安心了,这事之所以没告诉你们,是怕你们笑话,自己的亲舅舅能坑自己,我t都不好意思说,家丑不可外扬,二位见谅,见谅,自罚一杯”,说完李天龙又是将被子里的波尔多一饮而尽。 见他这么说,我和土豆相互望了一眼,都会心地笑了,不过我们也不必说破,既然阴债已经还清,他母亲沉冤得雪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以后的路就让他自己去摸索吧。 就在这么一会功夫,李天龙已经大半瓶红酒下了肚,脸也红了起来,说话嘴也有点发瓢。 “我……我跟你说,戴哥,我……我已经给我爸打电话了,我把我就吞我钱的事儿,已经跟老头子一五一十地都说了,老头子说过几天就回国收……收拾方勇,啊,对了!方勇就是我那个良心叫狗吃了的舅”,听李天龙这么说,我暗自感慨,想不到这么快方勇的报应就要来了,李天龙的老爹一旦回到哈市,这方勇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嗯,因果报应,他所遭受到的,都是他曾经自己做的孽,此外,你父亲回来以后,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你舅那人心术不正,可别叫他再拉上你做了垫背” “嗯嗯,好……呃好嘞”,方勇打着酒嗝点着头,突然又抬头问我。 “哎?不……不对啊,你怎么会知道我舅呢”,我笑着夹了一个特大虾仁返回放进了嘴里,冲他摇了摇头。 “行,我懂,不该问的不问,来,咱们仨再喝一个”说着他举起了杯子,土豆也用油乎乎的大手举起了高脚杯,我们三个一饮而尽。 “我……呃我也看出来了,戴哥,你俩不会在哈市常待,你们接下来会去哪,回老家么?” “不知道”,我摇摇头。 “说实话,我……我是真……真有点舍不得你们了,你们不但救了我的命,戴哥,这几天我和你待在一起,心里从来就……啊就……就没这么踏实过,对了,我都跟我爸说了,我要开个公司,你俩过来跟我一起干吧”,李天龙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道。 “那你觉着我俩能干点啥呢”,我笑着拿了一个螃蟹,一边剥一边问他。 “干……干什么,无……无所谓,我就是想把你们和两个朋友留在身边”,说完他也拿了一个螃蟹,迷迷糊糊地用手掰扯着。 “跟你一起开公司就算了,咱们也不是同行,而且我这一趟出门也是有要事在身,你自己好好的就成,有事了给我个电话”,说话间我冲他举了杯子,李天龙见我举杯,急忙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也举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接着我们俩又是一饮而尽。 “好吧,我就不强留了,不过,如果二位遇到什么困难,尤其是钱上头的事,尽……尽呃尽管开口,我绝不打呗儿” “行,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你戴哥我就放心了” “来,咱……咱仨再喝一个,为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说着三只高脚杯就碰撞在了一起…… 再说第三天晚上,那天晚上我早早地洗了澡就睡下了,应该是睡着没多久,我就做了个梦,梦里头,我站在一个十分黑暗的屋子里,只能看见四面的墙壁和一展坐落在天花板上的小天窗,阳光顺着天窗照射进阴暗的屋子里,一个人蹲在墙角,抱着一直活公鸡就一个劲的啃,啃得满嘴是血。 而让我注意到的是,这个人的屁股上,竟然有一条黑黄色的尾巴,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黄皮子独有尾巴,就在我思考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这个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冲我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满嘴的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白花花的牙齿和红色的鸡血,加上瞪得像是两个小灯泡一样圆的眼睛,拼凑成了极其诡异恐怖的画面,而他手里的那只公鸡,正在拼死命地挣扎着。 紧接着,这人站起身来,依旧保持这诡异的、呲牙咧嘴的笑容,走向了我,伸手就把还没有彻底断气,鲜血淋漓的公鸡递给了我,紧接着我就被尿憋醒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刚五点半,从厕所回来后就又躺在了床上,打了几个哈欠就准备继续睡觉。 “即日启程,漠河”,老师上来后,只留下这一句话便离去,我听完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直接去拍旁边床上还在打呼噜的土豆。 “起来,起来了”,我使劲拍着他的被子。 “哎呀,我还没吃饱呢,再吃两口”,土豆赖唧唧地嘀咕了两句,翻过身去就继续睡着。 “吃个屁,起来了,走了,启程”,听我这么说,土豆一骨碌就坐了起来。 “吃饭去啊?走吧” “……”,要么说最近一段时间他怎么越来越胖呢,我算是信了那句,心宽才能体胖,感情这货一天除了吃,别的事就啥也不想了。 “收拾东西,去漠河了” “啊?……好嘞”,土豆反应过来以后,便急急忙忙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开始收拾行李,一边收拾还一边嘀咕着什么,我走进仔细听,发现这货在嘀咕吃的问题。 “一会去买点正宗的哈尔滨红肠带着,路上好吃,再买点风干的,这样到了漠河随时也可以吃……”,我也没有说什么,将继续低着头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我们的动作很快,从起床到收拾行李,出门,只不过用了二十多分钟时间,接着到楼下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哈尔滨火车站,买了两张去漠河的硬座,就启程了。 车上,我们俩坐的是双人座位,我靠着窗户,土豆靠着过道,对面只坐了一个人,是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女孩,披肩发,瓜子脸,穿着白色条文连衣裙,样子还算是可爱,不过雨哥现在也懒得去,也没什么心思去搭讪,心里只琢磨着漠河究竟有什么在等着我。 “你们去哪啊”,就在我看着窗外的时候,对面这小姑娘张口说话了,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漠河” “我也是呢我也是呢,你们是去漠河看北极光的么,大哥”,小姑娘甜甜地问我。 “嗯,对”,我对她笑了一下,随即又把头扭向窗外。 “我也是呢我也是的,你们是哪的人哪”,这小姑娘继续发问着。 “襄平”,我处于礼貌笑着回过头对她说,之后再一次把头扭向窗外,看这外面飞驰而过的景色。 “我也是呢我也……啊不是,我是贵州的” “奥”,我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你们听说过蛊术吗,蛊术就是传自我们贵州的” “没听……”,不等我说完,土豆直接将话拦截了进来。 “你别在这蒙人了,蛊术不是云南苗族的么”,那小姑娘一听,一双大大的眼睛翻了一下白眼。 “谁告诉你贵州就不能有苗族的呀,云贵高原是一家,没听过么,大胖子” “你……”,土豆说着就要还嘴,我在下头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他便没有发作,继续低头玩着手机上的贪食蛇,两排座位之间的空气又恢复了宁静,然而这份宁静只短暂地持续了几分钟。 “哎呀你会不会玩呀,玩这么一会就死了,笨死了你”,土豆听小姑娘这么说,再也忍不住了。 “我会不会玩是我的事儿,管你屁事啊,怎么哪都有你呢!” “你玩的不好还不行别人说!”,小姑娘盛气凌人不肯服输。 “我玩的好不好……”不等土豆说完我直接使劲咳嗽了一下。 “行了别吵吵了”,我这一嗓子直接中断了两个人的争吵,这土豆也是,挺大个人了,怎么净跟小孩子争锋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