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的很快,基本上可以说是一触即溃,不过是一盏茶时间,地上就横七竖八躺满了恶虎山小喽啰尸身,大当家的唐虎浑身是血,被马纲用刀架住脖子跪在地上。 可怜唐虎这辈子哪里见过如此凶悍的杀戮。 “爷爷,爷爷饶命。”唐虎面上涕泪交加,磕头如捣蒜,哪里还有半分大当家的气概。 马纲面无表情,刀锋下压,唐虎头颅落地。 大首领交代的清楚,对不讲江湖道义的人,赶尽杀绝,绝不留情,否则,假以时日必遭反噬。 “走。”马纲一挥手,兄弟们在尸身上拭去刀锋污血,列成整齐的队列,再次踏上下一个山寨的收服之路。 大王寨,三天三夜未曾闭眼休息的军师吴明连夜赶回山寨,向朱勇大寨主汇报此行的重大消息。 “什么?黑三郎要攻打大名府?”朱勇大吃一惊。 吴明疲倦地瘫坐在椅子上,强打精神道:“是的,听说黑三郎要去救大名府的玉麒麟,亲自带兵去了,如今不在寨中。” 朱勇在聚义厅内来回踱步,沉吟道:“如此说来,黑风寨那个义薄云天方浩是不是黑三郎派来图谋我大王寨的,就不好查证了。” 吴明又道:“正是如此,我在途中打听过不少市井好汉,从未有人听说过方浩这个名头,所以,此人来历就成为一个谜团。” 两人沉默良久,朱勇缓缓道:“军师,下一步咱们该如何应对?” 吴明沉声道:“既然无法找到黑三郎问清缘由,那就……” 距大王寨四十五里,袭庆府通往济州官道。 刘汉带着他的小队十名兄弟隐藏在一片密林中,刘汉躺在一棵合抱粗的巨树树杈上,百无寥寂的用嘴咬着一根小树枝,眯着眼睛半打瞌睡半迷糊。 无聊,太无聊了。 他是负责在这处重要的官道上打埋伏,当然,目的不是为了劫掠行商,而是劫掠大王寨的小股人马,这就是所谓的黑吃黑了。 这条官道很是热闹,一上午时间就过去了四五拨商队,还有好多赶路的旅人,大王寨控制这条官道好几年,的确是肥的流油的发财路致富路。 可是这几天,大王寨闭门不出,好像被前几次的袭击给打怕了,放着官道上滚滚财源也不来上线开扒,连往日里不断来回踩盘子的小喽啰也不见了。 害的刘汉望着来来回回的商队直流口水。 他本是就是劫道的行家里手,无论是在以前的水寨还是现如今的黑风寨,劫道这种喜闻乐见的勾当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生存的唯一手段。 可现在,直眉瞪眼看着远处的肉包子一个个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却不能上去过过瘾,简直就是,就是劫道界最大的遗憾啊。 无奈,大首领严令,只许黑吃黑,只许劫大王寨的道,他绝对不敢违背大首领的军令,所以,只好赌气闭上眼不去看,不去想。 “报,二首领,大王寨那边有人下山了。”一个兄弟飞也似的来报。 刘汉精神一振,噌地一下坐直身,兴奋道:“下来多少人?据此地多远?” “三十人,据此二里地,在一处山坡上埋伏下来。” 好消息,绝对的好消息,大王寨终于耐不住性子要下山干活啦,刘汉两眼烁烁放光。 “走。”他轻巧地从树上一跃而下,带着兄弟们潜身钻入密林,转眼间消失不见。 二里地,转瞬即到,刘汉等人神不知鬼不觉就摸到了大王寨潜伏的劫道小队附近不足百米处,近到都能看清那伙小喽啰后脑勺的疤痢了,那伙人还是浑然不知。 官道上,两个大王寨小喽啰飞奔而来,气喘吁吁一头扎进草丛里,低声喊道:“来了,来了。” 不一会儿,一行商队快步行来,领头的是一个威风凌凌的赤胳大汉,一巴掌宽护胸毛随风起舞,手握钢刀在前面大踏步带路,端得是好生威风。 后面七八个青衣汉子分列队伍的两侧,目光灼灼地环视四周,围着中间五架满载货物的驴车,每辆驴车上都插有一支红色三角旗,上写四个大字,吴家老号。 这儿已是黑风山腹地,众所周知的山贼劫道圣地,怪不得每一个护卫都是打起万分精神,一口气也不敢松懈。 “嗖。”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商队领头的大汉一挥手,商队顿时止住脚步,七八个护卫钢刀出鞘,将驴车围在正中。 大王寨小喽啰们嗷嗷叫着从山坡冲下来,各持钢刀枪棍,将商队团团围住。 领头喽啰头目大刺刺走到赤胳大汉面前,将手中的钢刀往地上一插再一拖,黄土地面顿时被划出三尺长深深的刀痕。 此时的江湖绿林道,并没有野史小说中描写的那般,山贼高喝一声甚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之类的话,然后就上前一顿厮杀。 跟流窜的劫道小贼不同,像是大王寨这种盘踞在此的大山寨,经常路过的行商基本上都熟悉套路,各家山寨有各家山寨的独门标记,像是大王寨就很简单,以刀尖画地为壑,想越过这道刀痕,要么拿钱买路,要么就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而大王寨独霸这条官道好几年,不可能跟所有路过的商队都大杀一场,要知道大商队都雇有武艺高强的护卫,每场厮杀虽说因为在大王寨的地盘上,基本都会落在下风,但任何一场厮杀,相对而言也会给大王寨带来不小的死伤。 所以,在这条官道上常来常往的商队基本上都会与大王寨达成协议,按照时间或者次数,主动给大王寨缴纳固定的买路钱,大家皆大欢喜,平安相处。 这个吴家老号的护卫对此情景,虽然警惕却并不惊慌,肯定是大王寨经常打交道的老熟人了。 赤胳大汉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哈哈一笑道:“吴家老掌柜向大王寨朱大寨主问安,这是吴老掌柜孝敬大王寨的一点心意,还请各位好汉笑纳。” 说着话,他从后面一个人的手里取过一个小包袱,递给那个喽啰头目。 喽啰头目也是客客气气,还刀归鞘,双手抱拳笑道:“好说,好说。”上前接过小包裹,冲那一众小喽啰挥挥手,便要撤退。 正在此时,又是“嗖”地一声尖啸,商队护卫和小喽啰们都是茫然四顾,想看看怎么回事。 一根点钢箭呼啸而来,直刺喽啰头目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