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就放心吧,我也是‘洞仁’村的村民,我肯定也盼着我们村好啊,我做事情有分寸的,今天呢确实有点冲动了,我给你们道歉……” 阿年上身弯曲成九十度,给村民们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对盛霆烨道:“走吧,兄弟,我早说了吧,这口子真没法开。” “行,我知道了。” 盛霆烨点点头。 于是乎,两个人在一溜村民的注视下,转身往出村的方向走。 走到火把快要消失不见的时候,盛霆烨停下来,眼神严肃的朝阿年问道:“这戏做得够久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我这不是做戏,我是真想带你离开。” 阿年尴尬的着盛霆烨,掏出了他收下的那张数额巨大的银行卡,“这钱我也还给你,我害怕帮不到你忙,反而害了你。” “你说什么?” 盛霆烨眉头皱紧,表情骤然冰冷,觉得自己被耍了。 刚才,要不是阿年暗示要使一出缓兵之计,他肯定不会轻易离开的,而是会想办法说服那个长者帮帮他。 结果现在,阿年居然说撤就撤,反倒让他进退两难。 “盛先生,你别怪我言而无信,刚才你也到了,我们村民很排斥外族人进村,谁要是敢打龙涎的主意,下场不是蒸了就是烤了,我们今天已经引起他们注意了,我想他们这几天肯定会加强守卫,你根本就不可能拿到的。” 阿年有些无奈的说道。 如果今天没有惊动村民,他们偷偷摸摸的进村,趁着他们换班的时候,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机会。 现在来,他们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被蒸成肉饼的机会。 “我不想成肉饼,更不想你也成肉饼,你妻子还在等着你回去呢,所以……” 阿年着盛霆烨,连连叹气,“你还是放弃吧,能不能找点别的药材替代。” “不可能!” 盛霆烨意志坚定,“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如果我现在胆怯后退了,我妻子就没命了,我没得选择,必须拿到龙涎。” “那……那你加油,反正我是没办法再当你向导了。” 阿年吞了吞口水,心虚的扭过头,准备回村了,“趁着现在还早,你赶紧下山吧,夜里山里危险,豺狼虎豹的,都出来了。” 盛霆烨见阿年去意已决,便也不想勉强。 “你实在不想继续,我不勉强你,毕竟这事情就如你说的,风险太大了,我是为了我的妻子,你却没有必要跟着我一起卖命。” “兄弟,多谢你能理解,我这才刚结婚,儿子还没生呢,我不想被活蒸,你说我怂,我也认了。” 阿年给盛霆烨拱了拱手,很感激男人的不勉强。 不过,他打从心里觉得对不起盛霆烨,他要是稍微有点话语权,可能也能帮男人求求情,可怜他一个上门女婿,说啥也不好使,莫能助。 “你不带我上山,我自己可以上。” 盛霆烨仰头,着一片漆黑的,望不着边际的大山,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 此行,不管有没有向导,不管有多凶险,拿不到龙涎,绝不回头。 “什么,兄弟,你……你还要上山啊?” 阿年捂着胸口,既想不通,又打从心底佩服,“你是真不怕死啊!” “我该说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盛霆烨说完,拧了拧已经被汗水的头巾,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出发。 阿年站在原地,着男人走了好长一节,实在是于心不忍。 “诶,你等等!” 盛霆烨高大的身形停顿住,回头着身后的朦胧黑影,“还有事。” “我可以不当你向导,但没说不能给你地图。” 阿年拿了一个本子,在一页纸上专注的勾勒了许久后,将那页纸撕下来递给盛霆烨,“我们‘洞仁’村地形很复杂的,这是村子大致的线路图,你想要的龙涎我猜应该就放在我们村的祠堂,只是这个祠堂在山的最高,也是最复杂的一处小洞穴,传说我们祖先真龙就是在那里受伤,遇到他心的女孩儿,然后生儿育女,才有了‘洞仁’村。” “当真?!” 盛霆烨喜出望外,一把接过阿年递上来的线路图,表情激动万分,“原来你早知道,龙涎就在你们祠堂,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会找很久,这下好了,只要能找到你们的祠堂,龙涎就到手了!” “你先别开心那么早,都说了是祠堂了,哪是你能随便靠近的,我们祠堂位置很凶险的,每天都有村民严密守护,事实上你可能人还没靠近,就被抓走活蒸了你信不信?” 阿年不是危言耸听,类似的例子并不少,他相信盛霆烨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相信,但我不怕。” 盛霆烨将地图握紧在手里,“你有心了,回头我再重谢。” 夜色,越来越深了。 盛霆烨在半山腰和阿年分道扬镳,走了另外一条山路,往‘洞仁’村祠堂的方向靠近。 他走得急,原本要七个小时的路程,愣是被他缩短到了四个小时。 抵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他几乎脚不停歇的爬了一夜。 这一夜,是惊心动魄的一夜,也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一夜。 一路上,有各种各样飞禽猛兽的声音,还有类似于鬼哭狼嚎的声音,在山谷里来回传荡,特别的毛骨悚然。 所幸,盛霆烨大概是天生有守护神庇佑,就这么凶险的路段,他竟然一路畅通无阻,毫发无损的到达了目的地。 朦朦胧胧的光线中,薄雾挂在山林,导致能见度十分的低,这就给了盛霆烨隐秘的好机会。 他整个人藏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着前方一个洞穴入口,有个人守在外面。 盛霆烨猜测,这应该就是阿年口中,放着龙涎的祠堂了。 他默默潜伏着,在等待一个可以悄无声息进去祠堂的机会。 “呱啊,呱啊……” 山林中传来一阵老鸦的叫声。 “老鸦叫了,该换班了。” 一个穿着族服,个子高大的男人走到祠堂入口,朝守卫的个人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