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说:“刚刚马烈将军说起弟妹,说弟妹像他们西蜀一位故人。” 朝歌眨眼,“是吗?” 马烈看着她的笑容简直与长公主无二,顿时说不出话来,西束替他回答,“是很像,所以我们多看了几眼,有所唐突望平王妃不要见怪。” 朝歌看着马烈激动难以平复的表情,“看来是马烈将军很重要的故人啊。” “嗯,很重要。”马烈终于回答。 “在东朝能够遇见相似故人之人也算一种缘分啊,弟妹看来你得和马烈将军喝一杯了。”康王为他们倒了两杯酒。 陈奕替她接过,“她身子不适,我代她喝,敬马将军。” 马烈也端起酒杯相敬,一口喝下。 康王笑道,“都说新婚燕尔最是幸福,这么久了老六你还这么护短。” 朝歌舔舔嘴,觉得那杯酒一定好喝。 陈奕抿嘴一笑,拉着朝歌坐下来,望着宴席上,“到哪位妹妹表演才艺了?” 康王介绍,“现在弹琴的是乐新郡主,芳龄十七,擅长茶艺和琴瑟。” 吴过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手捂着耳朵,“哎,乐新郡主的琴技还有待加强,不如朝歌,哦,不如咱们平王妃娘娘。” 这句话朝歌爱听,不过他说的是实话,乐新郡主的琴声听起来让人不那么愉快,弹棉花大爷的手艺可能比她还强些,但乐新却十分倔强硬是要把一曲弹完才肯结束。 “平王妃善琴?”西束猛地张大眼。 朝歌故作谦虚,“琴技善能入耳罢了,称不上善。” “咱们平王妃的琴技若只是善能入耳,那普天之下没有一人的琴技是能听得了了。”吴过故意捧场。 “没他说的那么夸张。”朝歌笑着说,这小子够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夸她。 康王说:“弟妹的确善琴,琴技也十分出色。” “真的吗?”西束与马烈交换了一下眼神,长公主的琴技甚好,当年也是名震西蜀。“不知我们是否有荣幸可以听平王妃弹奏一曲。” 朝歌本想答应想在众佳丽面前小露一把,但陈奕先替她回答:“今日恐怕不行,她刚刚摔了一跤,手摔伤了。” 手摔伤?刚刚明明是臀部着地,现在还疼着呢。不过也对,今日的确不是自己大展风采的时候,不然今日之后,面前的那些公主郡主就会视她为眼中钉了。 “是是是,今日不巧,下次下次。”她讪讪地回答。 西束有些失望,“真是可惜了。” “西束王子可欣赏我们东朝郡主们的才艺,也十分出彩。”陈奕说。 康王说:“对对对,王子快看看接下来是乐诗郡主的才艺,乐诗是我朝有名的才女,自幼就能作画吟诗,如今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乐诗郡主的父王是南岭王,南岭之地偏远,物资贫瘠,南岭王也甚少来金陵走动,因此不太得到朝廷的重视。为了牵制南岭王,乐诗从小就被养在金陵。没有家族人的陪伴,没有突出的样貌,因此她在金陵也过的低调,不过她自幼聪颖常常得到先生的称赞。 只见乐诗低眉摆弄笔墨纸砚,不一会儿,纸上洋洋洒洒的呈现几个豪迈的字迹,连朝歌这个门外汉,也不禁为她叫好。 西束眼中也闪现惊叹,“没想到一个弱女子有如此手劲,笔力如此挺拔。” 康王见有戏,立马召唤乐诗,“乐诗快过来,西束王子夸你字写的好。” 乐诗踱着小碎步上前,蹲身行礼,“乐诗拜见西束王子,两位哥哥,嫂嫂,马将军。” 凑近看,乐诗的容貌的确是比不上其他郡主公主,没有她们的娇艳,灵动,却自有一种让人感到舒服的恬淡古雅。 “乐诗郡主的书法写的很好,若本王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是以为历经沧桑的老者所写。”西束淡淡地说。 “谢西束王子夸奖,小女不过自幼喜爱书法,常常描前人著作,特别喜爱柳太师之作。” 看的出来乐诗也很珍惜这次展现自己的机会,虽然语气平静,但朝歌还是可以从她细微的表情之中看的出她的希翼。 “原来如此。”西束王子只是简单回答一句,便坐下。 康王看他没有兴趣,便让乐诗回了座位。 朝歌凑近陈奕,轻声地问,“你说西束王子会选哪一位?” 陈奕嘴角微勾,“你又有何看法?” “我觉得呢,论灵动乐新郡主还是不错,十分可爱。论娇贵婉约应该是乐亭公主,毕竟在皇宫长大,一言一语都很得体。还有乐山郡主,她……她胸不错,为人应该比较豪放。”她看到陈奕的目光也转到乐山身上,立马将他的头转过来,嗔怒地说:“不准你看她!” “你想什么?” “哼,吴过说你们男人都一样就喜欢胸大的姑娘,我也这样觉得,你看她不就是看她的胸脯吗?” 陈奕将目光下移,停驻在她的胸口,“本王和他一样肤浅?” 朝歌撇撇嘴,“难道不是吗?” “那就算是吧。”陈奕抿了一口酒,淡淡地说:“不过本王从来不好高骛远,你的就够了。” 朝歌才发觉他的眼神不对,立马双手交叉放在胸口,“陈奕你看什么?还有什么叫作你不好高骛远,你是嫌弃我嘛?” “不是嫌弃,是喜爱。” 朝歌瞬间红了脸,“你别说话了,也别看我!” 吴过转过身来,“你们聊什么呢,这么有趣?” “哪里有趣了?”朝歌硬着气堵他。 “那你脸红什么?” 陈奕说:“朝歌在评判对面的郡主和公主。” 吴过转头看西束和康王他们正聊的火热,拿出腰间的玉佩,“我用这个赌乐山赢。” “哼,肤浅之人!鄙视你。”朝歌骂道。 “好好说话,骂我干嘛,朝歌你就说你赌谁,不会是怕输吧。” “你才会输呢。”她转头看了对面一眼,“我压乐亭公主。”她顺手摘下手上的玉镯子,“这是赌注。” “殿下你呢?”吴过问陈奕。 陈奕却没回答。 朝歌想他应该不愿意参与这么无聊的赌局,便说:“算了算了,就咱俩吧。” “那多没意思,平王你就随便压一个。” “本王压乐诗。” “乐诗?可是西束王子刚刚不是对她没兴趣。”朝歌诧异他的选择。 “对啊,乐诗的长相也太清淡了一点。”吴过皱着脸说。 朝歌用手肘顶他,“你的长相才清淡。” “好好好,不清淡,换一个词素雅,素雅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你们到底赌吗?”陈奕见他们一直斗嘴。 “当然赌,殿下你的赌注是什么?”吴过好奇地问。 “你们那些东西本王看不上眼,不过你们也没什么好东西,我现在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你们还有什么是我想要的,等我赢了再说。” “吴过,他是看不起我们吗?” 吴过点头,回应朝歌,“听意思是。” “他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是。” “那你问他,他输了给我们什么?” 不用吴过传话,陈奕回答:“五百两黄金。” 他们俩瞪起眼,五百两黄金,好大手笔,这个买卖合算,两人开始暗自祈祷西束王子能够明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