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将目光从她的脸上往下移,嘴角含笑,“我是说,你确定要一直这么袒露的在我面前晃悠,我不确定自己会做什么……” 朝歌低头才发现自己一直赤裸着身子,赶忙躲进被子之中,“陈奕,我的衣服呢,你昨天扔哪了,快帮我找回来。” 陈奕一动不动,煞有介事地看她,“朝歌……” 朝歌踢了他一脚,“还不快去找。” 陈奕掀开她的被子,“我是想说,你再大声点,院子里每个人都能听到你的声音,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她尖叫一声,立马放低音量,咬牙切齿地说:“陈奕,你混蛋,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丢脸,太丢脸了,我待会怎么面对她们?都怪你。” 陈奕见她抓狂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好了,逗你的,其实声音没那么大。” 朝歌哪里肯相信,“她们一定都听到了,一定在偷偷笑我们。” “是笑你。” 朝歌又踢了他一脚,“都是你的错。” 陈奕吻上她皱起的眉头,“对,都是我的错。既然这样,我们再睡一会儿,晚点再面对她们,说不定她们过会儿就忘了。”他掀起被子,也躲了进去,又将朝歌抱起,揉在怀里。 “不要,我要起来,远离你这个恶魔。”朝歌伸手挣扎,却无奈双手被禁锢地死死的,“别,现在是白天,她们都在外面呢。” “放心,昨天我交代过阿姑,让她今日带着院子的丫头去如山赏枫叶,现在院子里就是你我二人,不必害羞。”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现在我可以吻你了吧。” “陈奕,你真的是魔鬼,派来折磨我的。” “是吗?那我可不能辜负这个称呼。” 他的吻继续落下,手捧着柔软的白兔,轻揉地,在她的身上绽放一朵朵花朵。 朝歌的世界忽然美好起来,但平王府之外却暗潮涌动,风云骤变。 江陵王与西蜀使者带来了一路人马进入金陵,而金陵郊区也涌进一群不知身份的人。 康王还在城门苦苦等待江陵王的到来之时,先行一步的庄主已经回到苏府。 “舅舅,一路辛劳。”苏烨行礼。 庄主脱下黑漆漆的披风,一路的行程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儿疲惫,相反却是一脸的兴奋与激动,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要到了。他的眼中闪着亮光,“烨儿,东风已至,该轮到我们上场了。” 苏烨顿了一下,本想说些什么,又被他硬生生地压回肚子里,“是。” 城门外,康王终于迎来江陵王,江陵王不似传言之中的威风凛凛,而是大腹便便,容易亲近。 康王放下心来,“皇叔,您一别金陵也有二十载,侄儿明日带您四处逛逛?” 江陵王摆手,看了一下皇城周围的景象,“金陵变化是挺大的,一时本王还没认出来这里是哪儿。不过侄儿身为皇子公务繁忙,就不劳烦你陪我逛了,我让我女婿陪我到处逛逛就行。诶,这个银杏树我倒是有印象,但是之前这个地方不是一家酒楼吗?” “皇叔记忆真好,原来这里的确是一家酒楼,大概三年前拆了,改为茶馆。” “可惜了,本王记得那家酒楼,酒酿的真不错。” “皇叔若喜欢,侄儿定为您寻得当年酿酒的师傅,再为您酿一壶好酒。” 江陵王摇头,“去年旱灾,很多粮食都遭了殃,本王呢,有口吃的就行,已经不讲究这些了。你皇叔我是不是老了,没有当年的追求了。” “皇叔这是体恤百姓,是大善人,怎么说是老了呢,您正当年了,侄儿相信,现在您若是上了战场也一样如当年以一敌十,所向披靡。” 江陵王捧腹大笑,“康儿啊,你嘴是真甜。我远在江陵就常常听闻皇兄对你的夸赞,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真真好少年。” “皇叔谬赞,侄儿说得都是肺腑之言。父皇知道您此次亲自来金陵,特地命我相陪,所以还让侄儿能为您效劳,尽一份孝心。” “既然康儿这样说,本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 “皇叔,侄儿已经为您备好驿站,现在先带您回去休息。” “驿站?无需驿站,我女婿家就在金陵,我住他府上就好,也好多点时间和我女儿相见。” 康王就等他这一句,只有江陵王住在苏府他才有机会多与苏烨接触。“皇叔真是一位慈父,说来惭愧,郡主来金陵已久,侄儿还没能与郡主见上一面,也无法好好照顾郡主。”康王曾多次拜门求见,羽止都已各种借口拒绝相见。 “我那鬼丫头主意大着诶,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侄儿无恼,等我见到她一定替你好好教训,来金陵这么些日子,竟然没来拜访你。” 康王赶忙摇头,“无需,无需,皇叔这样说可是折煞我了,我只是觉得没尽到地主之谊有些自责罢了,与郡主无关。” “侄儿不恼她就好,饶她一命。” “皇叔我在前头带路,苏府离这儿不远,您先上马。” “好好。”江陵王跨上马背,江陵一队人马跟着康王身后前行。 此时,苏府大门已开,苏烨和羽止带着众人在苏府门口相迎。 “是父王的旗帜,他们到了。”羽止眼尖看到远处的人马,激动地说。 “父王。”等车马停下,她立即跑上前相迎,扶着江陵王下马。 “才几个月不见,还哭什么。”江陵王笑着说。 羽止立马抹掉眼角的泪,嘴硬地说:“风吹的,女儿才不会哭。” 江陵王爱抚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先给康王殿下行礼。” 羽止才注意到康王站着一旁,遂得体地行礼,“羽止拜见康王殿下。” “郡主免礼。”康王上前搀扶,但手还没有碰到羽止,羽止已经站起来拉着江陵王往前走,“父王快点,苏烨都在门口等您好久了。” “女婿等老丈人难道不应该吗?”江陵王故意说。 “父王,干嘛这样?”羽止没看出父王是假装生气,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 苏烨也迎上前,行礼,“拜见岳父大人。” 江陵王对他一笑,“苏烨,你到底用什么办法把我闺女死死栓住,让她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父王,谁说我心里只有他的,我心里的一大块位置可是您和江陵百姓的。” 江陵王笑起,“就你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