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朝歌还是来到林敏贞的院子。 “拜见王妃,娘娘来了。”林敏贞得体的行礼,不得不说在王府期间她都是恭敬对人,并没有半分无礼行为。 朝歌看着她的模样,杨柳细眉,一双媚眼,娇柔的笑容,如水一般让人心动,即使自己是男儿也会倾心与这样的女子吧。 她想起在自己杭城是时对陈奕说的话,没想到真的要应验了。 “快起来。敏贞姑娘真是让人越看越觉得美丽,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让人心动的女子。”朝歌由衷的夸奖。 林敏贞却微微退了一步,“谢王妃夸奖,殿下在屋内喝茶,娘娘也一同过去吧。” “好。” 她跟着林敏贞前往院子旁的一个亭子,这个亭子原先并不起眼,现在被重新布置一番,十分有雅兴,周围的花草也都重新修整过,焕然一新。 “敏贞姑娘有心思,将庭院装饰的如此有雅致。” “只是小小装弄一番,本想先与您说一声,当时殿下正好在,我就与殿下说了,后来事情一忙就忘了和您说。” “哦,现在这里是你的院子,你随意,不需要问我。” “谢谢王妃。” 走进亭子,陈奕坐在茶座旁看书,见她进来头也没抬。 “殿下,王妃来了。”林敏贞见此反倒提醒。 “哦。”他简扼一句。 朝歌简直想要翻白眼,实在是…见色忘义,见色轻友!他们好歹之前也算是一起上战场的战友,说翻脸就翻脸。 “王妃您坐,我给您泡杯茶。” “不用麻烦了,敏贞姑娘,我有两句话需要单独与殿下说,说完就走。” “哦,好,那我先告退。” 林敏贞的所有动作,语言,态度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朝歌在出口处找个一个位置坐下,陈奕还是背对她而坐,看着手里的书,“什么事?” “额…我是想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顾忌我,反正咱们是合作关系,没有权利插手对方的私生活。” “合作关系?”陈奕终于抬头冷冽的目光对上她的眼。 朝歌赶忙望向别处,“难道不是吗?就像生意上的合伙人,因为各有所需才在一起…” “所以你的意思是利用完了,现在要散伙?”他的语气更加冷漠,“本王记得你的雪南芝还没有找到。” 利用?自己确实在利用他吧,利用平王妃的身份行事,利用他去找雪南芝,他却没有对自己提任何要求,的确是自己过分了。 朝歌垂下眼,看着地面,“雪南芝的事,不需要麻烦殿下了。” “你找到了?”他的语调提高了一些。 她摇头,“还没有,不过仔细一想这的确是我自己的事,和殿下无关,我不应该对你提这么过分的要求。人生本来就是得靠自己,我也想靠自己。” 默了许久,陈奕再次开口,“还有其他话要说?” 犹犹豫豫之中,她还是开口,对上他的眼眸,“额…就是林敏贞姑娘,殿下若是喜欢就娶了她吧。”她又避开他,看向别处,笑着说:“本来让你娶我们姐妹就够委屈了,如今有意中人当然要收进府里,何况敏贞姑娘真的不错,看得出来她对殿下也是很有情义,殿下也该有自己的人生。” 陈奕没说话,只剩下朝歌尴尬的笑声。 “额…我说完了,那我就不打扰殿下了。”朝歌起身,行了一个礼,转身要走。 “你真的这么认为?” “什么?” “你走吧。”他的音量很小,但她还是听清楚了。 “好,我让林敏贞进来。” ~ 解决完一件大事的朝歌却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觉得有点儿郁闷,但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吧,一定是对的,君子要成人之美。 现在她自己要做的事,就是等嫂嫂那边的消息,知道雪南芝的下落就可以从这个王府出去了。 四处望了望平王府,一切的景色都那么熟悉,远处梧桐树的叶子渐渐泛黄,秋天要来了吧。她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立马将衣裳裹紧。 “娘娘,又有一封信”小昭的话打断她的思绪。 “啊,也是嫂嫂派人送来的?”她立刻清醒过来,接过信封。 “应该是,同样的方式送来的信。” 朝歌将信拆开,认真看了起来。 “娘娘,信上怎么说?” 朝歌眉头紧锁,没有直接回答,“小昭,帮我收拾一下行囊。” “怎么,您要外出?” “是,快点。”朝歌也自己动手去换衣裳。 小昭想问她到底是什么事,但朝歌紧张的脸色明显不想让她多问。 不到半个时辰,所以的事情办置妥当,朝歌脱下长裙,换上便捷的男士衣裳,是上次让裁缝特意做的。又将头发束起,显得干净利落。 “娘娘,您这一身打扮到去哪里?” 朝歌用食指在嘴边比了一个手势,让她小声点,“去找雪南芝,你留在金陵。这事保密,陈奕还有少主问起都不能说。” 羽止的信上清楚地写着勿将此事告知他人。 “可是娘娘,他们问起您去哪里,我要怎么解释?” 朝歌想了一会儿,“就说我回南山了,师父生病。”只好再接师父一用,师父我一定向菩萨保佑你长命百岁。 “这…” “他们问起!就这样说。况且不一定有人会问,人家有新欢了,哪里顾得上咱们。”她不由得将手中的系绳拉断。 “是,您就带这些够了吗?我把救济药放在这里,您要记得。” “好好好,还是小昭你疼我,阿姑那里也交给你了。” “嗯。” 说完朝歌就跑到马厩,把行囊放在沙音身上,去下捆绑的缰绳。 她拍拍沙音的头,“宝贝,要辛苦你了。” “你去哪?”背后传来冰冷的声音。 朝歌一惊,像是做坏事被发现一样,缓缓地转头,不敢看陈奕,只盯着鞋,“额,我师父他生病了,我得回南山。” “呵,连借口都不肯换一个。” “是真的,他今天来信,说病的严重,我一定得回去。”她努力的解释,装的十分真挚。 “是去南山还是去找苏烨?”他走到她跟前,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啊,为什么提到他?”她感到意外,躲开他灼灼的目光。 “不能提吗?” “没有,只是我去南山与少主何关?” “不是苏烨要你去?” “我真的去南山!”朝歌皱起眉头,见陈奕有些生气,却不知他气从何来,为什么还提到苏烨? “这次几天?十天,半个月还是永远?” 几天?她哪里知道,不过为刚刚大声说话感觉到不好意思,低着头像做错事一样看着鞋,小声地说:“生病这事,哪里呢说的清楚。” 陈奕不再说话,退了一步。 朝歌抿着嘴,跃上马背,用绳子鞭打马背,“驾,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