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朕收到大月王的来信了。一年前北漠败于我东朝之军后,安分了几月,现在又开始有动作。请木齐宇王子转告大月王,若北漠的铁骑胆敢侵犯大月境内,朕在北疆的大军定会出师大月,与大月一同对抗北漠。” 木齐尔听皇上此言感到振奋,“父王若是听到陛下此言,定感到安心,能睡了好觉。” 他们三兄妹再次行礼,“谢陛下隆恩。” 他们也算是完成了此行的目的。 “好了,朝贡就到此结束吧。你们都是年轻人,朕也不啰嗦讨嫌。老三就交给你安排,你们年轻人多聚聚。” 皇上说完就起身离开,王公公立刻上前伺候,众大臣也逐渐散开。 ~ 康王和郁书负责款待众人的宴席在皇宫之的得月溪殿举行。 此次宴会按照皇上所言只邀请年轻一辈,皇子,年轻的臣子,以及贵族子弟都有出席。 太子依旧坐于主位,太子妃怀孕未到场,康王则坐在他一旁,另一侧这是木齐尔等人。底下还坐着其他皇子、臣子。 众人喝酒畅聊,欣赏宫内的歌舞表演,好不热闹。 朝歌也受邀出席,见陈奕与顾言在她身后聊得欢畅,似乎在说北漠侵犯大月族之事。另一侧坐着那些女眷,她们谈论的话题也让她觉得无趣。她只好低头,吃着食物。 这时坐在对面的吴过轻声吹了一下口哨,想要吸引朝歌的主意。 朝歌抬头看到吴过和顾诺坐在对面,吴过正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望着她,她遂也拿起酒杯,笑着和他说了一声,“请。”两人隔空相敬。 他们三人隔空聊起话来。 这时,木齐宇走了过来,简单地对朝歌行了一个礼,浮现轻佻地笑容,“这位美人就是平王妃,金陵街乐坊坊主?” 朝歌看到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有些讶异,但立刻站起对他简单回礼,“听闻齐宇王子光顾我乐坊,我身为坊主确是有失远。这一杯酒,就算我给齐宇王子道歉。”她自饮一杯。 “好,不愧是平王妃,够豪爽。”木齐宇看了一眼一旁的陈奕,他并没有将目光转移到此处来,依旧在与顾言热谈,便笑着对朝歌说:“早闻平王妃不似一般女子,今日一见果然是奇女子。我特地带了大月族的烈酒,平王妃可赏脸试试,看是你们金陵的酒好,还是我大月的酒更甚一筹。”他直接将手上马皮制成的酒壶倒在朝歌酒杯之中。 “那我就试试。”朝歌对酒来者不拒,遂也不客气一饮而下。 周围的那些女眷见到平王妃与木齐宇王子正在饮酒一脸惊讶,又看了一旁的陈奕,带着羡慕和嫉妒开始无聊的闲言碎语。 “你看平王妃正在与人家大月族的王子饮酒。”一个士族家的小姐推了一旁的姑娘说。那个小姐年纪尚小,看来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席,用一双好奇又灵动的眼睛到处看四周,对什么都感到新鲜。 那个姑娘,朝歌之前在巍山狩猎之时也见过一面,就是沈子环口中的“文姐姐”。文姐姐撇了一眼,转头看那个小姑娘,没好气地说:“柳儿,不是什么人你都要学的,人家这本事你是学不来。” 听她这话,柳儿瘪了气,委屈地说:“文姐姐是不是嫌我笨啊。” 另一个夫人模样的女子安慰她,“你文姐姐没有这个意思,你多想了。”她在偷偷凑在柳儿的耳边说了几句,柳儿一脸惊讶地望着朝歌,“她竟然这样?” 那个文姐姐冷笑,“沈子环那么厉害的女人都拿她没法子,你有什么本事学。” 那个夫人一脸怜惜地说:“是啊,听说沈子环嫁到平王府过的并不好。对吧,郁夫人,你应该也有听说。” 顾念突然回过神,讪讪一笑,“人家的家务事,咱们何必管。” “也是,各有各命,可怜子环妹妹一心想要嫁进平王府,没想要竟然是这样的结局。”那个夫人敬了顾念一杯。 “说不定沈子环平日坏事做多了,如今遭到报应。”文姐姐撇嘴一笑。 “咳。”顾念咳了一声,让她说话注意点。 众人便将话题引开,开始谈论今年江南进贡的丝绸面料。 顾念抬眼依旧望着远处,她那个傻弟弟,即使很努力还算藏不住眼底流露的情。这样也好,让他明白人生不是事事都能顺心。而且朝歌她看了一眼朝歌,母亲说的对,朝歌觉得没有外表看到的这么简单。顾诺没有和她一起,也算是少了一份危险。 之前,她听丈夫说起那日在朝堂之上沈家的认亲还有赐婚,虽然一切顺理成章,但又觉得是有人有意而为。平王,为什么是平王殿下? ~ 大月族这酒是为了驱寒而酿制,十分刚烈,酒下肚时朝歌立刻感到喉咙有一股灼烧感,且胃里有一股暖气燃烧起来,她的脸微微皱在一起。 木齐宇见状大笑,“平王妃,我大月这酒不错吧。” 朝歌讪讪地直点头,“是不错。” “那再来一杯。”没等她回答,木齐宇又将她的酒杯倒满,“若平王妃还能喝下这一杯,我木齐宇对你表达最高的敬重,即使是我大月族女子也无法与你相比。” 朝歌摆摆手,挤出笑容对他说:“齐宇王子无需敬重我,我也无需和大月族的女子相比。朵儿公主风姿,我自是比不过的。” “原来平王妃怕了这酒?那就算了,还以为平王妃不同一般人呢。”木齐宇故意激将法。 “谁说我怕这酒了,不就这一杯吗?”说我怕什么也不能说我怕喝酒啊,这个不能忍,太侮辱人。 “哦。”木齐宇故意露出怀疑的表情。 朝歌闭了眼,深吸一口气,准备再一次一口喝下,酒杯就快要到嘴边,却被突然被夺走。 她睁眼见陈奕拿着她的酒杯一饮而下,且面不改色。 他的双眼直盯着木齐宇,将酒杯倒置,没有一滴滴落,再将酒杯放在桌上,抓着朝歌的手拉她过来,有些生气地说了一声:“过来。” 朝歌感到莫名其妙,看看陈奕,又看看木齐宇,木齐宇依旧一脸坏笑,拿着手中的酒壶直接喝了一口。怎么回事?他们有过节吗?我又做错什么?陈奕的脸那么难看。 陈奕地手劲有些大,朝歌手腕被抓疼,到了顾言的席位上,他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