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院子里怎么有一具尸体?”他故意问。 “罗大人,你来为金大人解释吧。”陈奕冷笑,继续看手中的金丝。 罗大人遂将之前所言完完整整地告诉金世嘉。 “敢问殿下,那金丝上写着什么?”金世嘉听完罗永松之语后,走了过来。 已经看完的陈奕将金丝给他,让他自己看。 金世嘉有些紧张,“殿下,依金丝上的记录所言,展林微大人当年的案子是被石福等人诬陷?这怎么可能,当年可是大理寺亲自过审此案。” 陈奕不置可否,喝了口茶。 罗永松接话,“金大人说的有理,且石福大人在两年前已经病死,如今死无对证,怎知是真是假?” “殿下,这”金世嘉将话头扔给陈奕。 “既然如此,那就将此尸首带回金陵,当年展林微的案子是在大理寺中宣判,若有冤情也让让大理寺还他清白,金大人看这样可好?”陈奕道。 “是,还是殿下的主意好,下官这就让人去准备。”金世嘉奉承。现在他只想赶紧送这位瘟神走,平王若在洪都多呆上一天,不知又会有多少陈年旧案被翻出,折腾一番。 “金大人这么快就想赶本王走?”陈奕笑道。 金世嘉也陪笑,“殿下哪里的话,您好不容易来洪都一趟,下官自然想与殿下多聚聚,好好招待殿下欣赏咱们洪都的景色,顺带在陛下跟前替洪都美言几句。” “有金大人这份心意便可,不急,本王还会再来。”他撂下这话。 金世嘉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什么叫还会再来? 因为事发突然,次日他们一群人遂收拾好行囊,戴着尸首,立刻启程赶回金陵。 一群人风尘仆仆地回到金陵,陈奕下令让一些侍卫将已经到金陵的银子运送至宫中,另一些侍卫将女尸运往大理寺,其余人回府中修顿,他也前往皇宫复命。 “朝歌,你随我去给母妃请安。” 朝歌点头,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是想要借入宫之际,去档案阁一趟,查阅展林微案子的始末,“好。” 于是进入皇宫后,他们就兵分两路行动。 “拜见父皇,这些是这次南巡获得各地大商户和官员捐赠的账簿,请父皇过目。”陈奕来到皇上修道的院子,跪下行礼把册子交给王公公。 皇上接过册子,看到上头的数字笑开花,“不错不错,奕儿这次有功。” “儿臣已经将已经到达金陵的银两运到殿外,剩下的还在运回的路上,等候父皇吩咐。” “嗯,就先放外头吧。听闻这次南巡你遇到山匪,还掉下山崖,没事吧?”皇上的目光依旧盯着那本账簿,像捧着一个宝贝一样。 “没事,谢父皇关心。” “此次南巡你有功,说想要什么赏赐?”皇上抬眼看他。 陈奕摇头,“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职责所在,不需要赏赐。” 皇上想了一会儿,“朕一向赏罚分明,你此番有功自然要赏,就赏你食邑五百户。” 陈奕行礼,“谢父皇。还有两件事,儿臣想要向父皇禀告。” “何事?” “第一件事是儿臣在南巡之时见湖州一地干旱严重,百姓缺水少粮,饥渴而死之人众多,而当地官员却无所作为。” “这件事,朕已经听说了,你让当地郡守开仓放粮救济灾民,此举甚好。朕已经将这些事交代给王绪全权负责,你有何意见向他提就好。”此等小事皇上哪里肯花心思细想。 陈奕本想建议父皇减免灾区百姓的赋税,看来只要与王大人商议就好,“是,第二件事是儿臣在洪都时,偶然发现一具女尸,疑似展林微妻室尸身,尸体虽然干化已久,但从中发现一条金丝” 皇上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倦意,摆摆手阻止他往下说,“金世嘉已经来信禀报过了,这些就交给大理寺去查。” 金世嘉竟然抢在他们之前禀告父皇。 “是。”陈奕遂不再说话。 皇上又突然忆起陈奕临行前的话,问道:“你南巡之前说有什么疑惑等你回来让朕帮你解,是什么疑惑?” 陈奕摇头,“此疑惑已经解,谢父皇还记着。” “那就好。”皇上看了一旁的漏钟,又到了禅道时间,“一路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吧。” “是,父皇。”陈奕行礼退下。 朝歌在约定的地点,看到陈奕已经等在那儿了。 “不去母妃那儿请安吗?”朝歌问。 “不去,查的怎样?” “根据上头的记载,展林微八年前的确涉及到一场私通外族的案子,不过上头只寥寥几笔,具体的卷宗应该在大理寺。” “哦,父皇已经将这案子交给大理寺全权负责,你也别费心思,回府吧” “嗯,只是觉得若那女子真的是展夫人,她也十分让人佩服,竟然将一条金丝生生地吞进肚子里。若此次咱们没有发现,她不就白白受了那么多苦。” “所以,是有人刻意要让我们发现,替展家翻案,看来展家的案子没那么简单。” “会是谁呢?会不会是展家的后人,或者亲人之类的。听说当年,展家的家眷全都被流放至荒蛮之地,能存活之人寥寥少矣。” “别多想了,走吧。” ~ 阿姑看到朝歌回来,谢天谢地地感谢神明一番,“王妃,您可终于回来了,老奴每日担惊受怕,一直跪在观音前为您和殿下祈祷,您可算回来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边说还边哭起来。 朝歌给阿姑一个拥抱,“阿姑,你哭啥?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还不是因为王妃您,我听闻您和殿下双双遇险,还掉下山崖,吓的整夜整夜都睡不好觉,吃不下饭。若您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老奴有何脸面见老夫人,干脆随您与殿下一同去了也罢。”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平安无事。”她故意蹦跶两下,“你看,什么事都没。” “您再这样吓我,我可得去老夫人那儿告状,说您一句话也不听我的。” “我怎么听阿姑的话,阿姑让我学女红,我不是很努力的学,还叫我坐姿、站姿,我都有学啊。你可不能在祖母跟头无赖我。” “那王妃可有听老奴的话,与殿下好好相处?” 朝歌撇撇嘴,“我们不是一直相处的挺好的啊。” 阿姑看她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您知道阿姑问的不是这个,算了,快进来,我让底下的丫头打点热水,伺候您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