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谷之战中,因为那一刹的犹豫不忍。纲手死了。她在临死之前,没有丝毫的后悔,她知道,生者承受的痛苦往往比死者多。 当再次醒来时,她身处在一片森林开辟的空地当中。她明确的知道自己死了,但现在又活了过来,是什么原因?她首先联想到了情报中的轮回转生之术。 紧接着静音出现在她的身边,向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她冲出了住的小木屋。可是那时的秋原已经死亡,他的尸体也被忍国收走。 她最终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后来听辉夜说,所有复活的人,都没有见秋原最后一面。因为他在生前叮嘱过秋绝的,死亡之后尸体立即掩埋,他不想那些亲密的人见到他死亡的样子,查克拉被抽干,整个人已不成人样。他想把最美好的留在所有人的心中。 当天的葬礼是秋绝操办的,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辉夜,包括秋原的几个徒弟。他还是那样的任性,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没有给所有人,最后一次相见的机会。 在森林中生活的两个月,很多人都来看她。重新复活的弟弟绳树,父亲母亲,爷爷奶奶,自来也,大蛇丸,静音,小樱,水门,玖辛奈,鸣人,断 通过他们纲手知道了秋原为她所作的一些事,复活了自己亲人。在这两个月里,水之国忍者在照美冥的劝说下早已提前离开,她本也可以离开的,只是她没有。 她知道,这里是秋原死亡的地方。也许她期望着,秋原能够如同在雨之国那场战役中,重新复活过来。 可惜两个月了,他还是没有回来。谈判的日子到了,期间秋绝说了很多条款,她都没有听进去,而是望着远处的高台,神游四方,等待着那毫不存在的希望。 谈判结束了,她拒绝了秋绝的邀请,没有加入为即将到对外的战争做的准备工作,而是回到了木叶。后来无意间她了解到忍国关于这些强者的态度,如果拒绝,那就暗杀。 可是她一次都没有遇到过,可能是因为她的实力,有可能是秋原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木叶还是那个木叶,只是木叶多了一些人,又少了一些人。她也终于卸下了那些令人烦躁的公务,不再去关心村民,幸福,任务,安全。也不用考虑下一代的培养问题,火之国又出了什么事,那个忍者又和那个忍者闹矛盾了。 所有的一切,现在都与她无关。她偶然间路过忍者学校,看到已经改名为木叶初中,旁边还建立了还有小学,高中,至于现在唯一的大学则在京都。以后还会陆续建立。 教育系统是由忍国直属领导,各校内部可以根据情况添加一些自主的课程。听说教育系统是秋原亲自建立的,带着好奇心她了解一下。 小学是启蒙教育,查克拉的提取运用,简单的数学,文学,没得。初中高中设计到历史,文学,道德,法律,诗歌。查克拉的晋升。而大学课程,则涉及到哲学,伦理,艺术,查克拉的深入研究。 一切仿佛都不一样了,学校里面教的不再是如何杀人,而是教授如何做人,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她看了历史和诗歌前面的序言。 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她笑了笑,果然是秋原的风格。只是,世界在她死去不到五个月,仿佛已经变得她不认识了。 可能,不是她不愿意认识,而是她可以逃避。 每天她的行踪就是睡到自然醒,然后吃顿饭就去火影岩沐浴阳光。到了晚上,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顶,望着天上的明月。 家里的人也不多,她,奶奶,母亲和偶尔会来看她的玖辛奈。其他人仿佛都特别忙,爷爷去教人仙术,二爷爷和水门好像在研究什么新家园计划,就连绳树也重新上岗,开始学习。 时间在无聊中度过,她也像是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一切都与她无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沉浸在内心世界。 回到木叶之后的三个月,绳树回来了,两个爷爷回来了,水门回来了,自来也回来了,静音,凯,戴,鸣人,小樱都回来了。 听他们说,今天是忍国的国庆日,不止官方放假了,就连他们这些暗地里工作的人也放假了。一共持续七天。 假期总是令人愉悦的,纲手沉寂的心灵也多了几分欢乐。所有人聚在一起,聊着过去,聊着现在,聊着私人的话题。仿佛所有人都刻意顾虑着什么,没有在纲手面前提过秋原。 夜晚降临,明月悬挂在空中,给大地披上了银白色。纲手坐在房顶,望着天空,怔怔的出神。不知何时,绳树来到了她的身边。 “姐姐,你知道吗?最终决战的时候,月球毁灭了,这个月球是秋原哥哥重新建造的。” 纲手没有抬头“我听说了。” 绳树看到日渐憔悴的姐姐,不由一阵心酸:“在秋原哥哥离去的那几天,我见过他一次。那次他说,我们未曾经历过在幽闭环境中生活过几年,那时没有一个人,只有自己,孤独感深入骨髓。所以,我们永远也无法体会到他是多么的感谢你,他欠你的,在我们身上来弥补。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听完绳树的话,纲手立刻想到了。那时正值五月,阳光正暖。她经历了失去弟弟,失去爱人。心灰意冷,带着静音离开木叶前往千手一族的墓地。准备祭拜一番。 在墓地里,她发现了秋原。当时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没有任何的查克拉。她救出了他。当时她问他在里面被困了多久,他静静的回答道,八天时间。 现在想来,他根本不是被困了八天时间。哪有那么巧合,他刚刚苏醒不久,就被自己救了。记得秋原以前说过,从没有偶然,一切都是必然。不是被困了好几年,在一次次的敲击声中,寻求那一丝的必然。 她突然明白,当时杀了无数人的她,为什么心软没有杀秋原,杀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不是因为他可能是自己的族人,也不是他手无缚鸡之力,而是他身上的那种孤独感,让她觉得两个人应该是一类人,都是身后有着悲伤故事的人。 听完故事的绳树,又说了一段话就离开了:“最后我单独回去问过秋原,问他有没有没爱过你。他说,爱过。” 寂静的屋顶,只剩下纲手一人。她望着天空中的明月,看的出神,不知觉的,已经泪流满面。 可能她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又或者是断没有陪她走过生命中最重要的几十年。当曾经的爱人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再也找不到那份曾经心动的感觉了。 死去的人是最完美,就像弥彦之于小南,断之于纲手。可当复活之后,双方都会发现,十几年空缺的人生,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不只是纲手,断也同样。他看到的是一个不一样的纲手:“二十七年过去了,你变了。变的忧郁了,多愁善感了。” “是啊,时间真是无情啊。”她像是对着断说,也像是对着自己说。 “那就让我们以后做朋友吧。” 纲手微微的点了点头:“好。” 后来,断结婚了。和一起工作的一个同事。两人最终还是没能成为朋友,只是偶尔远远的望见,打声招呼,然后各奔东西。 可能是家人的团聚之后,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在两个爷爷,父母,绳树等人都结束假期之后,她告别了奶奶,告别了玖辛奈,告别了木叶几个月的生活,踏上了旅程。 旅行途中,她很少用克拉,就像普通的旅者,风餐露宿,一路行走。她可能会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山村居住几日,给当地的孩子讲一讲外面的故事。也可能会在冰雪覆盖的谷地中,独处几日。 几个月过去了,她来到一处热闹的小镇,准备小憩几日继续开始旅程。找了间旅店,梳洗一番,她来到下面。叫了几碟小菜,一壶美酒。准备饱餐一顿。 偶然间她听到旁边的旅者说道:“听说明天秋原大人的一年忌日,你要不要去祭拜一番?” “当然要去,不过忍国的安排是,早上亲友祭拜,中午下午普通人祭拜。我们现在出发应该能赶得上吧。” 听到这个,纲手一路走来平静的心起了几许波澜。她吃完饭,退了房间,开始朝着京都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她从白天走到了黑夜,又从黑夜走到了黎明。 恰巧此时,她来到了终结谷,看到山崖边上长着一颗孤零零白菊。上前采摘下来,开始用查克拉快速赶路。 她不知道自己去要对秋原的墓碑说些什么,可能只是简单的想见见而已。来到小山下面,她看到已经渐渐远去祭拜的亲友,轻松的绕过守护墓地的护卫,来到了山顶。 她以为自己只是简简单单的想见见而已,可是当她看到墓碑的那一幕,她再也忍不住了,一瞬间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