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萧远山闻言狠颤,显然是没想到,武帝会在这个时候,这么迫切的让自己入宫? 必有猫腻。 萧远山诧异之时,却是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起身朝着皇城内赶去,来到御书房外,他还小心翼翼的打听了下。 可惜。 除开刘瑾之外,压根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让萧远山眉头紧锁,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屋内。 武帝其实早就知道了萧远山来到,可他并不曾选择召见,而是故意这么吊着他。 此时。 严格来说,武帝这是吃定了萧远山:“这老东西身为大乾户部尚书,下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没有一点表示。” “枉朕如此相信他。” “真是可恨。” 武帝都恨不得给萧远山几巴掌,可到底是陪着他从无到有的兄弟,武帝心中也难免会顾忌旧情,何况还有萧妃跟凌羽。 这也是他没有动萧远山的根本。 一夜时间,眨眼而过。 翌日。 初晨的第一抹阳光洒下,整个皇宫内院,都好似是撒上了一层银霜,显得很是美丽,萧远山却是无心欣赏如此美景。 一夜没睡,更未起身的他,膝盖早已麻木,不断敲打着膝盖,减缓着疼痛。 屋内。 刘瑾毕恭毕敬为武帝端来了一碗莲子汤:“陛下,萧国公已在外跪了一整夜了。” “哼。” 武帝轻哼:“这老家跪跪也是为他好,不然真以为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能为所欲为了。” “只要朕还在一天,太子终究是太子。” 刘瑾被武帝这话吓了一跳,连忙躬身:“陛下正直壮年,还不老。” “去你的。”武帝骂了一句,将手中莲子汤喝下:“让萧远山那老东西滚进来。” “是。” 刘瑾回神,连忙来到了屋外,萧远山察觉房门打开,眼起期待,睁眼一看,发现来人竟是刘瑾,脸上堆满了笑容。 “刘总管,陛下这是愿意见我了么?” “呵。” 刘瑾连忙扶起萧远山:“国公大人,陛下正在等您,老奴就不奉陪了。” “等等。” 萧远山一把按着刘瑾的胳膊,轻笑道:“刘总管,我听说昨晚您手下的密探,活动很是频繁啊。”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紧张?” 萧远山摆明了是试探,刘瑾也没隐瞒:“国公,实不相瞒,六殿下昨晚八百里加急传回消息,在怀通那边发现了精铁矿。” “你可知精铁矿对我大乾意味着什么?” “而且。” “那矿石已被开采过了,根据六殿下传回的消息,开采出来的矿石,足足打造了千把精锐武器,现在这些武器也不知在什么地方。” “老奴奉命彻查此事,陛下宽厚,给了老奴十日时间,若无线索,老奴怕是也到头了。” 刘瑾说的为难,眼神却是一直注视着萧远山的神色变化。 铁矿? 萧远山在听到这两字的时候,一下就瞪大了眼,显得不可置信,身子更是狠狠一颤,就像触电一般:“这怎么可能?” “殿下不会是看错了吧?” 刘瑾摇头:“断然不会,而且这开采之人就是前任太守周仁,国公对这家伙可认识?” “认……认识。”萧远山额头满是冷汗:“刘总管,这跟我可没关系啊。” “难不成陛下是怀疑我?” 萧远山也知道矿石意味着什么,心中大惊,刘瑾摇头:“国公,一切尚未有什么结果,国公就不要想多了。” “而且陛下找您来,也不是为了这个事。” “殿下此回传回的密信中,特地说到在怀通那边,遇到了一些退伍老兵,他们的处境跟乞丐无异。” “还是我大乾百夫长,最后落得打铁为生。” “关于俸禄更是压根就没见到。” 刘瑾话语说完,萧远山差点没跪在地上,脸色一瞬变得惨白了起来,刘瑾连忙上前搀扶:“国公,您这是做什么?” “何必行如此大礼?” “您快快起来。” 刘瑾故意憋笑,上前搀扶,萧远山硬生生的挤出一抹浅笑来:“多谢刘总管。” “国公。” 刘瑾意味深长的说道:“陛下这段时间心情不是很好,您可不能太违背陛下的心意。” “不然可就很麻烦了。” 萧远山苦笑道谢,刘瑾轻叹:“国公,那我就先告辞了。” “毕竟我还要去处理一些繁琐事情,就不多陪国公了。” “好好好。” 萧远山连连点头,目送着刘瑾离开,眼中神色不断变化着,听着屋内传来的咳嗽声,萧远山陡然回神,头皮发麻。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 萧远山低头躬身进入了屋内,额头冷汗不断落下:“陛……陛下。” 恩? 武帝只是淡淡点头:“在外跪了一夜?” 轻轻话语,却是如同闷雷一般,炸响在了萧远山脑海深处,几是一瞬,萧远山彻底匍匐在地:“陛下,得知您在休息。” “老臣不敢打搅。” 武帝摆手打断了萧远山之言:“你别说的这么客气。” “朕今日只问你一事。” 武帝神色一下冷峻了起来,后者心头狠颤:“陛下有什么但说无妨。” “老臣定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武帝轻蔑一笑:“这么多年,你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怕是没少捞油水吧?” 扑通! 萧远山被吓的瞬间磕头:“陛下,老臣虽是身居高位,可不敢做出任何忤逆之事。” “还望陛下明察。” “这么多年不管是什么,老臣都完全按照陛下旨意,彻底下发,不敢有丝毫藏私。” 萧远山这么说的时候,就差没哭出来了,面对萧远山这神态,武帝只是淡淡一笑:“那为什么朕听说,大乾将士在退役后。” “却是没有得到应有的补偿。” “关于这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个交代?” 萧远山闻言一瞬,面色陡然大变:“陛下,臣有罪,还望陛下治罪。” 恩? 武帝眼有诧异:“你何罪之有?” 咕噜。 萧远山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陛下,自从三年前,老臣就私自做主,将退役精锐的俸禄减半。” “臣,犯了欺君之罪。” “还望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