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面前站着的,正是子终和柳如刀,还有铁头! 刚才拍自己的就是柳如刀,一看到熟悉的人,柳如刀很是热络: “嘿,小子又见面了?咱们可真巧哦,你那天跑得太快,我们紧赶慢赶都没追上你。” 还要继续说,旁边的子终却是嘘声: “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人多眼杂,找个清静的地方咱们慢慢聊。” 白长生点点头,他不知道几人怎么突然出现了,但听柳如刀所说,应该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铁头本来就是天津人氏,对这天津城最是了解,知道哪些地方僻静安全,这就带着几人来到了城中最为人烟稀少的胡同。 这胡同寻常人是不会来的,只有一些落草的逃难之人会在这躲避官府的耳目,乌烟瘴气三教九流,还真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此地叫狗皮胡同,名字倒也贴切,转角处有家茶馆,是这里唯一能掩人耳目的畅谈所在,几个人就进来了。 坐在茶馆里,四人找了个角落,看茶香纷扰,心神也稍微缓和了几分。 “说说吧,怎么来找我了?” 白长生很是好奇,那子终唯恐柳如刀嗓门儿太大,这就先开口了: “我们那天刚离开你,路上的时候发现你走的急,包裹也没拿着,我们就打算给拆开,不用的就丢掉,结果在里面发现了一封信,是这封信指引我们来这里的。” 说话的功夫子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白长生看着那封信上的“木”字,着实觉得有些离奇。 这老头看来是算准了一切,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白长生愈发对此人好奇起来,急忙拆阅书信,那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西无故人,北上见津,长生有难,罹人无怨。” 从这封信里就看出来了,木子仙故弄玄虚,虽然早早安排了一切,但没有点破天机,几个人倒也没让他失望,猜到了书信的用意。 这才急忙调转方向,沿着道路朝天津赶赴,看来山西的舟不载已经不在了,也许他逃出生天了? 又或者有别的什么人必须要救? 总之几个人见识了木子仙的手段之后,再不怀疑这些,一路紧赶慢赶,这才到了天津。 谁知道一进城,还没歇脚就遇到了在街上闲逛的白长生,真是妙哉巧哉。 白长生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从怀中掏出街边捡来的画像,指给子终上眼观瞧。 那子终不经意扫了一眼画像中的二人,脸上变颜变色,抑制不住地欣喜大喊: “这就是舟不载,另一张是不问和尚!” 原来都认识,原来此人就是西路军的将首舟不载,白长生心下骇然。 幸好他们来了,不然自己还真没个方向,想到这里白长生对舟不载有些好奇了,这就问道: “舟不载是何许人也?他手段如何?” 没有说出自己在迷山所见听闻,但白长生确信无疑那三生泉里的人必定是舟不载。 可他的手段不比子终霸道,甚至有些异样的感觉,像是道法! 子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听白长生这么问,便说起了舟不载的辉煌事迹: 想当初四大将首,各个功夫了得,可唯独白三石非同寻常,手段高明,虽无武功但断命之术盖世,有传说这世上也就那么两三个人能与他抗衡。 而那几人他还都认识,所以在断命的道路上,白三石从未落人下风。 当初的四大将首,各有个的噱头,舟不载当初还并不是什么超然物外的大将头领,只是军中小卒。 英勇异常,每逢镇前杀敌舟不载都激流勇进从未退缩。 有一次西部军东征西讨打到了西北荒漠,那里本来按白三石的推算没什么险情。 黄河要道一经突破离恨天必将直走中川势不可挡,所以那一战异常重要。 舟不载随着旧日西部军的主将征伐西北,杀地清军丢兵弃甲,正是得意之际,只看天地变色,乌云密布,这西北的横风吹了起来! 横风最是犀利,尤其是在荒漠之中,土沙漫天又没有遮挡,逆风前行实在艰难。 白三石感慨天助东道,看西风正劲,正好迎合清军的方向,西部军逆风作战溃不成军。 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放弃,可当初的西部军将首不愿善罢甘休,只想拼个你死我活,抗令不从,率领西部军迎风而战。 舟不载当初阵前杀敌没有半点犹豫,可奈何天时地利人和都斗不过情军,只看是情况堪危。 连番血战了三天,西部军的将首居然被清军给击杀了,整个西部军没了主心骨,真是乱成一团。 舟不载癫狂战敌,不言退缩,率领着残余部署与清军交战,到了月牙泉的地界更是艰苦奋战。 一夜之间,舟不载的将领悉数授首,残余的部署只能拖拽着伤躯退避三舍,舟不载不甘心作罢,一人独占群雄,却陷落在了黄沙海洋之中。 属下一看挺战最前的猛士都不在了,只能撤走,同时带回了舟不载的威名。 而另一边,那舟不载命不该绝,于黄沙之下来到了一处秘地。 那月牙泉的黄沙下,原本是一处殿堂,看着像是密室,舟不载在迷失的殿堂里看到一具端坐蒲团的干尸,毛发虚张皮骨皆在,很是可怕,而那干尸的手中,还握着一本散发睥睨气韵的经书!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舟不载又一身伤痕累累,只能在这养精蓄锐,从那干尸怀中拿了经书翻阅解闷,舟不载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这原来是一本盖世的手段传承,名唤换日,而这地方,乃是换日门的传承栖息之地。 换日门,以阵法得道天下,于无尽岁月前曾经扫荡群雄。 舟不载心有戚戚,想起了自己手段不算高明,如果能得了这传承,必定要为老主报仇雪恨。 此子于四部将首之中年岁最浅,可他天赋异禀,在黄沙之下的殿堂里仅仅过了七日便参透了换日传承的精髓。 等他身体恢复之时,那换日的传承也已经加身成道,舟不载鲤鱼跃了龙门,一举成了盖世英豪。 此时西北的清军也已经撤走了,舟不载从黄沙之下逃出生天,回了离恨天的本部所在。 山头之上,所有人都以为舟不载已经死了,可他居然活着回来了,不仅如此,更是一身功参造化,让人唏嘘感慨。 白三石点指掐算,震惊失色,也算到了舟不载的天机造化,当即授他四部军之西路将军,统领西部军,再造辉煌,为旧主报仇雪恨。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舟不载随着岁月的沉浮,一身的造化炉火纯青,世间再难寻得敌手。 可后来舟不载于最后一战血战朝廷十大将,却被一人所害,那是个白衣老人,这老人有着同样诡异的手段,施展出来劫走了舟不载,从此二人下落不明。 白长生听铁头和子终你一言我一语把舟不载的来历讲清楚,更觉此人英勇异常,还得了此等造化,实在羡煞旁人。 那个老人是谁白长生不敢妄加揣测,但舟不载被他劫走去了哪他倒是清楚,应该就是三生泉了。 “哎,可惜舟英雄奋勇杀敌,又有天赐机缘,却被人所暗算,此人实在是可歌可泣。” 白长生抱拳而叹,那子终更是被勾起了烦忧,没有说话,一旁的铁头咬牙切齿,捶了一下桌子,低声叫骂道: “要让老子找到了当初出手的那老匹夫,非要他生不如死!” 刚说完,茶馆的角落里就传来了一声嗤笑,带着不屑,还有些感慨: “你这油头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衷心了?不像你作风呀。” 这话一说出来,铁头勃然大怒,有人偷听!非但如此,这人居然还敢出言讥讽,真真不能轻饶! “谁啊,奶奶的站出来,敢偷听我们说话,老子踢死你!” “我看你敢不敢!” 身背后,一个披着斗笠的男子站起来,把头上的斗笠摘掉,一脸的桀骜枭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