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和皮琵夏目瞪口呆,看着吴老三和季礼一身青红挂绿就回来了,真是有些懵了。 听语气,这吴老三是遇到山西人了,难道这二者有什么关系? 念及至此,白长生赶忙让吴老三把事情说清楚,吴老三起初还很诧异,怎么老白对风花雪月也有兴趣了? 但看俩人一脸慎重的模样,吴老三也知道肯定有缘故: “你个海鲜怎么也来了,是不是告状来了?不就拿了你一点肉苁蓉嘛,至于上门要账?” 吴老三会错了意,吹胡子瞪眼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俩人到了八大胡同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胡同里最出名的一家窑子,温柔乡! 这温柔乡可是个好地方! 叹是十年一觉京中梦,赢得温柔薄幸名。 一入温柔乡,可是难再顾那红尘嚣嚣烟云名了,甘愿化成那青檀作古柱、琉瓦砌高盏。 慢步迈堂来,看是:风起绡动吹薄衫,云坠欲簟醉莲枕。 偶遇佳人箪,又看是:慢筝软语杨花池,红妆轻绾一春忙。 待那闺中良人入,终得是:酥语绵绵逗霸王,晚妆素然不休眠。 如此逍遥快活地,奈何不能久长驻,只得怅然是:良人皆做客,全凭金玉钱半袋,相逢开口笑,不思量,难买心。待得黎前鸳鸯散,人未走,茶已凉。 吴老三和季礼一进来就浪了起来,真是控制不住了,本就吃了不少肉苁蓉,眼下又有这么多美人入眼,真是发疯发癫。 当即点了头牌姑娘,二人频频举杯喝了起来。 可还没等七分醉意三分荡漾,只见一群人吵吵闹闹冲进了他们的房间内,破口大骂。 原来是名山西客,好像是干了一件什么大差事,主子赏了不少钱财,正跟这想是逍遥快活一番。 结果好看的姑娘全都被无赖三给点走了,这才上来讨要说法。 一语不合这群人就差打起来了,那几个山西客吵吵嚷嚷说着什么自己可是王爷的人,让吴老三别不识抬举。 吴老三是什么人? 那可是地道的痞子,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刀都抽出来了。 季礼却把他给按住了,因为听那几个山西客的语气,这群人穿的虽然寻常,但从所拿器具和身上的配饰来看,还真是王爷府的人。 这就不能轻易得罪了,赶紧把吴老三给拉扯出来,俩人扫兴而回。 吴老三可是骂了一道的街,季礼更是呜呼哀哉,到手的那么多美人都没了,不过好在没惹麻烦。 等俩人絮絮叨叨把事情说完,白长生和皮琵夏对视一眼,心说果然蹊跷! 王爷府的人? 王爷府的人送药给大管家? 这事情讲不通呀,要送的话这两人也应该换个位置才对呀,难道说另有情有? 再一想刚才来的那伙歹人,肯定是有心做坏事,不然也不会来订棺材,想必是打算杀人害命之后佯装家中出丧,有个由头好办事,白长生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现在在哪?” “就在温柔乡呢。” “走!” 白长生大手一挥,心说刚才那群歹人真要是动手的话,肯定要出大乱子,这事情不能耽误。 必须把这群人给救下来,问清楚这药的来历。 兴许能找出娄冥的下落! 吴老三兴高采烈,本就被人扫兴,再看白长生铁了心要去找那群山西客,这就以为是要打架了,嗷嗷怪叫起来: “走着走着,三爷今天给他们好看!” 白长生却道:“老三,这事情不简单,我们边走边说,但你要记住,一会见到那群山西客,绝对不要动杀心,擒了带回来!” 吴老三闹不清楚,这几个人就一同去了,一路上听白长生讲出来龙去脉吴老三这才恍然大悟。 也知道了这事情不简单,谁也不敢大意了。 谁知道刚一到八大胡同,就看到阴影处有几个身影在闪烁,一瞧就认出来了是刚才来定棺材的那几个人。 “要不要动手?” 吴老三攥着宝刀,问道。 白长生摇摇头,掐指拿捏了一会,点点道: “不可,一会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几个人听完,都有些诧异,这老白是什么意思? 白长生浅笑道:“看我断命手段如何,这事情暗渡陈仓之计最为合适了。” 说完,几个人就行动了起来。 蹑步潜踪进了温柔乡,吴老三直接赶奔二楼,解下刀配,二话不说把门踹开。 紧接着屋子里传来了一阵阵打斗的声响,老鸨子带着一众丫头抱头鼠窜,这温柔乡霎时间便散了所有人。 阴影的街道中传来了阵阵惊呼: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抢姑娘打起来了?” 他们是闹不清楚,可这时候吴老三早都把几个老西儿捆了起来,提着刀一脸玩味。 那几个老西鼻青脸肿惶恐不安,酒也醒了大半。 “你可不要乱来,我们是王爷府的人!” “管你是哪人?” 吴老三一脚踹过去,将几个人推搡着从二楼丢了下去,摔得他们呲牙咧嘴。 外面正是街道,和街角藏着人的那位置正好相反,两边谁也瞧不到谁。 白长生和皮琵夏正在下面等着,看几个人掉下来,直接给扔在了预备好的马车上,一接一送的功夫谁也没注意到。 紧跟着季礼爬了出来,跟吴老三俩人一对眼,竟是有些不忍了: “不好吧?” “那有什么,这地方这么出名,肯定有人接盘,到时候重新装修一番再来不就得了。” “动手吧!” 俩人说完,把蜡烛往旁边的窗帘上一扔,只看是火苗扑闪,引如怒龙! 一看火着起来了,俩人这就开始喊了: “额的天爷啊,烧死额啦!” “驴球个蛋呀,着火啦!” 俩人的声音此起彼伏,自打温柔乡里传了出来,惊恐的声音还真学得像模像样,没有半点含蓄。 居然还是山西口音。 俩人喊差不多了,看火也着起来了,赶紧从窗户跳了下去,跟着那马车这就走了。 街角暗处的几道身影霎时间闪现出来,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里面喊救命呢!快去救人吧。” 刚说完旁边就有人踹来了一脚: “你有病啊,这不正好吗?不就是奔着这事情来的吗?火势这么大,那几个人喊得多惨,省事了呀!” “对啊,再等等,看有没有人出来,有的话再补一刀。” 几个人有些错愕,但也省事了,以为是里面抢姑娘闹出的火灾,这还真是老天也“帮忙”。 火势如龙,腾空烈焰,撕扯了京城夜幕,暗度了陈仓是非。 几个人一直在这傻站着,看烈火把整个温柔乡都烧成了废墟,没一个人出来,这才回去通禀领赏! ··· 这时候,谁也不知道白长生早都巧施暗渡陈仓之际,把几个山西客给带回了棺材铺,此事正绑在一起,扔在后院。 吴老三扛着刀,站在最前面,白长生几个人或坐或站,直勾勾看着几个山西客,可真是让这几个老西儿肝胆欲裂。 “额可告诉你们,别想着害人,额们是十四王爷的人!” 吓得连山西话都说出来了,白长生却是听得一惊,十四王爷! 胤緹! “快快说来,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