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赶紧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乱套了?” “现在外面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城里呢,光我今天出来就发现有好几个人跟着我,半天才甩开。” 白长生听吴老三这么说,想了片刻,这情况他猜得出来,现在那三个巨头应该快疯了,越是这样越好。 又想到了什么,这就问道:“什么人跟着你?” “这倒奇怪了,有人想把我拿下,结果让三爷我给就地撂倒了,剩下几个躲在远远的也没上来帮忙,我估计吧不是一路人。” 吴老三说着,白长生点了点头,猜出了缘由,想要出手擒拿吴老三的肯定是杜寒! 只有他那边才想用这种方式套出自己的去向,应该也猜到了吴老三知道自己在哪。 远远没出手的,肯定是大管家的人,到底还是墙头草,没有下了抉择,而九门提督那没派人跟着老三,算是示好。 “老三,你这样,等你出去的时候,把这封信交给那群望风的人,让他们送上去。” 白长生掏出两封信,交给了吴老三,这是他早前准备好的,因为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昨晚上白长生夜不能寐,也是琢磨这事情太不安全了,只能一咬牙,尝试着遁入混沌中找寻办法。 果不其然,一入混沌当中,绞心欲裂,白长生痛地呲牙咧嘴,但没有办法他必须找到什么来应对眼下的危机状况。 强忍着剧痛,白长生几次三番差点在混沌中昏迷不醒,终于是在极其险要的时刻,于混沌天际翻找到了断命传承的一个手段: 合纵连横! 这原本是鬼谷子教授于张仪苏秦的手段,更是让苏秦博得六国相印,张仪又辅佐秦君一扫纵横联合。 这等惊天手段早都失传了,可白长生居然在断命一篇中看到了这手段,喜形于色赶紧翻看起来。 原来这“合纵连横”的手段只是取了部分鬼谷真传,并非全篇,可就这一点也足够博大精深了。 想到如今的局面,还真用得上,白长生强忍着巨痛将这法门记牢于心,然后赶紧逃离出了混沌。 一醒过来,全身都湿透了,这短暂的停留于混沌就如此难熬,日后又当如何?难道要放弃这门传承吗? 白长生心有余悸但不敢怠慢,赶紧回想了一下自己所学到手段。 细一琢磨,这合纵连横的手段果然夺天机造化,神鬼莫测又洞悉人心本质,着实令他一时无法参透。 但粗知皮毛也足够用了,白长生细细思索之后,有了主意,取来纸笔这才写下了两封书信。 这两封信一出去,必定要掀起巨浪,白长生等的就是现在。 跟吴老三说完,吴老三耷拉着眼皮,将信将疑把信收好,然后又听白长生叮嘱了几句,语气有些迟疑道: “能行吗?找这人干什么?” “你找便是了,切记,信分先后送达!” “得嘞,三爷我劳苦功高,等这事过去了请一个月的酒。” “我帮你给包打听写情书怎么样?” “成交!” 白长生回到了屋里查看悦而的情况,那边厢吴老三已经翻墙出了唐府,蹑步潜踪左右查看这就离去了。 走了没多远,吴老三刻意绕了几个圈,以免被人发觉,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不远处正有一群人鬼鬼祟祟正来回查看着什么。 吴老三操着刀微微一笑,迈步走了过去··· 时至夜半,大管家府上 此时大管家正靠在太师椅上,一脑门子汗,脸色煞白,端着茶杯都开始哆嗦了。 这白长生带着那女人失踪了,那么久都找不到,皇上每日上朝那语气都会严苛几分,要是再不能找到他们肯定要出大篓子。 到底藏哪了? 正跟这琢磨着,就看到门外跌跌撞撞进来一个人,那人一进来就跪倒在了地上,看得出满身带伤。 “怎么了这是?不是说不要起冲突吗?” 大管家一瞧赶紧走了过来,把门关严,小声呵斥着,看这人满身的伤就以为是出纰漏了。 那人欲哭无泪,抬起头才看见脸都被打地肿了一圈: “老爷,没去招惹啊,这人自己找上来了,给小的一顿好打,然后丢了一封信就扬长而去了,小的这还算好的,同去的那几个现在还在医馆躺着呢,胳膊腿都折了!” “怎么不打死你们!一群废物!连个班头都打不过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信呢?拿来!” 大管家气地牙痒,那人跪在地上更是难堪: “天晓得那地痞无赖怎么端的如此厉害,我们五个人都制不住他!” “好意思说呢!滚出去!” 大管家把信拿来,一脚把这人给踹出去了,关好门这才嘀咕起来,怎么有封信给自己? 难道说这姓吴的班头真知道白长生他们在哪?这是要提要求吗? 想起白长生之前的无赖行径,大管家打了个寒噤。 把信摊开,再送二目观瞧,看了一遍大管家整个人就傻了,信也掉在了地上。 赶紧捡起来又细细品一回,这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大管家冷汗连连,扑通一下摔坐在椅子上,半响无言。 这女子的来历果然是另有蹊跷! 她居然是柳门遗女! 这封信上没有写任何的要求,也没有写任何的建议,只是把悦而的来历详详细细写在了上面。 她是柳门遗女,满门抄斩活了下来,成了如今的祸端。 大管家看了一遍就惊住了,再看第二遍的时候,才开始慌乱起来。 现在的情况简直是进退无路,她是柳门惨案的遗女,她也是皇上看中的女子。 想当初这柳门惨案可是自己一手操办的,暗中让顺天府参奏皇上才让她一门落害的。 当年自己被柳达开参奏说贪污军饷,一直就怀恨在心,本以为把他灭门着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不成想漏了一个女子,这女子居然还被皇上给看中了! 这可怎么办? 杀了她?那皇上何等英明,手下神机营的探子一出马肯定就会调查出来是自己出手的。 留着她?留着她上告天听,然后自己落得充军发配? 皇上是喜欢他,可这沾了情的事情谁说得准?最重要的是皇上铁了心要让悦而入宫,等她入了宫,这案子必定要翻供! 大管家彻底坐不住了,呆呆坐在那里整个人就像离了魂的痴呆汉,没有半点主意。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大管家愣了半响,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把门推开三两步就跑了出去,从那腿脚就看得出来有多么慌乱。 过了没多久,只见一乘轿子停在了顺天府的前面,这一晚,彻底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