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说完这句话后,周围的气氛几乎凝固。 秦夏伊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大姥爷,他愿意把股权交由你,那我也愿意脱手。” “你……你说什么?” 秦海宁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下一秒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胡闹!简直胡闹!” 他显然没有想到秦夏伊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如果秦夏伊真的让位,可想而知,一定会掀起无穷无尽的麻烦,到时候他们两个倒是全身而退了,那他呢?帮他们收拾这个烂摊子吗?! “你这种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听到没有?” 秦夏伊的性子一向倔,更何况她说出的话从来没有反悔过,黎森也一愣,意识到了什么后,不禁给她投去一个不赞赏的目光。 她装作没有看到,继续说:“大姥爷,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向来说一不二。” “你……” 他仍然脸色铁青,见她丝毫不退步,语气更变的强硬了许多:“我让你闭嘴!” “我明天就会让律师过来,处理股权事宜。” 说完这句话后,她再也没看向他,无视秦海宁愤怒的眼神,拉着黎森的衣服走了。 黎森停住步伐,反握住她的手,手掌的温度上升,有一种温暖人心的感觉。 下一秒,就听到秦海宁气急败坏的在她身后威胁:“你就不怕我告诉外界关于他的丑闻吗?!” “丑闻?什么丑闻?”她转过头,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了起来,“大姥爷,您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为达到自己的目的,您不惜将整个秦家推上风口浪尖?不过这么久以来,秦家……还怕丑闻吗?” 她话里带有浓浓的讽刺,秦海宁眉心一跳,冷笑一声:“你是害怕了吗?” “不,因为我确定,您不会这么做!” 她决然离去,秦海宁握紧了拳头,眼神飘忽不定。 秦夏伊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秦家待不下去了,只想回亚秦待一阵子,刚打开车门,黎森松开她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声音低沉:“你在生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扯出一丝难看的微笑:“对不起,我没有处理好家里的事,你一回来,就……” 他低头突然吻住她的唇,细细的吮吸,她才反应过来后,他就立马放开了她,低低地笑出声道:“自责什么?这些事本就不用你来操心。” “哟,又在你情我浓啊?” 突然一道男声插了进来,秦夏伊怔怔地望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等到她看清来人后,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你好,秦小姐,我又活过来了,是不是很高兴见到我?” 宫本霖扬起他那标准的笑容,正当他要说什么的时候,秦夏伊冲了上去抱住了他。 这个拥抱纯属是朋友之间,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黎森还是不经意间皱了一下眉头。 “你还活着,真的很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宫本霖一时恍惚,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从没有想到秦夏伊会主动拥抱他。 其实他早就在脑海里猜想了许多种可能性,“死而复生”后和她的见面,就连她那冷淡的反应他都想过了,也准备好了,可是…… 如果是做梦,就算是做梦,他也愿意永远沉浸在梦中…… 结果还没等他回味过来,秦夏伊就放开了他,他双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最终收了回去。 “我活着,你竟然这么高兴……”他轻轻地说道,神色迟疑。 秦夏伊没有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宫本霖,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他面上竟然浮上一丝难堪,随后立马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回公司。”秦夏伊欲言又止。 向渊对于秦夏伊和黎森的决定,没有表示出反对也没有提出支持,他静静地看着坐在面前的秦夏伊,嘴唇紧抿。 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叹气道:“你们有自己的主意和打算,谁都无法阻拦你们。” “向叔,你……这是同意了?” “明天我会安排律师过来,至于秦老那边,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听到他的话,秦夏伊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了起来,今天她突然发现向渊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说不出哪里不同…… 正当她转身打算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听到向渊放低了声音,在她身后说了一句话。 她永远无法忘记当时听到这话的感受,就像是一汪湖水,被一颗石子打破了平静,流进漩涡里直至消失,却再也难以平静。 “你母亲醒过来了。” 黎森冲进病房,秦夏伊紧随其后,发现秦宿已经在病房里了,他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姐,你来了!” 他站起来,秦夏伊却无视他,径直走到病床前。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瘦弱苍白的妇人,鼻子发酸。 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等来了她的苏醒。 “小夏……好久不见。”秦茹月开口说道,给了秦夏伊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妈……”她忍住眼泪,笑了笑,“我……” 话未说完,秦茹月拉住了她的手,将黎森的手放在了上面,眼眸里流露出一种欣喜:“向渊他……都跟我说了,所有的事情。” 她面色一滞:“你都知道了吗?” “我都知道了,你要交出股权的事,我也听说了,我支持你的决定,我女儿,一直是我的骄傲……咳咳。”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声音哽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是一场博弈,也是一场梦。 人生曲折,戏如人生,但是最终都得到了最美的结局。 秦茹月面色憔悴,但是精神好了许多,黎森花了绝大部分时间去看望她,陪她说话。 他拉开窗帘,光线照亮了整个病房,一直以来寂静的病房,终于有了些温度。 他转过头,看向秦茹月,这才发现她好像一直盯着他看,被他发现后,她也没有回避,笑了笑道:“你好像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