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吾介又说了一句话,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生气,而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黎森似乎在沉默,一言不发。 气氛无比诡异,但在秦夏伊听来,却觉得大事不妙。 又是一阵动静,传出一声男人痛苦的闷哼声,秦夏伊一怔,这声音分明就是黎森……她一时忍不了,直接绕开宫本霖,想进入地下室。 宫本霖连忙拉住她,压低了声音,很是不悦:“不许去!” 秦夏伊忍住快要爆发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放手。” 他当然不会听她的话,眯起了眼说道:“难道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 说完没等她的回答,他自说自话打开了窗,窗口附有一面镜子,他轻轻用手勾了过来,秦夏伊这才发现,可以从这面镜子里能反射出里面的场景。 她捂住嘴巴,清楚地看到黎森趴在床头,宫本吾介站在床旁,高高在上地看着他,而黎森的背上早已皮开肉绽,伤痕累累。 她的眼泪差点没忍住,眼睁睁看着他趴在床头隐忍着痛苦,额头冒着冷汗,不知痛苦了多久。 “黎……” 她一时没忍住,开口叫了他的名字,下一秒就被宫本霖给捂住了嘴巴,连拖带拽地带走了。 “放开我!” 离开地下室后,秦夏伊擦去眼泪,声音哽咽:“宫本霖,你到底想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你便吧!只要你们能放过他好吗?” “你以为你这么说,父亲就会放过你?我告诉你,你们都别想从这里活着出去,”他冷冷地说,“况且这事,也不是我能管的。” 秦夏伊憋去眼泪:“好,那你去问宫本吾介,到底要怎么样做才可以放过他?” “他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他拧起了眉头,“秦夏伊,你是不是觉得死很容易?为了他,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父亲不是个喜欢滥杀他人的人,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对别人进行折磨,折磨的他生不如死,这才是死的最大境界。” 她沉下脸,眼神灰暗:“是么,这样就可以放过他了么?” 宫本霖一时气急败坏:“你这个女人,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在为他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你连自己都难保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这一切不是都拜你所赐么?所以现在我如你所愿,你可以去救你的曹浅了,管我做什么?” 说完,她转身离开,宫本霖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原本准备了一股脑的话又咽了回去,再也难以开口。 “lee,你居然瞒着我把向尹承杀了?” 宫本吾介冷冷地说道,黎森仍是沉默,半晌,他扯起嘴角,声音不稳:“……父亲,是向尹承,他,执行任务时起了背叛组织的心思,我是为父亲除了这个祸害,咳咳……不好么?” 他隐忍着一阵又一阵的痛苦,宫本吾介冷笑一声,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目光狠戾:“跟我玩心理战?你配么?!” 黎森强撑着意识,仍是撒谎道:“……没有,父亲,我没有,您别被宫本霖给骗了……” “要不是霖告诉我你去和秦夏伊见面了,不然我都难以相信,你加入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杀秦家的仇人,向尹承吧?!” “呵,我还试图相信过你的改变,原以为你真的会离开秦家,归顺于我,成为我的人,恐怕,你的人在我这里,而你的心,一直留在秦家吧?你……竟然敢骗我!” “向尹承虽然有错在身,没有我的命令,你胆敢杀他,有问过我的意见么?他好歹也在我身边呆了好几年,你竟然一声不坑地把他给杀了?你把我放在哪里!” 黎森神色一动,暗自握紧了拳头:“向尹承此人吃里扒外,早已存在背叛的心思,我是帮父亲除害!” “我看那个吃里扒外的人是你吧!” 他又用刀片割在了黎森的背上,顿时伤痕累累的背部又增加了一条血痕,他疼痛难忍,冷汗如雨,却仍是一声不吭。 “痛么?为什么不叫出来?”宫本吾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地问,眼神残酷。 黎森咬住嘴唇,就连鼻尖都在冒冷汗。 “是不想让那秦夏伊听见吧?”他阴测测地说道。 黎森笑道:“……您多想了。” “是么,那好,”宫本吾介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要不要?” 黎森想也没想直接点头答应,宫本吾介对于他的反应还算满意,他继续说:“……现在,立刻,马上,去杀了秦夏伊,提着她的尸体来见我。” 果然,黎森听到这话后,眼神变的复杂了起来。 “怎么?不舍得杀?” 他迟疑了一下,随即神色恢复自然:“不,父亲的要求,我一定会答应的。” 然而宫本吾介早已看到了他刚才的犹豫,这会儿怒意更盛。 “不用了!”他说,“杀她还用不着你来动手!”突然他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杀她的。” 黎森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他根本不相信宫本吾介所说的话。 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话就是:“我自有办法让她感受到,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父亲!” 黎森惊慌失措地朝着宫本吾介的背影喊道,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黎森的心跳狂跳,不知道秦夏伊会发生什么事,而自己却被困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而另一边的曹浅,听说黎森出了事情,着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只能等待着宫本霖的消息。 看到宫本霖走了过来,曹浅眼神一亮,如看到救星一般,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围着他问:“黎森呢!他在哪里!他到底怎么样了!” 宫本霖快被问的烦了,况且他现在根本不想听到黎森这个人的名字,纯属是在找气受,他一脸不耐烦:“不知道!他和你有关系吗?你这么关心他?” 曹浅生气:“带我去看看他!” 宫本霖嗤笑一声,看了看手表:“这会儿赶过去,怕是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