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森慢慢松开手,冷眼看着他:“你直接问他不就知道了?” 吴锦嘴角流着血,满面痛苦,他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他……是他带走了我的父母!” …… 一个小时前。 黎森一个坐在沙发上,桌上放着两杯红酒,一杯快要见底,另一杯则丝毫未动。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沉默的曹浅,只见她捏着衣角,面色有些不自然,她似乎不敢看黎森。 而黎森则是等着她的开口,手中端着酒杯,轻轻地晃着。 正当气氛快要凝固的时候,黎森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曹浅一愣,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起头看向他。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他的模样竟然有了些变化,湛蓝色的眼瞳正深深地看着她,左眼又有了纱布掩盖。 但是其他的地方与以前一模一样,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身上散发的气息令她感到有些陌生。 她直视他,慢慢开口:“黎森,我很高兴能看到活着的你……我,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我真的快崩溃了……” 黎森对待曹浅的态度一直是以普通朋友相处,他虽知道曹浅担忧他,但他并没有感到一丝暖心。 他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说:“我现在不叫黎森,我是lee。” 她一愣,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宫本的人为他取的,为的就是来掩盖他的身份。 她干笑两声:“好吧,总之,你没事就好。”她继续说道,“要是夏伊知道的话,一定高兴坏了……” 黎森晃了晃酒杯,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已经知道了。” “什么?” 她的眼神暗了下来,不禁猜测,难道自己是知道这件事的最晚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免难受了起来,有些不是滋味。 黎森既然说秦夏伊已经知道了他还活着,他却并没有留在秦夏伊那里,那么这其中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她不想问,也没有资格问。 她深刻地为他感到劫后重生,她的心跳渐渐加快,眼神投在了他的左眼上。 “你的左眼……怎么了?” 她欲要伸手想要去触碰他的左眼,结果被他冷冷地避开,他眼神里带了一种疏离,是曹浅从未见过的眼神。 她的心一痛,慢慢缩回手,原本想要向他吐露的心意一下子咽了回去。 黎森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他看向她:“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她眼神有些哀伤:“你还爱着她么?”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他怔住,他冷笑:“谁?” 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但是曹浅还是没有死心,她继续追问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秦夏伊,你还爱着秦夏伊么?” 他神色冷峻:“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如果我还爱着她,早已不在这里了。” 他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告诉她不再爱秦夏伊了。 曹浅不太敢相信,一直深爱着她又将她视如生命的他,竟然说不爱就不爱了? 但是在心里,她却愿意相信这个回答。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就请回吧,我想休息了。” 黎森眯起了眼,似乎有些疲累,但是曹浅知道,刚才她的问题,已经令他感到不悦了。 曹浅紧紧咬着唇,只好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黎森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他闭上了眼睛,躺在了沙发上,心跳渐渐平稳。 突然脑海里闪过秦夏伊的脸,他嘴角慢慢弯起,渐渐陷入了睡眠。 直到一把冰凉的硬物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才睁开了眼睛。 吴锦带着一群人,各个全副武装堵在了门口,应该是趁他睡着了的时候进来的,吴锦手里握着一把尖刀,把刀背朝向了黎森的脖子,一脸呲牙咧嘴。 黎森有些诧异,挑了挑眉:“你疯了?” 吴锦握紧了刀,恨地牙痒痒:“lee,你把我的父母带去了哪里!” 黎森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 听到他的话,吴锦将刀放开了他的脖子,挥手直接划向了他的额头,一缕发丝落在了地上,因此这把刀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你说不说?!” 黎森冷下了脸:“不知道。” 吴锦的眼睛几乎快要怒的瞪出来:“当时秦夏伊为了让我阻止狙杀任务,不惜去找了我的父母,以此来威胁我让我妥协!我在毫无办法之下,只好背叛了向尹承,而后,秦夏伊告诉我,我的父母很安全,我信了她的话,而后我回了一次家,却没有见到他们!这难道不是秦夏伊搞得鬼?她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一定是为了帮你报仇雪恨!今天不如把你杀了,让秦夏伊好好尝尝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 黎森不禁冷笑:“你以为你今天杀了我,就可以知道你父母的下落么?” 吴锦是传说中的木鱼脑袋,做事冲动,完全是一个莽夫,而且听风就是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随着自己的分析而去乱闹一通,完全不顾后果,最重要的是,他脾气也很火爆,如果仇恨了某一个人的话,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将他置之死地,而现在,这个人选不幸地变成了黎森。 他将刀再次顶在了黎森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要不是你和秦夏伊的串通,我的父母怎么可能下落不明?哼,我看秦夏伊分明就是派你过来在这里潜伏,从而将我们一网打尽吧!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今天,你要是不告诉他们的下落,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我和秦夏伊早已经没了关系,现在我是这边的人了,按理说,我们应以朋友相处,何必将脸皮撕的如此难看?” “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当我不知道么?你在这里,分明居心叵测!父亲太相信你了!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听了他的话,黎森的眼神变得渐渐冰冷:“你的意思是父亲糊涂?呵呵,你真是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