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甬道口突出来的那一块岩层下面吊着,不过现在还没过那个转折的地方,所以脚还能用上力,不然以我现在的状态真的横着吊在那儿怕是一刻也挺不了。 “你爸那边还是没有声音吗?”老君叔看样子是没听到我说的话,我正要回答,老君叔又开口了,“我再扔一根绳子下去,你想办法抓住我扔的那根绳子,我拉你上来。” “好!我尽力!”我这次回答的时候,故意把声音又提高了一点儿。 老君叔应了一声之后,从上面扔下来一根和我手上抓着的那根粗细一样的绳子,随后慢慢的往下放着,“镇海?能看到绳子吗?” “看是看的到但是够够不着”我没等老君叔喊我的时候就看到了绳子扔了下来,然后自己就试着去抓那根绳子,但是无奈绳子只能从甬道口竖直往下伸,离我待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我得抓着这边然后再去够那边,可顾得了这头却顾不了那头,又加上谁叫我天生手短脚短,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还是差那么一点儿,当然还有手脚不灵活这一点,不然直接从这里一跳,然后一把抓住绳子也行,但这事儿放我身上,我自己都不信,我要是跳出去那就直接下去了,肯定毫无悬念。 “我就不信!”我正努力做着最后的尝试,绳子突然被收了上去,还好我留了一手,不然这一下搞不好就把我闪下去了。 “镇海,你等一下,我在绳子头上栓一个石头,把绳子荡过去,你看能不能接到!”老君叔这种先斩后奏的精神我怕是就不学习了,害人害己啊,你就算要换个方法来也总得和我商量一下啊,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玩儿呐? 但是想归想,嘴上却不敢多叨叨一句,我现在的状态完美的诠释了寄人篱下这个词,万一说多了,哪句话怼的老君叔不开心了,我怕是只有在这儿吊着了,等有缘人进来发现的时候,我就成了一条鲜美的腊肉了。 “镇海,你留点儿意,我把绳子荡过去,你瞅准机会就抓!”老君叔说完就直接把绳子扔了下来,一点儿反应的时间的都不给我,我正要回答他的时候,拴着石头的绳子就荡了过来,我一点儿没注意,脑门上就实实的挨了一下,“哎呀!” “咋了?”老君叔忙把绳子收了上去,“没事儿,我没准备好,没接住,您再来!”我也顾不上疼,直接招呼老君叔。 上面也没回应,绳子再次毫无征兆的荡了过来,这次倒是有了准备,但是老君叔荡的太用力,我没接好,眼镜只顾着直勾勾的看着绳子,一个不小心绳子和手擦肩而过,眼镜却他妈的上演了一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闹剧,稳稳的把石头给接了下来,还好用手挡了一下,有个缓冲,不然这次出去怕是得下海当海盗去了。 头上的伤痛还没下去,这眼镜就忙不迭的又给续了上来,我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就在绳子荡回去的时候,一把抓住绳子,“老君叔,抓到了,我抓到了”这感觉真的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那你抓紧了!” 老君叔话一出口,我赶紧收住喜悦的心情,双手紧紧抓着绳子,我怕他又像扔绳子的时候一样,“好了没?”“好了,您拉吧!”老君叔看来还是有点儿分寸的,这时候终于知道确认一下了。 话音刚落,我就明显感觉到上面使了很大劲儿,吓的我赶紧用双腿把绳子给勾住,但是讲道理老君叔使那么大劲儿拉我,我应该是被一下甩飞上去的啊,但是绳子被拉的笔直,我愣是没被拉起来,因为我一个眼睛被石头砸了一下,现在还在流泪,根本睁不开,另一只眼睛也被那只眼睛抽的一睁一合的。 我慢慢的试着将另一只眼睛睁开,才看到,妈的,手电一头卡在了原来那根绳子上,另一头还别在我腰间,就这样人,绳子,手电,三点一线,卡在了半空中。 “又咋了?”老君叔第一次使劲儿见没把我拉上去,又使了一次劲儿,发现还是纹丝不动,着急的叫了起来。 “被手电给卡住了,您稍微放一点儿,我弄开之后,再招呼您!”我现在才是热锅上的蚂蚁,衣服也是湿了干了好几次,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太用力。 老君叔没说话,慢慢把绳子松了下来,我再次荡回那个转折的角上,用脚蹬着墙面,睁着一只眼睛,开始往开解手电和绳子,还好不是死扣,只是因为受力拧了好几圈儿,顺着方向慢慢拧开就行了。 我心里一直默念不急不急,手却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这要是搁在平时早就弄完了。就在我快要把手电和绳子解开的时候,第一根绳子突然绷得直直的,感觉有东西在从下面拉这根绳子一样,我一下反应过来,在荡回来的时候,这根绳子一直处于松懈的状态,但是为什么老君叔却说一直拉不动,难道爸爸刚刚支撑不住掉下去了?那现在突然又绷紧了是怎么回事儿,爸爸又上来了?但是半天也没给我回应啊? “爸爸?爸爸?”我试着喊了俩句,但是下面还是没有回应。 “咋了?”老君叔听到我在下边喊了起来,赶紧问道。 “哦,没事儿,我这边快好了,您等一下就”我边和老君叔说边解着绳子,但是绳子感觉越来越重,慢慢的我发现越来越难解了,就在我往开绕最后一个圈儿时,腰间别着的手电打出的光里突然飘过去一个黑影儿,紧接着手电光也突然没了。 “哎呀,不对,不对,有事儿,有事儿,”霎时间我俩眼,哦,不对,一眼一抹黑,就感觉有东西爬了上来,因为我明显感到绳子连着手电上传来的感觉是越来越重。